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盡春風晚,
故友長眠夜色寒。
劍下恩仇隨水去,
杯中血淚伴天看。
舊愁新恨刀光冷,
孤影殘魂月色殘。
今日一杯祭舊夢,
他年再上斷腸山。」
李夏緩緩放下手中的枯骸長戟,目光冰冷如霜。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劍刃微微泛著寒光,仿佛早已染滿鮮血。
眼前的徐摩,已被靈噬吞噬得不成人形,身體扭曲、醜陋不堪。
卻依舊在掙扎求生,拼命地向前爬去,殘破的身軀帶著痛苦與恐懼。
李夏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是微微嘆息一聲,輕聲念道:
「舊夢誰祭,恩仇不斷,血淚伴天,此劍——葬落花。」
話音未落,劍已出鞘。
霎時間,天地似為之一靜,桃花從虛空中悄然紛飛,似流水般在劍光中飄灑,飛舞之間,帶著無盡的哀怨與惋惜。
那一劍輕靈如夢,劍光柔如春風拂面,卻藏著無盡的殺機,寒光一閃而過,斬碎一切恩仇交加。
一劍,桃花紛飛若流水,劍光如夢斬春風!
「我很想就這麼幹脆的殺了你,畢竟一個三重天的大羅倀鬼能讓我的戰鬥力直接上升一個層次,但是......」
李夏將長劍插在徐摩腦袋旁邊,看著這依舊在緩慢爬行,渾身長滿骨刺。
再沒有一點白面小生模樣,只剩下無比醜態的大羅金仙,默默的讓開身子:
「但是,這一劍還是讓給某人才好。」
卻見他身後,仙符大步走出,身體依舊殘缺,再無一點血肉。
但那符籙組成的身軀隨著每一步踏出,仿佛在吞噬天地一般從周圍補充,將半實半虛的身軀逐漸補足。
仙符在李夏身邊站定,對著李夏點了點頭:
「謝了,兄弟。」
「有什麼好說謝的。」
李夏擺了擺手,看著仙符招來那一把軟劍,於是轉過頭去,不久,身後就傳來了悽厲的慘叫。
那聲響仿佛是在將徐摩所剩不多的身軀一片一片的片下來,但是在片下一半的時候就被仙符做成符籙。
這遠超千刀萬剮的痛苦讓徐摩哀嚎慘叫連連,就連李夏都看不過去了。
「千刀萬剮太常見了,折磨人都不會,喏,這是魂燈,順便給他點了天燈。」
「謝了無道。」
於是,身後慘叫聲更加悽厲。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仙符才拍了拍李夏的肩膀,李夏回過頭。
卻見到一個宛如跪姿雕塑一般的東西,此時正擺在水晶棺之前,將水晶棺托起。
看來仙符在水晶棺前特意留下的位置,就是這個殉葬品了。
見狀,李夏終於放心下來,對著仙符打了個手勢,大概意思是後續的搜救就靠你了。
緊接著,他的肉身驟然崩碎,鮮血四濺血肉橫飛,瞬間已然瀕死。
那場面就好像是這一戰之中不斷累積的傷勢在這一瞬全部爆發了出來,並且將仙力氣血全部極限透支!
倒流法的反噬來了!
不僅是他,遠處不知道被屠殺血獄破碎拋到哪裡的海山同樣發出了悽厲的慘叫,看樣子狀態同樣很差。
但是至少活著。
這邊,一群小小陸丹將端極扛了過來,又馬不停蹄的去扛海山。
那邊,只有十歲孩童大小舒秋巧一臉疲倦的坐在地上,連打兩場大的,累壞了。
大家都累壞了。
仙符見狀,無奈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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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月,此時已經來到了滅魔歷一千一百九十四年年初。
窗外,漫天的飛雪將大地裝點成一片銀裝素裹,樹枝上積滿了厚厚的白雪,遠山若隱若現,仿佛童話般的夢境世界。
然而室內卻是另一番景象,溫暖如春,火爐中跳動的火焰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溫暖的光芒將整個房間映得格外溫馨。
舒秋巧坐在火爐旁,身上披著柔軟的毛毯,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茶香與火爐的木炭氣息交織,令人不禁放鬆。
她不緊不慢地將茶杯擱下,拿起兩塊閃著微光的金絲炭,小心地添入火爐中。
金絲炭入爐後,火焰微微一躍,燃燒得更加明亮,映照著舒秋巧恬靜的面容,整幅畫面宛如一幅靜謐的冬日暖景圖。
「感覺怎麼樣了?」
李夏拎著兩個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腦袋走了過來,順手將這倆腦袋丟進儲物袋之中。
「感覺差不多恢復了,唔。」
舒秋巧歪了歪頭,感覺李夏有點破壞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