"言之有理,或許是因為身份不明,我想預先試探一二亦未嘗不可!"夏斌的聲音悄然自三人的背後飄來,如同夜風中的刺客,驟然而至。
剎那間,這三個早已戒備的小輩差點失控,化身為恐怖的巨人。
"莫緊張,倘若在此化身為巨人,只怕會造成不可估量的災厄。"夏斌自暗影中緩緩走出,嘴角含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見夏斌獨行,並無惡意顯現,三人均有所猶豫,但並未採取下一步行動。他們的身軀雖擁有變巨之力,恢復力驚人,卻不等於不死之身。若是近距離巨人化,恐怕其他兩人也要葬生於巨人腳下。此刻,三人均決定靜觀其變,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不願輕易巨人化。
"你究竟何意?"萊納蹙眉問道。
"只是想跟你們聊聊罷了!你們對我剛才講述的故事有何看法?"夏斌如是回應。
"只是個故事而已,無足掛齒!"萊納淡淡反駁,他的心中,馬萊人的教導已深深烙印,艾爾迪亞人被視為惡魔,非區區言語所能動搖。
夏斌早已料及對方的冷漠,所以並未因他們的態度動怒:"我多少知道你們的目的,是為了祖宗巨人吧?你們可曾思考過,馬萊讓你等奪取祖宗巨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無需向你交底。你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也應該清楚,我等完全有能力輕鬆將你了結,所以如果你不想喪命,最好明智點!"阿尼忽然插話。
"呵!"夏斌轉望這個靜默的少女,輕輕一笑:"你覺得世間真有毫無畏懼的蠢貨嗎?我膽敢前來,難道是因為我不怕死?還是另有隱情呢?"
聞聽此言,阿尼悄然一靜,只是緊握的手指暴露了她欲要巨化的衝動。
"莫慌!給你們看點這個!"夏斌話音未落,手掌微張,電流瞬息浮現於臂上。隨著他的指引,雷電猶如生命般激射而出,一舉將一旁的木箱擊得粉碎。
"這……"
三個戰士驚駭不已,阿尼甚至因震撼過甚,無暇注意指間的戒指刺傷了皮膚,保持著人形態未曾巨人化。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萊納震驚地瞪著夏斌。
"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你們是誰!"夏斌呵呵一笑,忽然道:"你們認為,馬萊還會接納你們嗎?"
突如其來的疑問令三人一時語塞,或許是因為夏斌展示的實力太過于震撼,初時的敵意已經煙消雲散。
"我們會讓馬萊接受我們的存在!"萊納堅毅地答道。
"你們前不久攻破了瑪利亞之壁,眾多民眾不得已逃至此處,而這裡原住民卻不願接納外人。你說,這是為何?是因為他們認為居住在瑪利亞之壁下的艾爾迪亞人與他們有所不同嗎?"夏斌直指要害。
夏斌的邏輯令三人一時不明所以,萊納還是接口說道:"這關我們什麼事?他們畢竟是惡魔的後代,也許本質里就有惡劣之處,哪怕是對待同胞也不乏殘忍!"
"那你們也會做出一樣的事嗎?"夏斌適時發問。
性情相對較懦的胡佛驟然高聲道:"我們不同!"
"只因接受過馬萊的教化,你們就認為自己不同了嗎?又或是服從馬萊就代表你們認為對了?"夏斌冷笑道。
"我們並非服從馬萊,但現今唯有馬萊願意容納我們。島嶼上的惡魔曾對世界造成災厄,我們正在替他們受罰!"萊納的話語中飽含激動:"你的那個故事,說得正是我們,惡魔的孩子,我們在為他們的罪孽償還,以此換來他人的接納。"
"那你就能保證你們的後裔不會步他們後塵嗎?"夏斌再次出聲。
這一問讓萊納啞然,夏斌的邏輯讓他一時無法適應。他對被接納的期盼始終驅動著他努力抗爭,只因長久遭受馬萊的壓迫與不公,所以他渴望獲得馬萊的接納,到時候,他們便可免於歧視。但他從未想過,他們會反過來傷害馬萊。
"馬萊的士兵會再次將惡魔趕回島上!"萊納低沉道:"那時,所有的艾爾迪亞人恐將遭遇滅頂之災!"
這番言論令夏斌頗感意外。原來,他以為三人因受馬萊的蠱惑,視艾爾迪亞人為惡魔,才甘願為馬萊戰鬥,甚至不惜對同胞下手贖罪。然而,他們更多的恐懼似乎來源於馬萊。
在他們眼裡,馬萊勢不可擋,如若像艾爾迪亞復辟派一樣抵抗,無異於自取滅亡。他們渴望生息,故而只能選擇臣服。當然,受多年洗腦教育影響,他們相信昔日的艾爾迪亞人在本質上便是惡魔,如今受到的苦難源自舊艾爾迪亞人的過錯,這類似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久受奴役之苦,使他們認為自己應接受如此對待。這時若能換取一絲憐憫,便感激涕零希望建立共同陣線。
如此看來,夏斌多少明白了他們的心態。
"這樣吧!你們到來的目的應是為了得到祖宗巨人,那麼,不妨來做一場交易!"夏斌猛然開口。
"什麼交易?"三人皆驚疑地望著夏斌。
"在找到祖宗巨人前,你們需為我效力,作為交換,在這期間我不會對你們下手。"夏斌直視他們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