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道無止境
東伯雪鷹所在家鄉源宇宙。
「混元領主，那是怎樣的存在？」東伯雪鷹好奇的問道。
這個名號，還是東伯雪鷹第二次聽到，上次是因為羅海才有幸見到。
紅袍老者形象的器靈看了他一眼，「主人那種存在，遠遠不是現在的你所能接觸。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外面的無限渾源空間比你想像中還要廣闊，孕育了包含界心大陸、伱家鄉源宇宙在內的諸多宇宙。」
「不管是我主人混元領主，還是傳說中的元以及羅城主，都庇護了浩瀚疆域。」
「就像你家鄉這一源宇宙，就是屬於羅城主的管理範圍，因為主人和羅城主的特殊關係，我才流落於此，為的就是能給達到宇宙極限的強者，突破極限之機緣。」
東伯雪鷹恍然，想到這鼎中萬觸龍子的來歷，他心中就隱隱有了猜測。
「看來偉大如混元領主、羅城主他們，在無限渾源空間當中也是有敵的啊。」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紅袍老者接連著說道：「我得提醒你，這些離你都太遠了。你能獲得這火獄三界鼎，現在應該做的，是利用它好好磨礪自己，儘快突破到你們這個世界的究極境。」
「是。」東伯雪鷹趕忙回答。
看到這裡，白鑰也收回了自身目光。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這小子都成長到這種地步了！」白鑰感嘆道。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閉關早已沒有多大作用，乃至於吸納能量壯大自身，都只是讓他的戰力得到提升，並不會帶來本質上的區別。
他這些年做的，就是化身萬千，觀察整個無限渾源空間各種不同的修煉路線。
他開創混元之道，是此道之道祖，是這條路上走的最遠的生靈，前路沒有任何可供他學習的對象。
除了自己悟道之外，也就這些修煉知識，能夠給他一些參考和靈感了。
不過，他這個靈感來源，經過這些年的發掘，也已經有了漸漸枯竭的趨勢。
藉助主神空間碎片和道果投影之力融合的新主神空間，白鑰這些年化身投影萬界，將自己的觸手不知衍生到了多少宇宙當中。
到如今，他自身的化身數量已經無法計量，那是一個超越最大計量單位古戈爾的無窮級數。
並且，這個數量還在隨著他手下新主神空間的觸角延伸而不斷增加。
化身的數量，一定程度也代表著他所觀察到的修煉知識多寡。
但顯然就算是數量還在增多，卻已經不能帶給他同樣多的修煉知識。
這些年，他新連結到的宇宙，已經很少能給他帶來新知識，很多信息與之前都是重複的。
就比如，同樣的吞噬星空宇宙，他這些年也連結上了無數個。
它們蘊含的底層規則幾乎一模一樣，也就是其中時間線與他所在這一宇宙相比被改的面目全非而已。
同樣的，他還看到了無數個生化危機世界、無數個天龍宇宙、無數個遮天宇宙………
所有這些世界，底層規則都是大同小異，只是因為種種原因，發生的事不同了而已。
這其中，他看到了無數讓他惡寒的事，比如某些人氣女主角，和無數不同的所謂穿越重生者發生了轟轟烈烈愛情。
這讓他一度無比慶幸，當年沒有頭腦一熱，在地球上談一位曾經看小說時喜歡的人氣角色。
不知道還好，自從知道後，他在看那些人氣角色的時候，總能想像到其背後無數身影。
想在這裡，他這具在此界已經達到領主境界的分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回過神來，他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深思，轉而想起自己接下來的路。
「直接突破嗎？是不是太不穩重了？要不要再積累一段時間？」
無數問題紛至而來，最終，他決定繼續吸納知識，直到自己進無可進，再做打算。
「新世界還要開發，但那些已經有化身占據的世界，也要繼續深入開發。」白鑰心道。
擁有道果的他，也因此有了大羅的一些特性。
諸天唯我，一證永證的特性下，白鑰所有化身都是一尊偽大羅，能夠真身暢遊各界太始時代之後，歸墟時代之前的時空長河。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徹底占據各界這段有限的歲月，將這段歲月內所有的知識、可能全部瞭然於心。
到那個時候，除了一些新世界可能帶來的知識靈感，他才能算是真正達到極限，真正的路盡。
而一旦到那個時候，才是他真正的突破，證道大羅之時！
時至今日，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局限性。
在這段太始時代之後，歸墟之前的歲月，白鑰很強，這毋庸置疑！
可再強，他在無限時空永恆存在的大羅面前，也只是困居在一片水池中的魚兒，上不了台面，隨意便能抹殺。
這不是危言聳聽，他和證道者看似只有一步之遙，其實是天與地的差別。
他如今感受到的極限，只是他所有化身所占據宇宙和時空的極限，並不是真正的極限。
吞噬星空宇宙的宇宙有極限，會大破滅後再度新生，整個無限時空諸天萬界也同樣如此，只不過時間遠遠超過他的感知極限，讓他無法知道而已。
也就是說，除了他占據的這段歲月，前後還有無數個和這段歲月相同的紀元。
在這些紀元當中，同樣孕育了無盡的修煉知識與可能，那都是他永遠想像不到的東西。
就像是原始宇宙，有的輪迴時代真神都非常稀少，有的卻誕生出可以闖過輪迴的虛空真神，更甚者出現了羅峰這樣的妖孽。
所以白鑰儘管很強，可在那些以前或者未來的新紀元中，卻並不一定是最強的那一個。
那些古往今來的證道超脫者，每一個都能夠永恆存在於這無限的時空當中，占盡一切可能，所蘊含的道與法，自然遠遠不是白鑰能夠相提並論。
而且，白鑰有極限，這些證道超脫者卻完全沒有極限。
隨著無限時空的不斷發展衍化，他們會吸納更多的知識與可能，變得更加強大。
道無止境，他們變強大的趨勢也會永無止境！
………
時間長河滾滾向前。
諸天萬界當中，白鑰的諸多化身似乎一下子沉寂了下來，消失在人前，但又似乎無處不在。
對於白鑰的這種變化，整個無限渾源空間當中，只有羅峰和元隱約知曉，但都沒有向外聲張。
感受到冥冥中不斷壯大的混元大道，羅峰喃喃自語：「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等到下一次再見到你，怕是已經達到了新的境界，大羅？超脫者？證道者？」
從白鑰這裡知道世界有多浩瀚之後，本就不安分的羅峰，同樣藉助新主神空間，踏上了尋道之路。
正因為走上這條路，羅峰才知道這條路有多艱難。
他這些年也經歷若干世界，吸納了大量不同於此界的修煉知識。
就實力而言，反正是提升了好幾個數量級，放在整個無限渾源空間中來說，除了白鑰和他特別提醒過的元，其他人他完全可以橫推。
就算永恆大陸王座上那些號稱不死不滅的存在，他也有信心讓他們徹底永寂。
可對於證道超脫，羅峰依舊沒有找到任何頭緒，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
對於白鑰，他有期待也有擔憂，可是卻無能為力，一點力量都插不上手。
「我也要努力啊！」羅峰感嘆道，心念一動又分出大量分身，溝通主神空間，瞬間傳送到諸天萬界。
無限渾源空間中元所在島嶼上，悠哉悠哉喝著茶的元，也同樣看向不斷茁壯成長的混元大道。
「這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積累到什麼程度，未成道就要占據一切可能，簡直聞所未聞！」
元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證道者他見多了，親眼看到證道的也有好些，可在突破前就有這種積累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占盡一切，這本來是大羅才有的能力，眼前這位卻想要在證道之前就完成這一切，雖然只是無限時空的一小段，卻也是從未有過的壯舉。
證道證道，證的是己身之道，並不需要領悟世間所有的大道規則。
通常來說，只要證道之人能通過考驗，就能夠成功。
屆時，立於了更高境界，想要做到白鑰如今所做的事，將會輕鬆無數倍。
不過，道是自己走出來的。
哪怕元已經屹立於這個境界不知多少歲月，在白鑰證道這件事上，依舊無法插手。
他的經驗，僅適用於自身，如果有人按他的路線走，證道之時就是死亡之時。
大羅唯心唯我，證同樣的道，最終只會將自己變成變成對方，成為對方的一部分。
「而且，這可能就是這小子的道！」元心中有了些猜測。
………
無數歲月後的一天，大道的轟鳴聲再次響徹無限渾源空間。
渾源空間當中，許多強者再次將目光投向了修行者掌控的浩瀚疆域。
「有人突破了，看情況又是修行者！」
「又是那些可惡的修行者！」
………
這些強者議論紛紛，有些甚至發出惡毒的詛咒，但絲毫影響不到新的強者誕生。
東伯雪鷹家鄉源宇宙外的渾源空間中，東伯雪鷹氣息外泄輻射四方，正在發生極致的蛻變，一躍成為了整個無限渾源空間有數的強者。
大道激盪之下，就連許久未出現在世間的白鑰，也顯化在了渾源空間。
「靈魂之道與虛空之道融合，不錯不錯，當年的小傢伙也超越極限，進階領主了！」看到天地間正在重組的規則之網，白鑰一眼就看出東伯雪鷹的突破路線。
小島之上，修行者一脈的九位領主再次匯聚，慶祝新的領主誕生。
「東伯雪鷹見過混元前輩，多謝前輩之前的指點之恩。」互相認識之後，東伯雪鷹向著白鑰感謝道。
「不用如此，我的幫助對你而言，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重要，即便沒有我的存在，你也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白鑰笑道。
他說的是實話，在場眾人中，羅峰和元都知道，但其他人並不明白，只以為是他謙虛。
「這對於諸位前輩來說，可能只是隨意的小事，放在我身上卻影響了一生，我必須感謝。」東伯雪鷹非常真誠。
眾人相談甚歡，慶祝持續了很久。
隨後，白鑰才和羅峰一道，相約一起回到了起源大陸所在源宇宙。
「這次之後，是不是就要進行終極一躍了？」羅峰問道。
「嗯，突破之前回來看看，到處走走。」白鑰氣息有些虛無縹緲，讓人捉摸不透。
「想想這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啊。從地球開始，到如今站在諸天萬界的巔峰，每每回憶起來，都讓人唏噓。」羅峰露出回憶之色。
「但是正因為如此，才顯得這麼深刻，正是經歷了種種磨難，我們才能掌控自身命運，才能掌控源宇宙內部生命的生老病死，彌補自己的遺憾。」
白鑰也是認同的點頭，沒有道果，他或許早就已經化為一抔黃土，無法認識羅峰這個好友，無法知道宇宙外的景象，更無法知道諸天萬界之廣闊，大道之深遠。
回到起源大陸，白鑰再次與地球時代曾經的朋友、人族的強者們、起源大陸界心宮等眾人見了一面。
把酒言歡回憶往昔的同時，也了解了他們這些年的發展。
地球一脈與人類族群命運相連，有了他和羅峰的照看，這些年實力增長非常迅速，早已成為起源大陸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其中，帶領人類族群早期崛起的原祖，甚至在東伯雪鷹突破之前，已經蛻變成為一位高等渾源生命。
巨斧和混沌等人類族群的早期強者，也一個個達到了宇宙極限神帝境界。
整個人類族群，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見過所有人，白鑰獨自一人回到了那一緯度宇宙海，逆轉時間長河去到曾經那片時間，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成長。
之後，他又穿梭時空去到上一世生活的那片宇宙。
那個他前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球，只是一個非常平凡的星球，甚至都不如吞噬星空世界地球那樣經過坐山客的改造，根本抵抗不了時間的魔力，早已不復存在。
再次來到這裡，原本地球所在已經是一片虛無，但這絲毫影響不了他，透過時空還能看到曾經的車水馬龍，以前那純真又脆弱的愛情………
最後，白鑰走了，沒有一絲留戀。
以他的能力，念頭一動就可以逆轉時空，讓過去之事重現到現在。
甚至主動加以改變，彌補曾經的遺憾也能簡單做到，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如今早就看透，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又何必再去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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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