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Google搜索」
許鹿已經不再掩飾自己,乾脆撕開了所有偽裝。
她將一道金靈氣灌注到長槍之上,瞬間將顧苒的長鞭激盪開去。
長槍得了自由,當即勢如破竹。
此時,顧苒就算再想揮鞭阻擋也已經來不及了。
槍尖直抵她的胸口處,讓台下的李墨嵐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冷汗,他捏著拳頭做好了隨時衝上去救下顧苒的準備。
而李秋月則緊緊盯著李墨嵐,只要李墨嵐敢衝上去,她就敢拿出宗門大比的諸多規矩來阻攔他,並且剝奪了他參賽的資格。
就在眾弟子心思各異的時候,場上的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
「啪——」
許鹿的槍尖在顧苒胸前兩寸之處,像是遭到了什麼東西的阻擋,再也前進不得。
她又朝長槍灌注了一道金靈氣,使勁朝前刺去。
這一次,顧苒身前的東西顯現出了出來,竟是一道寒冰屏障,許鹿的槍尖刺在上面,猶如刺在堅硬的石頭上,絲毫動彈不得。
「你使詐!一對一比試不能使用自己的武器和防具!」
許鹿看著在陽光下閃現耀眼光芒的寒冰屏障,非常氣憤地將自己的長槍收了回來。
她斷定這道寒冰屏障一定是顧苒借用了外力,不然顧苒一個練氣期修為的人,僅憑自身靈氣怎麼可能做出能夠抵擋金丹期修士全力一擊的防護罩。
「許鹿,原來四方派就是這樣教弟子的,打不過就往人身上潑髒水嗎?」
此刻,顧苒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澎湃的靈氣在靜脈中遊走,心臟處隱隱發熱。
她見許鹿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索性也把事情拿到明面上來講。
這番話算是徹底刺激了許鹿,她朝高台上舉手示意:「弟子乃一介小修士無法分辨她是否借用了外力,恭請各派掌門判定。」
各派掌門巴不得看到雷靈派出現差錯,他們當即同意了許鹿的請求。
白衡自是相信自己弟子的,但這些掌門去勢洶洶,不給一個交代,怕是糊弄不過去,他也只得跟著其他二十九位掌門降落在了擂台上。
所幸這擂台建造的很大,不然怕是要人擠人了。
此時,顧苒身前的寒冰屏障還未散去,眾掌門一落到高台上就被一股強大的靈氣包裹,絲絲寒意迎面撲來。
十大門派的掌門心中當即瞭然,這確實是這位弟子身上的靈氣!她並非藉助了外力!
一個練氣期弟子身上的靈氣竟相當於金丹期弟子身上的靈氣!
白衡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臉上滿是自豪。
其餘九大門派的掌門則臉黑的像碳一樣,全都嫉妒白衡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好徒弟。
他們全然忘了,不久之前,他們是在心裡如何嘲諷和笑話白衡的。
九位掌門冷哼了一聲,全都面色不善地回到了高台之上。
剩下的二十位小門派掌門則一個接一個地圍著顧苒看。
這一幕讓顧苒想起了以前在動物園看猴子的場景。
她的眼神暗了暗,對上眾位小門派的掌門也絲毫不客氣。
「幾位掌門,可看出個結果了?若是沒有問題,也該叫我繼續比試了吧?」
顧苒身周的氣勢驟然一凜,整個寒冰屏障登時破碎,寒冰碎片朝周圍的掌門們席捲而去。
饒是一派掌門,也感受到了面前弟子的威脅。
他們當即冷了臉,一甩袖子回了高台上。
「小苒,好好比賽,為師看好你。」
白衡臨回高台之前,又非常自豪地捋了捋鬍子。
讓雷靈派眾弟子看了,無不羨慕。
當然李秋月除外,她對於顧苒更加憎惡了。
那一雙瞪著顧苒的眼睛仿若要噴出火來。
她恨不得上去替了那許鹿,將顧苒打的吐血,讓她跟自己跪地求饒。
可惜,李秋月也只能在內心想像,站在台上同顧苒比試的依舊是許鹿。
眾位掌門和白衡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顧苒的寒冰屏障就是她以自己的靈氣升起的,並非藉助外力。
許鹿看著顧苒,這個事實,讓她的心裡頓時起了一片波瀾。
因為這些,那天在秘境中所經歷的心魔再一次湧上了她的心間。
她轉頭看向周圍的弟子們,只覺得他們個個都在笑自己。
他們的臉猙獰極了,每個人都像是形狀古怪的猛獸。
「許鹿,你個廢物,連個練氣氣弟子都打不過,你還是趁早認輸下台吧!」
「許鹿,你簡直比一個廢物還要廢物!趕緊下台吧,別耽誤我們的時間了!」
「哈哈,四方派掌門之女還打不過雷靈派的廢物弟子,四方派真是沒落了,就別耽誤弟子們了,趁早把弟子都遣散下山吧!」
……
他們譏笑著,像是趴在許鹿的耳旁嘲諷她。
許鹿頓時覺得腦袋裡有一股刺痛感傳來,她捂住耳朵,看向四周,可那些聲音仍然從她的指縫中直往她的耳朵裡面鑽。
長槍「砰——」地一聲,砸在擂台上,激起一層細小的煙塵。
她痛苦的神情,落在高台上每個掌門眼裡,甚至有個大派掌門小聲嘀咕了句:「她這是走火入魔了?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這番話一字不漏地被四方派掌門聽了進去,他心下更是焦急。
那可是他的寶貝閨女,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火入魔呢!
四方派掌門用眼角瞥了白衡一眼,隨後朝擂台大喝了一聲:「許鹿,快醒來!」
他的這句話包含著他八成靈氣,直印在許鹿的眉心之上。
讓她的眼睛出現了剎那間的清明。
「爹……」
許鹿自語了一聲,隨後迅速拾起了地上的長槍。
擂台之上,除了比試弟子外,外人不許插手,不然將立即取消那位弟子的參賽資格。
四方派掌門剛才雖是護女心切,但也是實實在在地違反了比試規定,其餘掌門全都用質疑地眼神看向了他。
但這次門派大比是在雷靈派舉行,白衡並沒有說什麼,其他門派的掌門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擂台上。
只見許鹿渾身都像是覆蓋上了一層火焰,手中的長槍發出金色的光芒。
她圓瞪著眼睛又朝顧苒發出了進攻。
可這次,她的狀態明顯和剛才不太一樣。
顧苒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她並沒有選擇和許鹿硬碰硬。
而是輕輕一閃就閃到了一旁,許鹿的槍尖直擦著她的發梢而過。
幾縷黑色的髮絲隨風揚起,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
許鹿又一次沒有得手,但她並沒有立即回身再次攻擊顧苒,而是徑直向前,落在了圍觀的弟子中間。
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邪魅的一笑,利落的挽了個槍花。
然後將長槍朝右橫掃而去,瞬間掃倒了一大片的弟子。
因為長槍上蘊含著強悍的靈力,再加上那些弟子根本沒有防備,所以長槍所過之處帶起了一片紅色。
那些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廣場上頓時哀嚎一片。
等眾弟子反應過來後,紛紛出手想要制服她時,才發現,幾個金丹期弟子一起動手,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手中的那杆長槍仿佛帶著魔力,將來人的招式一一化解。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此女天賦極高!若是能加入我虎威派就好了。」
廣場上的一切都入了掌門們的眼睛裡。
他們並沒有急於出手阻止許鹿。
修士就是要經過戰鬥才能夠成長,更何況許鹿剛剛晉升金丹期,又怎麼會是這麼多金丹期弟子的對手呢!
他們期望自己的弟子能夠制服許鹿之餘,也暗暗讚嘆於許鹿的天賦。
只有四方派掌門看的膽戰心驚,他一邊怕許鹿受傷,一邊因那些大派掌門的話而懊惱不該帶許鹿來參加此次的宗門大比。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等宗門大比結束,自己這個閨女怕是就要陷入危險之中了。
廣場上,許鹿一個人應對七八個金丹期弟子依舊遊刃有餘。
她的眼睛因充血而變成了赤紅色。
整個人看起來可怖極了。
「哈哈,四方派就是一個專門生產廢物的門派,你就是四方派最大的廢物!」
「哈哈,她是個廢物,是個廢物!」
……
許鹿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邊,在那裡正有一個人肆無忌憚地嘲諷自己。
不,在她眼裡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會說話的怪物。
他的四肢粗壯而扭曲,他的前腿翹起,就像是人一樣站立著。
而他的頭則如最丑的癩蛤蟆一樣,他的那條長舌頭鮮紅而刺眼。
許鹿以一個極不可思議的角歪了歪腦袋,她的腦袋裡正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殺了他,殺了那隻怪物!
快,快去殺了他!
殺了他就再也沒有人看不起你了!
許鹿沒有在意那個聲音里的破綻之處,她將長槍高高抬起,猛地向那個怪物投擲而去。
可惜,怪物的四肢像是鋼鐵般堅硬,竟將她的長槍格擋掉了。
「死,死,快給我死!」
許鹿的嘴裡嘟囔著含混不清的話語,她見長槍沒起作用,便乾脆使出了一道掌法。
她的手掌發出金紅色的光芒,眨眼間就到了那怪獸面前。
「砰——」
那怪獸也伸出了前掌,跟她的金紅色手掌對上,可終究是她的掌法技高一籌。
兩掌相對間發出了如同金石一般的悶響,隨後怪獸便猛地倒飛出去,跌落在擂台上。
在周圍的怪獸群湧上來之前,許鹿又將右掌高高舉起,企圖給怪獸致命一擊。
「李墨嵐!」
擂台上的顧苒高呼一聲,猛地撲到了許鹿認為的怪物面前。
這個倒霉的怪物,正是雷靈派掌門的嫡傳弟子李墨嵐。
顧苒一個掠身飛撲到李墨嵐跟前,為他抵擋了那威力強大的一掌。
她以為自己擁有寒冰屏障,不會受傷,但這次,她的心口並沒有發熱。
寒冰屏障又沒有升起。
顧苒竟被許鹿一掌擊飛,跌倒了擂台的另一處。
鮮血從她的口中汩汩而出。
這一幕,正好被雷靈派的弟子們看了個正著,尤其是被她帶領走出秘境的那幾位金丹期弟子,臉上全湧出了一股不忍的神色。
他們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地跳上了高台,並將手中長劍對準了許鹿,阻止她對李墨嵐和顧苒再下殺手。
「呃,許鹿,我當真是看錯了人。」
顧苒忍著劇痛,從地上緩緩爬起。
她站在擂台上,注視著血紅著雙眼的許鹿。
兩人就這樣靜默地站著。
半晌,顧苒才發出了一聲冷笑。
緊接著,擂台上突然起了風。
雷靈派內所有靈氣仿佛受到了指引,全都朝大殿湧來。
天空上,也漸漸聚起了烏雲。
烏雲中,是不斷翻騰的紫色雷電。
「有人在這個時候歷雷劫?!看樣子還是九天玄紫雷!傳聞整個天啟大陸,只有連祁一人的雷劫是九天玄紫雷!」
「不管這個歷劫的人是誰,他的前途都將不可限量,或許還可能頂替連祁成為近千年來飛升的第一人!」
高台上的掌門們看著天上涌動的雷電,議論紛紛。
連聲音都摻了幾分顫抖。
他們再看向廣場上亂作一團的弟子們時,眼神中更是充滿了炙熱。
白衡站在最前面,臉色有幾分冷峻。
他隱隱覺得這會是屬於顧苒的雷劫。
這個弟子,他本想好好藏著,讓她一點一點地嶄露頭角,雷劫一出,算是大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白衡在心裡嘆了口氣,隨後交代旁邊的長老們先去疏散廣場上的弟子。
這九天玄紫雷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波及到了其他弟子,這些弟子怕是要連神識帶身體都要化為飛灰了。
其餘掌門則對白衡的做法很是不滿,他就知道歷劫的一定是他雷靈派的弟子嗎?!
但因為是在雷靈派的地盤上,這些掌門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快速地用神識尋找渡劫之人。
此刻,擂台上的顧苒只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像是被束縛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緊接著,是周圍的靈氣越來越濃郁,這些靈氣衝破了許鹿的錮桎,將她的神識恢復了清明。
她眼中的血色盡數褪去,手上的金紅色也逐漸消散。
隨後,她因為徹底脫力,而跌坐在擂台上,被幾個四方派的弟子迅速帶去了安全地方。
幾個雷靈派弟子見危險解除,也帶李墨嵐迅速離開了擂台。
一時間,擂台上只剩下不能動彈的顧苒和快要化作實質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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