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山洞頂上的小空洞中透射到洞中,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記住本站域名
水滴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到顧苒和連祁的耳朵里。
「啪嗒,啪嗒——」
就像是滴落在她的心坎上。
讓人產生一種緊張情緒。
顧苒將神識外放,攀附在山洞頂上。
一寸寸探尋過去。
竟感應到在山洞頂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生長一身黑毛的殭屍!
她倒吸一口涼氣,將手中的血朱藤握的更緊了。
至於先前的那隻殭屍則混在這些黑***里, 他速度極快,在黑***里不斷躲避,企圖逃開顧苒和連祁的神識探尋。
但他又怎麼能逃得過身為天啟大陸第一人連祈的眼睛呢。
只見連祈挽了個劍花,劍鋒一轉,就轉到了飛僵藏身的方位。
飛僵的紅色眼睛左右一轉,察覺出連祈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他的注意力當即轉移到顧苒的身上。
口中獠牙不斷生長,看起來非常可怖。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嚎, 便有無數黑***圍繞到他的身前, 繼而將他圍到嚴嚴實實。
連祁不慌不忙,從劍尖擊出一道靈力,將那些黑***瞬間打散。
只見一陣黑色粉塵從洞中簌簌而下,那些黑***竟是被那道靈力瞬間擊成了粉末。
飛僵已然開了靈智,他等的便是連祁動手的這一刻。
他眼中紅光一閃,藉助那些簌簌而下的粉塵瞬間移動到了顧苒身邊。
飛僵黑色而尖利的爪子快速掏向了顧苒的後心處。
但顧苒也不是吃素的,她的神識一直放在飛僵身上,在飛僵落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眼看黑色指甲就要挨上顧苒的衣服,那隻手布滿血痕的手卻硬生生地停在了距離顧苒後心一寸處,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飛僵低頭看著自己手臂和身上纏繞的赤紅色藤條,心中氣極,當即張開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朝顧苒咆哮了一聲。
聲音之大,讓整個山洞都抖了抖。
顧苒離得最近,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了來自於飛僵的聲波襲擊。
震得她心臟幾乎停跳。
手中的血朱藤更是因為顧苒的分神而有了剎那間的鬆動。
飛僵眼中紅光大盛,那隻擁有黑色尖利指甲的手瞬間朝前伸了一寸。
然而他抓到的卻不是顧苒溫熱的心臟,而是冰寒刺骨的劍刃。
那劍刃上閃爍著靈氣光芒, 將飛僵的堅硬無比的手掌當即割出了一條皮肉翻湧的口子。
「吼!」
飛僵狠狠地將劍刃推開,朝山洞頂上大吼了一聲。
聲音剛落,便聽山洞頂上窸窸窣窣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砰,砰,砰——「
山洞中傳來數道重物落地的聲音。
「老祖……」
顧苒皺著眉,看向了將自己拉到的連祁。
她的聲音有些勢弱。
因為剛才的重物不是別的,正是山洞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
此刻,這些黑***和飛僵一起將連祁和顧苒層層包圍了起來。
他們這是打算用人海戰術將兩人耗死。
「這些殭屍怕火,但這隻飛僵已經開了靈智,必須要用異火才能將他徹底抹除。」
面對這麼多殭屍,連祁絲毫不慌。
甚至還有時間跟顧苒解釋該怎麼對付這隻飛僵。
顧苒聽了還以為老祖對付飛僵已經胸有成竹,那顆懸著的心當即放下了一半。
卻不料,連祁頓了頓又說道:「我這裡沒有異火,所以只能暫時將他封印。」
「在山洞盡頭處右面的方向有一處隱秘的結界,裡面是一道被人改動過的陣法,在我封印這些殭屍的時候,你去將那道陣法毀掉。」
連祁回頭看了顧苒一眼, 將這任務傳音給了她、
顧苒忙點頭如搗蒜,輕聲回道:「弟子記得了。」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連祁才轉過身,冷眼看向仍在盡力掙脫血朱藤的飛僵。
下一刻,只見連祁身上氣勢驟然暴漲。
他周身藍色的冰靈氣幾乎要化為實質。
飛僵終於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威脅。
開始了更加激烈地掙扎。
他身周的那些黑***則全都亂嚷亂叫的沖向了顧苒和連祁。
連祁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快速念出一個法訣,滿帶著冰靈氣的手掌猛地擊向了地面。
寒冷的風瞬間裹挾而來。
藍色的冰靈氣從地面兒朝每個殭屍身上襲去。
壯觀的冰凌自連祁腳下向四周延伸而去。
只一個呼吸間,那些殭屍身上便裹滿透明的冰晶。
他們的動作越來越遲緩,直到最後變成了一座座的冰雕。
最終,只剩了那隻飛僵還在頑強抵抗。
顧苒抓住機會,將仍束縛著飛僵的血朱藤交給了連祁。
而她自己則從眾多殭屍中穿行而過。
一直來到了山洞盡頭,猛的朝山洞右邊的牆壁撞了過去。
「砰——」
只聽一聲清脆響聲,顧苒已然邁過了結界。
她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處山洞中竟還藏著另外一處小山洞。
大概是十個平方左右。
在洞中央,擺著一塊兒晶瑩剔透的石頭。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顧苒下意識的覺得,那塊石頭就是陣法的陣眼所在。
她非常謹慎的朝著那塊石頭走了過去。
她本以為洞中會危險重重,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非常順利的就來到了那塊兒晶瑩剔透的石頭前。
還沒等她伸手去拿,一直裝死的系統就突然上線了。
【嘖嘖嘖,宿主不愧是天選之子,運氣一如既往的好。】
好一段時間沒理會顧苒的系統,竟然變得越來越會貧嘴。
還真讓顧苒有一種,系統也是個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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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哪隻眼睛看到我運氣好了,不是修煉的時候受傷就是遇到魔物鬼怪,想舒心過一天日子都不行。」
「倒是你,天天躲在系統空間裡面偷懶,沒準還私下剋扣了我的憐憫值。」
對於系統長時間的裝死,顧苒有些怨言。
聽到宿主這樣誤會自己,系統也有幾分委屈。
少年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宿主,小可憐也不是故意要躲起來的,實在是因為宿主身邊的兩位人物,比宿主的修為高很多,所以隨時都有可能發現小可憐的存在。】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小可憐只能躲起來……至於宿主的憐憫值和威信值,小可憐絕對沒有私扣哦~小可憐這裡都有單據可看哦~隨時歡迎宿主前來查閱哦~】
呵,他還真是戲精啊……
顧苒聽著系統的辯解,不由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
她生怕系統說個沒完沒了,忙問道:「那你這次突然開口提醒我,是有什麼事兒?」
【哦,對,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
少年聲音一頓,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恭喜宿主即將集齊四塊兒空間法寶碎片,宿主回家之行指日可待!】
「四塊碎片?可我這裡明明只找到了兩塊……」
對於系統的話,顧苒十分不解。
她也不明白,系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談起空間法寶碎片。
【宿主,你面前這顆用做陣眼的琉璃石,就是其中的一塊碎片,只要收服了這顆琉璃石,宿主自然得到一塊碎片。】
「就算這樣,也只是有三塊而已,哪裡來的四塊……」
【宿主,御獸訣也是用空間法寶碎片所做,等宿主學會了其中的法訣,那塊玉簡便自然能化為空間法寶碎片。】
「原來如此,那收服這塊琉璃石的方法是什麼?」
顧苒瞭然的點了點頭。
她本以為這次系統就算將方法告知自己,也會在自己這兒敲詐不少的憐憫值。
但她沒有想到,系統這次竟然會這麼大方,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就直接將收服法訣傳到了自己的神識中。
顧苒平靜了下心情,隨後默念口訣,將靈氣灌注於指尖,點向了面前的琉璃石。
只見從琉璃石上綻放出,一道絢麗的光芒,這光芒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山洞。
光彩奪目,美麗極了。
緊接著,這些光芒開始往琉璃石中回縮。
不過幾個呼吸間,狹小的山洞就又陷入了黑暗。
而那塊琉璃石則失去了束縛,骨碌碌的往旁邊滾去。
顧苒反應及時,立馬伸手去接,不然這石頭怕是要在山洞中滾沒影了。
就在她拿到琉璃石的一瞬間,外面的山洞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嚎叫。
是那隻飛僵在拼命喊叫。
似是在對顧苒的所作所為表示抗議。
整個山洞也因為他的嚎叫而變得有些不穩,山洞頂上開始砸落大片大片的石塊。
「糟糕,這山洞不會是要塌了吧?」
顧苒皺起眉頭,趕緊往外衝去。
在先前的結界處,正巧碰到來尋她的連祈。
連祈沒有說話,單手抱過顧苒的腰,就極速往山洞口處掠去。
微涼的溫度自腰間傳來,讓顧苒有瞬間的錯愕和怔愣。
若按老祖先前的性子,他該是提著我的衣領子往外趕,怎麼今天……
難道他真的被人奪舍了?
呸呸呸,定是我想多了,老祖這麼厲害,怎麼可能被人奪舍呢?!
顧苒只覺得眼前閃過。一堆亮晶晶的冰雕,再回過神時,她和老祖已然站在了山洞之外。
山洞中還在不斷掉落山石,不大一會兒功夫,洞口就被堵得嚴嚴實實。
「弟子多謝老祖出手相助,若不是老祖,弟子今日怕是要交代在山洞裡了……」
顧苒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身就拍起了連祈的馬屁。
連祈非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自顧自地取出了飛劍:「此間事了,該回門派了。」
兩人又乘飛劍穿越在雲霄之間。
回門派的時候,兩人又在老者和老婦人的村子上空掠過。
顧苒探著頭往下看,恍惚中覺得村子裡的那股違和感正在緩緩消散。
連祈察覺到她的心思,依舊冰冷地開口:「我先前曾在這裡設下可福佑後人延年益壽的陣法,卻被人改成了九絕陣法。」
「此陣法可將這處地方變為大凶之地,並多出惡鬼和殭屍。」
「你剛才將陣法破掉,也就破了這處地域的凶氣,或許在多少年之後,這裡又會變成祥和的村子。」
或許是錯覺,顧苒總覺得老祖說到這些時,語氣緩和了不少。
她抿了抿唇,雖然很想問關於兩隻哀鬼的事情,但她又怕被老祖從飛劍上扔下去,便只能換了個思路,問起了那些殭屍。
「照這樣說,這九絕陣法未免也太厲害了吧,短短几天時間就創造出來一隻飛僵……那些殭屍是村子裡的村民嗎?」
「不,我設立陣法時,就查覺出那山洞有些不對勁,只不過當時我並沒有發現這些殭屍,他們應該是被人煉化後放在山洞中的。」
「原來是這樣……」
顧苒的神情變得蔫蔫的,並沒有注意到今天的老祖話格外多。
連祈看了眼顧苒,又說道:「至於那兩隻哀鬼,確實是老婦人夫妻所化,他們在大凶之地待的久了,已經幾乎完全喪失了意識,只能……」
「弟子知道了,顧白已經全部告知弟子,老祖不必多說了。」
聽到老祖主動說起這件事,顧苒的心裡還是難掩失落。
老祖不愧是修絕情道,尋常人面對自己養了幾天的狗狗也會有些感情,可他卻絲毫不念及舊情。
如果有一天,是我變成了厲鬼,他也會這樣毫不留情的將我消滅吧……
想到這兒,顧苒的眼圈有些泛紅。
她抬起頭,卸下身周靈氣,直面吹來的風。
她想用這風吹乾自己眼中淚水。
但連祈卻在她卸下靈氣的那一刻,又在兩人身周升起了一個靈氣屏障。
他皺起眉頭,說道:「安分些,這裡風很大。」
顧苒悽然地笑笑,回道:「弟子知道了,弟子如今恢復了修為,即使風吹下去,也不用勞煩老祖搭救了。」
「或者,老祖大可以讓弟子單獨御劍……」
她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語氣和表情都似是受盡了委屈。
連祈被她這幅態度搞得莫名其妙,他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師兄說的極對,女人果然是一種極複雜的物種。
他雖是這樣想,卻並沒有讓顧苒單獨御劍,而是默默地又加固了一遍兩人身旁的靈氣屏障。
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是因為顧白的一句話而叫他們倆產生了誤會。
或許,今天連祈若是將事情說清,顧苒也不會在很久的以後看到兩隻哀鬼時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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