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嗎,搞你的陣法去。」
三下五除二將那個煉虛初期的傢伙肢解,隨後細細切做臊子,李夏聳了聳肩,他早就在預防著這種人了。
看得出來,在家族之中地位不高,又運氣好得了一些神通修為,就連雨落仙君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在這裡狺狺狂吠。
不過煉虛初期的修為,在同時要顧及大陣不能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必須速殺的條件之下,他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可是你......」
舒秋巧看向李夏被貫穿的胸口,李夏見狀,順手拔掉了還插在胸口,並且上面抓著一隻手的劍,鮮血噴涌了一瞬又瞬息止住。
就聽他無奈的說道:
「好室友,你是腦子被陣法占滿了沒法正常思考了是嗎?你仔細想一想,我這種肉身給貫穿一下能算是受傷?」
「哦哦對,差點忘了,那我繼續忙了。」
舒秋巧這才反應了過來,剛才真是忙懵逼了,都忘記了李夏的肉身強度。
這人可是給捅成篩子外加五臟六腑全部剝個乾淨,在他口中都只是『區區致命傷』而已,甚至還能再繼續砍人砍三四天。
十分鐘時間一晃而過,此時祖宅的震動之聲越來越大,通過窗戶還能看到外面明滅不定,即將破碎的大陣。
舒秋巧給大陣加裝了大量的法符,再加上桃禾和牧子晉的實力,確實是能穩穩的撐過半個點。
而半個點之後,他們就能發動傳送陣,去往煉星魔君那裡。
又是兩分鐘,突然,李夏從懷中掏出一個針筒,徑直走出祖宅之中。
「李夏,你去哪?」
舒秋巧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隨即驀然一驚,突然就流了一身冷汗。
是的,桃禾和牧子晉還在外面,這大陣雖然強大,但是已經受到了如此打擊,若是沒有人主持陣法,一瞬間就要被撕碎。
而傳送絕對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也就是說,必須要有人犧牲。
「想到了?你腦子還真是給陣法占滿了,這都沒想出來。」
李夏回過頭,微笑了一聲:
「故友後代,也能算是自己人,還是不能隨便交代在這裡的。我去去就回。」
「路上小心。」
「回去見。」
「嗯嗯,回去見。」
言罷,李夏驟然一甩長劍,瞬息騰空,那針筒不知道何時就已插入了脊椎,其中如血一般的能量一推之間全部注入身體之中。
短時間內的第二次使用,血能的破壞力比他想像之中更高,他把自己的肉身狀態想得太好了。
準確來說,是把沒有舒秋巧輔助的肉身情況想得太好了。
瞬間便已經是七竅流血,血液甚至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之中湧出。
幾秒之間,他就已經化作了一個血人,面目猙獰,仿佛地府之中殺出的修羅!
「小傢伙,你怎麼來了?!」
耳邊傳來桃禾驚訝的聲音,震驚之下,她甚至一時之間忘記了攻擊,差點被一道法術打中。
「快回去,我們能擋得住!」
牧子晉也發現了李夏,連忙喊道。
他知道這個孩子對於桃家來說有特別的意義,今日誰死在這裡都可以,唯獨這孩子不行。
不然的話,桃家之前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該回去的是你們。」
李夏冷笑一聲,緩緩越過二人:
「別叫老子小傢伙了,桃禾,你知道的吧,在李某看來,你不過只能算是一個小姑娘。千年之後的後輩,就好好聽前輩的話。」
「你!李夏!你知道我桃家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千年前是千年前,千年後是千年後,現在你就是個小屁孩!快回去,大人的事情有大人....」
而面對桃禾這個樣子,李夏只是搖頭,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這是分身。」
「放屁!是不是分身老娘.....嗯?」
桃禾說著,突然一愣,看了看身後祖宅,舒秋巧此時正站在祖宅門口,對著他們招手。
還真是分身?
「知道了?知道了就快點回去,我擋得住。」
「你一個合體,真擋得住?」
牧子晉還有些猶豫。
「擋得住,速走。」
李夏這一次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前進,前進,前進,直面上萬大軍,直面六位煉虛後期真君,以及更多的煉虛真君。
道袍鮮紅似血,色彩艷麗而驚心,猶如一道刺眼的血痕劃破蒼穹。
長劍橫負於身側,劍鋒冷冽,寒光閃閃,映出廝殺與哀鳴。
周身血跡斑斑,如同從血海中步出的戰神,浴血的身姿無比凜然。
他眼前浩浩蕩蕩的上萬修士大軍,他們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聲勢震天。
而六位煉虛真君則宛如仙人下凡,各自氣度非凡,法力如海,周身環繞著璀璨的靈氣,仿若從天際降臨。
「不過是小場面。」
李夏依舊在前進,此時的他,更像是在走向自己的過往,那數不清的過去,他無數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又無數次的活了下來。
這一次唯一的區別,是他要死在這。
血衣飄飄,宛若一朵血蓮在戰火中怒放,他目光如炬,掃視四周,明明他修為尚且低下,卻莫名的,每一次眼神交匯,都會讓人心生畏懼。
劍指蒼天,他輕嘯一聲,聲振八方,挑戰天下英雄。
「無道魔君李夏在此,各位道友,莫非是在尋我?還是,在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