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之術——過去未定」
補上符中仙之後,李夏坐下來耐心解釋道:
「必須使用過去身才能發動,因為發動之後會被無數次天譴到徹底死亡,沒有任何周旋的餘地。
而過去身因為有『過去已定』從而『不會影響到現在』的特性,讓過去身的時間點的『我』被天道擊殺不會影響到現在的我。
用已定之事來施展未定之法,以做到改變短暫時間之內的過去,從而抓住——『現在』。」
「可是我記得,你之前曾經垂釣千年前的自己,並將那過度的天譴轉移給了自己的過去,而你也確實因為轉移天譴而受傷....」
舒秋巧有些不理解。
「因為那是未來對現在,從未定到未定的事件,形成了閉環。你記得我莫名其妙挨了好幾次雷不是嗎?那可不是莫名其妙的事。」
李夏輕笑:
「算是小小的卡了個bug吧,時間其實是很模糊的存在,現在之於未來和過去之於現在之間的關係並不對等。
不過另外一方面,雖然理論成立,但是天道可沒有那麼好糊弄,就比如剛剛哪怕我捏造了『你沒有受傷』的過去,也會被迅速被修復。」
「那你這個法有什麼用?」
舒秋巧愣住。說起來,李夏的執念果然是過去嗎?
就她對李夏那個「靈爆」之法的理解來看,那個法應當是在名為科學的道路上行走,用唯物的心態去研究唯心之法所得到的東西。
那並不是李夏想要走這條路,而是他不得不走這條路,那一世的他沒有悟道之才,成不了仙。
而這一世的李夏,每一次悟道都在追尋過去,那強詞奪理一般的過往假設生死。
實際上就是以他最擅長的殺人入手,以現在之身殺過去之人。
而過去身的目標實際上為的並不是招來過去的那個他,而是依靠這個方法真正嘗試踏入時間長河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實際上是一場論證,是這個男人對於『時間』的論證,他在用科研一般的嚴苛心態去實踐證明一件事。
過去未定。
「幾乎沒有用,雖然層次非常高,特別鑽空子,而且理論複雜到我靜坐了五年才理透,但是.....
因為實現修改『過去』從而影響『現在』的條件太苛刻,幾乎不可能達成,所以只能算是我對過去法的一個探索而已。
不過,現在剛好能夠使用。」
「什麼意思?」
舒秋巧呆滯了一下,臉上突然多出了一絲喜色:
「你的意思是,你能夠復活?」
「錯了錯了,什麼復活,我根本沒死。」
李夏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你『見證』了我的死亡了嗎?」
「『見證』?」
舒秋巧仔細思索了一下,她好像的確沒有見到李夏死去,只是所有人都在說李夏死了。
「那邊正在療傷的仙符也沒有,那個趙苟和那一大堆化神也都沒有,沒有人『見證』我的死亡。
我在戰鬥的最後一刻躲進了身體的深處,包括這個我,誰都沒有見到我死時的樣子,我的死亡這個『事件』是未定之事。」
「我能做什麼?」
舒秋巧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沒想到聽到這話,李夏卻沉默了一下。
「代價太大了,你不做也沒關係。」
「什麼意思?什麼代價?能比讓你活更重要?」
「.......」
李夏笑了笑:
「我可不想一覺醒來先看到我的廢物室友疼的滿地打滾,你扛不住的,沒關係,我還有備案,無非是成功率低一點,代價大一點.....」
「停!」
舒秋巧一把捂住了李夏的嘴,無奈扶額:
「不要再備案備案備案了,你永遠有備案,永遠有計劃,永遠有後手。」
她抬起頭,目光之中的情緒是李夏完全沒法讀懂,沒法理解的感情,恍惚之間,他有種被人完全看透內心的錯覺。
這種令人極度不適的感覺一閃而逝,而舒秋巧接著說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搞不懂你嗎?你那些所謂的備案哪裡是備案,你那只是在拿你的命去拼,去賭而已!
賭贏了無非就是重傷難治,反正有辦法解決,賭輸了無非就是萬劫不復,你也不在乎!
你跟其他亡命之徒的唯一區別就是你資本夠厚,手段夠多,能夠在萬劫不復之前再賭第二次,第三次而已!」
「..........」
李夏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良久,他才不知所謂的笑了笑:
「好了,這些事情等我回來你在跟我的現在身說吧,我就是一個過去身,你說了也沒....」
「行啊,我現在就帶你回來。」
舒秋巧冷笑:
「法則之術——垂釣萬古過去身」
天雷落下,舒秋巧渾身鮮血直流之間,另一個她在出現的一瞬間就雙手掐訣:
「法則之術——過去未定」
「在你剛才解釋的時候,我就已經解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