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傷的比例高,死倒是沒死多少。」電話那頭的楊宏固聽到陳正川的話後沉默了一下說道。
「國家沒有對這些退下來的人給個安置嗎?」陳正川心裡為那些死去的漢子默哀了一下。
起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陳正川還愣了一下。
不應該啊。
這時候再怎麼說也不會苦了這些漢子。
陳正川知道的雖說不多,但是這種事情的話或多或少他還是知道一些。
「安置了,但一個個的都是要強的性子,都想著不給國家添麻煩,想要自力更生,我這才把電話打到你這裡來。」
聽到楊宏固的聲音,陳正川心裡嘆了口氣,都是保家衛國的好漢子啊。
這時候的人那是真的有崇高的理想信念的。
陳正川也是打心底里敬佩他們。
能通過自己勞動換取報酬的話絕不麻煩國家。
「行,我這邊正好打算開個服裝廠的,你把人送過來吧,或者我去接?」陳正川也沒猶豫什麼,他絕對相信這些個當兵的素質。
哪怕是殘疾的,陳正川也樂意養著他們,至少一點,那就是不偷不搶,執行起自己的指令來絕對會不打折扣,比起自己招的人絕對要放心的多。
「服裝廠?你不會打算讓我手底下的那群大老粗去繡花吧?」那邊的楊宏固聽到陳正川的話後遲疑了一下。
也不是不能幹,就是感覺手底下的人開始的時候會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之前一直都是摸槍桿子的,轉而去摸繡花針的話,會不會搞不來這活?
「有各種工作崗位的,再說了也不是說一定要他們去廠子裡做什麼,對了,殘疾的嚴不嚴重?」
「不重,重的也活不下來。」楊宏固嘆了口氣,「而且實在是嚴重的不能生活自理的我也不會麻煩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來看看,挑你看得上眼的帶走。」
「沒事,我相信固叔你,也相信這些保家衛國的漢子,你直接送過來吧,我到時候讓田寧去接他們。」
「田寧?那小子老喜歡給人取外號了的,現在怎麼樣?他沒少嘲笑我這個老頑固吧?」
「那倒沒有,現在過的可滋潤了,我打算擴大川旭的規模,讓他當副總呢。」
「就他?副總?」
楊宏固聽到後一愣,然後不可置信道,「那小子有這本事?」
「川旭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他也是跟著走過來的,這個能力還是有的。」
「行吧,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找時間送人過來。」
「年前我都會待在市里,你準備好過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好做好迎接的工作。」
「沒必要,你不嫌我給你添麻煩就好。」
聽到這話,陳正川笑了笑,「我還要感謝固叔你幫我解決了一部分勞動力的問題。」
「嗯,就這樣,到時候我帶人過來給你選。」
「我相信固叔,您帶來的我都要。」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這個的壓力就有點大了。」
「……」
和固叔有聊了一會兒現狀,大多都是陳正川在說自己這邊的情況,楊宏固那邊的話,陳正川沒問,畢竟固叔那邊什麼單位陳正川還是心裡有數的。
這種情況下的話,萬一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接下來的事情陳正川就不多說什麼了。
陳正川的工作不多,畢竟為了有副總在前面吊著,田寧那可以說是卯足了馬力往前沖。
陳正川就只用把控好大方向就好,具體的事情自然有底下的人去搞定。
「小鷗~過來過來~」
陳正川打完電話後準備在院子裡坐會兒,順便給菜園子澆水的時候,結果看到了他兒子正拿著一根樹枝追著招財跑。
還好小傢伙還不太會走路,跑不快,這要是再過個幾年,等到了人嫌狗厭都不待見的年紀了。
陳正川覺得家裡的兩隻狗仔要遭老罪。
小傢伙聽到陳正川的聲音後,丟下手裡的樹枝就跌跌撞撞的朝著陳正川跑了過來。
「爹~爹~」
「嗯~」
「嗯?」
陳正川雙手一攤開,準備迎接兒子的擁抱的時候,接過卻發現小傢伙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上了一坨泥巴。
「bia嘰!」
陳正川只感覺自己眼睛裡的天空突然黑了。
然後就是一股尿騷味兒闖入了他的鼻腔。
陳正川閉著眼睛清理臉上的泥巴的時候,就只聽到他的好大兒相知小雞叫一樣『咯咯咯』的跑開了。
不止是小鷗,陳正川剛剛把臉上的泥巴擦掉,準備洗一洗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燕也拿著兩大坨泥巴『呼呼』的就朝著他爹臉上招呼。
「靠!」
陳正川一把抹掉臉上的泥巴,鬱悶的看著跑開的兩個小傢伙。
「別跑!」
「啊~妹妹,跑~」
「等~跑~」
「哇~」
看著被自己嚇了一跳直接摔地上的小傢伙,兄妹倆癟著嘴直接就哭了出來。
陳正川都還沒說什麼,就看到聞聲而動的夏冬急急忙忙的拿著鍋鏟跑了出來。
「怎麼了?」夏冬看到倆孩子趴在地上哇哇哭,看到陳正川在邊上蹲著還想問問他怎麼看孩子的,結果一轉身他就發現陳正川滿臉的扣泥巴呢。
「問你的兩個好兒女。」陳正川總算給自己眼睛邊上的泥巴清理乾淨了,然後走到水龍頭邊上開始洗臉,「幫我拿個毛巾過來。」
「你自己擦一下,我先去看一下倆孩子。」
「管他們幹什麼,讓他們再地上多趴會兒吧。」陳正川沒好氣道。
這倆小東西現在也太埋汰了。
一會兒沒看著他們就鬧騰起來了。
「怎麼了?倆孩子又不是第一次玩泥巴了,往常也沒見你發火?」夏冬狐疑的看著陳正川。
以前倆小傢伙玩泥巴弄得一身髒的時候都是她來管教的,今天怎麼緩過來了?
「這倆傢伙拿尿和的泥巴!」陳正川鬱悶的說道。
剛剛泥巴糊臉上的時候他就感覺味道不對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倆小傢伙這是給他爹送了一份大禮啊。
現在他都感覺自己臉上有股騷味兒。
「我說呢,我不准他們去水龍頭那裡玩水哪來的水和泥巴,原來是用尿啊~」夏冬憋著笑一副煥然大悟的樣子。
她說陳正川這次怎麼好像發大火了,原來是這樣。
被自己兒子女兒拿尿和泥糊住,說出去都不好聽。
「還不是陽哥沒事教兩個小傢伙糊牆幹什麼。」陳正川鬱悶地說道。
要不是上次打了大野豬回來請周圍的人到家裡吃野豬肉,他大舅子也是一片好心,見家裡搭的雞籠破了就拿泥巴糊了一下,做事倒沒問題,只不過兩個小傢伙當時也在邊上。
看到後也照模樣玩泥巴這裡糊一下那裡糊一下的。
現在都糊到他爹臉上來了。
「好了,趕緊洗了看孩子去,我鍋里還炒著菜呢。」夏冬見狀說了聲就趕緊進去了。
反正倆孩子皮實,摔一下沒大事。
再說了來小東西看到爹娘都不管他們也不哭了,自己站起來繼續玩去了。
只不過這會兒招財已經躲得遠遠的了。
它可不想再落到兩個混世小魔王手裡了。
遭罪!
陳正川洗乾淨後再去找倆孩子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快成泥娃娃了。
「唉~」
看到倆孩子的樣子後,陳正川嘆了口氣,轉身回去拿出照相機來給倆小傢伙拍了張照片。
他要留著給倆小傢伙當作黑歷史存著。
至於這個照相機,則是陳正川自己買的,並不是廠里的那一台。
以陳正川現在的身家,一台小小的照相機,簡簡單單!
「你在幹什麼?讓你帶孩子,你給他們拍照?」夏冬做好飯出來準備喊一大兩小吃飯的時候,結果看到陳正川拿著照相機在拍照。
倆小傢伙還一臉歡樂的舉著泥巴在等他爹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