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有人記得,李夏當年在那個中世界之中帶走的不僅僅是枯骸,還有一整個壹號環線界。
這段時間李夏也並不只讓這個壹號環線界在屠殺血獄之中吃灰,而是在儘可能的分析著這個壹號環線界的組成。
雖然他並不擅長術法之類的東西,但是還是從這個壹號環線界之中得到了一點點東西。
比如說,將屠殺血獄轉化為一個只有一方死亡才能離開的死斗場!
助產士在進入屠殺血獄的瞬間就抬手轟擊地面,整個屠殺血獄都隨之顫抖了起來。
恐怖的威力將屠殺血獄攪得地裂山崩,甚至讓頭頂血紅的天空都隨之裂開。
屠殺血獄並不是一個非常穩定,非常強悍的界域,若是之前的話恐怕連一位金仙都關不住,幾個呼吸就要被打碎。
但是此時的屠殺血獄哪怕顫抖不已,但是依舊沒有一點要破碎的意思!
「死斗場,意思是這個神通,必須要雙方一方死亡才能離去?」
助產士一招不成,環顧四周,瞬息就明了了此地的規則,不由得一笑:
「將自己和一位大羅金仙關在一塊死斗,你是怕自己死的還不夠快嗎?」
「是啊,你能殺死我嗎?」
李夏自一片血污之中走出,與他一同走出的,還有數之不清的倀鬼潮水。
百萬公里無盡生靈,在那一場煉化之中不僅化作了能量被他用來催動過去身,僅剩的一點殘渣還被他化作倀鬼,為他所用。
卻見李夏停下腳步,一隻手扯住臉上那空間扭曲,緩緩撕開,露出其下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助產士心中驟然一顫,甚至幾乎驚呼出聲:
「你!」
「你應該還挺年輕的吧?修行到如今還沒有兩千年,一千年前,你應該沒有資格參與圍剿才對。
不過,圍剿我的大羅,好像也沒幾個活下來的。哈哈。」
李夏低聲一笑,笑意寒冷如冰,伴隨著抬起的手指,潮水般的陰影中緩緩走出兩隻倀鬼,帶著深淵般的森然氣息。
第一隻倀鬼渾身血污,暗紅色的血跡交織出一種詭異的紋路。儘管形體殘破,卻依舊隱約可見白髮飛揚,宛如風中殘雪。
它手持一把古舊的利劍,劍刃滿是深深的裂痕,而那些裂痕中竟有血肉延伸,蠕動之間如活物生長,透著詭秘而狂亂的氣息。
另一隻倀鬼則顯得更加壓抑和駭人,光頭之上滲滿暗紅血光,整個人像是被鮮血浸染,就連佛光都被污穢染盡。
手持一串佛珠,佛珠上早已失去了聖潔的光輝,反而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凶戾氣息。
它口中低吼,似是掙扎著想要念出一聲佛號,卻只剩下獸般的嗚咽,那淪為墮落者的憤恨與瘋狂籠罩四周,令人心悸不安。
「大羅級別的倀鬼......」
助產士瞳孔一縮,他認得倀鬼是什麼,因為在他年少時候,曾經聽人講過那滅魔之戰。
但是,這邪魔如今明明只不過是一個地仙,怎麼可能有大羅級別的倀鬼?!他竟然能以地仙之身斬大羅?!
「多虧了你也是個大羅,若是沒有大羅級別的生機,我還招不出來這兩位。」
李夏低沉的笑著,那無數倀鬼在他座下匯聚成王座,卻見他坐於王座之上,笑容陰沉恐怖:
「另外,你理解錯了,死斗場之中死斗的不是你我,你為困獸,而我,為看客。」
「必須現在就殺了你,必須殺了你!」
助產士低吼一聲,聲如霆雷,震得虛空都為之一顫,早已褪去方才那種貓戲耗子的戲謔神情,眉宇間殺機如潮。
他抬手一招,掌中忽然多出一柄晶瑩剔透的拂塵,塵絲如天幕垂落,散發著冷冽的仙輝。
拂塵一甩,頓時如天地顛倒,恐怖的重力以他為中心爆發而出,似萬千山嶽壓頂,瞬間將整座血獄空間碾壓成焦土。
如潮水般涌動的倀鬼被這萬倍重力鎮壓,齊齊跪伏在地,發出悽厲的哀嚎,身軀被壓得漸漸龜裂,化作血霧消散。
然而,那兩隻大羅倀鬼卻沒有因此退縮,反而凶性被徹底激發,氣息越發狂暴,宛如掙脫牢籠的惡獸。
手持古劍的倀鬼一步踏出,虛空為之震盪,劍上的裂痕之間,涌動著鮮活的血肉。
隨著它揮劍斬下,天地間陡然生出一道猩紅劍光,劍光猶如洪流,直襲助產士面門。
另一隻倀鬼掌中血光如潮,雙手如雷霆轟擊,捏碎空中凝聚的重力漩渦,帶著血氣滔天的拳勁向助產士猛撲而來。
助產士冷哼一聲,拂塵輕掃,萬道仙輝如銀河倒懸,生生撕裂猩紅劍光。
下一刻,他騰空而起,身影如離弦之箭,瞬間穿梭於血氣和劍影之間,拂塵塵絲化作千萬道銳利的白光,如同鋒利的劍雨向兩隻倀鬼劈頭蓋臉地斬下!
倀鬼嘶吼,劍光與血光齊齊沖天而起,在半空中與那無數塵絲光雨交織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屠殺血獄都被撕裂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