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黑市,四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腥臭,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氣和焦糊的氣味。
這裡是魚龍混雜的中立地區,各色修士與魔修交錯,互不干涉,卻又互不相讓,流動著暗潮洶湧的危險。
昏暗的燈光照得每一個角落都顯得格外陰沉,灰撲撲的牆壁上貼滿了神秘的符籙,而那些低聲議論的身影則如同幽靈般閃現,令人捉摸不透。
攤位上,各式奇珍異寶鱗次櫛比,然而它們的來源多為不問可知的,也沒有人真正在乎這些東西的來路。
那些奇異的靈藥、禁忌的法器、甚至如夢似幻、勾人心弦的妖獸妖物,都琳琅滿目地擺放在眼前。
耳邊傳來低聲的竊竊私語,或是互相交換秘密的譏諷,亦或是毫無顧忌的交易,映襯出這個地方的隱秘與混亂。
「這位客人,這可是最新進貨的妖物,可是從敵海國運來的,『前世』可是一位守海軍!」
李夏正向前走去,卻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令人格外不爽的聲音。
「哦?敵海國的守海軍?這可是稀罕貨啊。」
李夏回頭微笑,卻見身後那人在見到李夏的時候眼睛突然一亮:
「沒錯沒錯,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色,我們已經打上了刻印,客人買回去想要怎麼整都可以,童叟無欺。」
那人嘿嘿笑著,搓著手看著李夏的臉,毫不掩飾的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淫邪之色:
「當然,客人要是付不起錢的話,小店也支持一些其他的支付方式.....
客人應當是懂得,以客人的姿色,幾天時間就能換取不錯的妖物呢。」
「有意思。」
李夏面上依舊是微笑,看不出一點多餘的情感,他一步步走向那個店家,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之後嘿嘿一笑:
「那你看,老子值多少錢?」
「這個.......」
店家思索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在估價:
「至少能換取靈石.....啊!」
「你還真敢想啊。」
李夏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顱,眼中的冷意再也不再掩飾:
「有意思,有意思,說真的,在我遇到的人之中,你不算是強的,但是算得上是膽子最大的那一批。」
「我.....我可是.....那位真君的......」
頭骨逐漸崩碎的聲音伴隨著那個店家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而李夏根本懶得去問是誰。
直接一使勁,那顆頭顱就這樣在他的手中生生爆裂開來!
「這年頭的人還真是生冷不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呵,果然有意思。」
李夏擦了擦手上紅的白的,隨手撿起地上那人的儲物袋,走到籠子面前,看向其中之人。
「李主簿......」
一聲虛弱帶著羞愧的聲音自籠子之中響起。
竟然還是一位熟人,是當年在那一戰之中撤退的一千多修士其中之一。
「寧英楠,許久不見。沒想到下一次碰上,竟然是在這種地方,還真是世事無常。」
李夏說著,拿出鑰匙打開了籠子,又打開了寧英楠脖子上的枷鎖。
就聽寧英楠如同缺氧許久一般的重重喘了幾口粗氣,隨後立即說道:
「李主簿!你不應該殺人之後用鑰匙打開枷鎖.....」
「哦?為何?是因為...這是一種示弱的表現嗎?」
李夏聽到這話笑了起來,笑容之中多有一些玩味,而寧英楠看著李夏這個樣子,莫名的有些.....
恐懼。
這個人,為何感覺和那個平易近人,和誰都能好好說話玩鬧的李主簿,有那樣大的區別?
「李主簿既然知道,那某也就不提醒主簿了.」
寧英楠低下頭,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
「當時我撤退之後,看到了李主簿被通緝的消息,但是寧英楠沒用。
之後多次去往都城,卻連管事的人都沒見到,本來也想著去尋您,可是.....我這樣臨陣脫逃之人,實在是沒有臉見您。」
「沒事,我不怪你們,犧牲已經足夠了,不需要更多。」
李夏微微搖頭,回過頭看向身後,卻見幾個修士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那裡。
「那個淫樂老鬼死了?死的這麼幹脆?這人是誰?」
其中一人看了看地上的無頭屍體,合體修士哪裡是被摘掉腦袋就會輕易死掉的?
這傢伙本事不小啊,殺一位合體後期的真君修士,竟然跟殺一個凡人一樣。
「呵,連這個天晶隕鐵的籠子都扯不開,解除咒印束縛竟然還要用鑰匙,至少此人的法修肯定不行。」
另外一人嗤笑一聲,拔出武器,而李夏根本懶得管他們的敵意,只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