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你先等等!!!」
李夏剛打算切了身體一個屠殺血獄給那個已經化作一具長了無數張嘴的肉山秒了,舒秋巧突然出言阻止。
「咋?」
李夏下意識的停手,就見到舒秋巧一臉沉思狀,思索了一會之後說道:
「李夏,我們是進了趙家的神通秘境?」
「?」
「......不,是我進了趙家的神通秘境,在你開始沉思之後,我就找到了這個神通秘境,跨了進去。」
舒秋巧沉吟少許,嘆了口氣,看向眼前猶在胡言亂語的肉山,口中的聲音不再有一絲迷茫,只餘下堅定,斬釘截鐵:
「我就是我。」
那肉山混亂舞動了一會,每一張嘴上都想起了尖銳刺耳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咯.......」
「恭喜你。」「恭喜你。」「恭喜你」「恭喜你。」
「你找到了。」「你找到了。」「你找到了。」「你找到了。」
「這就是。」「這就是。」「這就是。」「這就是。」
「真我。」
舒秋巧緩緩吐出這一句話,一步踏出,周圍的空白空間驟然消散。
在她前世所學習的辯證唯物論之中,『我』的存在是社會關係的總和,但是人類沒有意識到與這世界上萬事萬物的關係。
在現在她所學的修仙理論之中,『我』的存在是一切因果的總和,從前世的基礎上,添加了『我』與萬事萬物的關係。
若是沒有因果,沒有見證,甚至沒有我自己對自己的見證,當如何?
「我觀觀音觀自在,我見真武見真我,所謂的真我常常聽聞,今日才第一次悟到。」
「沒有這一切也不會如何,因為我就是我,無需見證。」
舒秋巧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這一個虛妄之地自然便會消散。
看著重新回到正常的世界,以及高台上低著頭,依舊十分瘦削的書生,以及周圍呼呼大睡的村民,舒秋巧揉了揉腦袋:
「李夏,我的時間感錯亂了。」
「我猜猜,你為了找到讓自己悟得我們合體的契機,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將記憶封印一次,以此保持無暇的心態追尋合體之道,是吧?」
李夏觀察著舒秋巧的情況,也不由得搖頭,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還真是自己的好室友。
竟然對自己也可這麼狠!
「差不多吧....封印太多我一時間也有些找不出來最初的記憶了,又不敢隨意全部解開.....
所以說,我在這個世界上遊蕩了多少年?你在心神領域之中應該是有時間感的吧?」
「這麼說吧,你之前單身只能算是青春少女,現在你算得上是大齡剩女了,超大齡。」
「......?」
」啊........?」
」不是,李夏,我,你......什麼意思?」
舒秋巧一愣,心中有了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給你講個恐怖故事,恭喜你,今年三十了。」
「不要啊!!!!!」
......................................
..................................
「記憶恢復了?仔細一看你這該學的和不該學的還真是學了不少,怪不得這幾次封印記憶之前你都要把解構萬法禁了。」
一頓忙活之後,李夏笑了一聲。
「抱歉啊我還沉浸在我已經從青春少女變成阿姨的大恐怖之中。」
舒秋巧抱著雙腿,兩眼呆滯。
「不就是三十了嗎?你還是很搶手的,你要知道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千位列仙班,你回家之後收拾一下就是位列仙班了,多好。」
「笑不出來。」
舒秋巧無奈嘆氣,想了想,問道:
「說起來,老怪物不會是來自這個世界吧?」
怪不得趙家的斬妖除魔飛升時和殺生成道都是以殺為主的天賦神通,實在是這個世界也太過於詭異了一點。
「詭仙世界觀,而且和我們的世界等級幾乎等同,很有意思。」
李夏笑了一聲,眼神不著痕跡的掃過了幾個角落,那裡傳來的目光隱隱使人有些不適。
這個世界的法最好都不要深入研究,最好學都不要學,不然的話說不準就要被污染干擾,到時候自己的法都修不成,還要變成不可名狀的肉塊。
「不過,老怪物肯定不是來自於這裡,放心吧,走了。」
李夏說著,指引舒秋巧走向來時的路。
「你說,這個世界會不會也有一個我們?」
舒秋巧突然問道。
「或許吧?誰知道呢。」
李夏聳肩。
「回去就可以突破合體了,放心吧李夏,我已經有辦法了。」
「我一直很放心,而且我也有辦法了。」
「先用我的。」
「都行。」
隨意的閒聊之中,二人的身影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