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邊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陳正川看著前面三哥帶的路疑惑的問到。
雖然他是第一次走這條路,但是記憶里還是知道這些的,而且他剛剛走過來了一遍,哪怕是大晚上才第二次走,他也知道這條路不是回去的路。
「對啊,先去碼頭邊把魚賣了再說。」陳正軍指著桶里的大黃魚點了點頭。
「這個點,應該都睡覺了吧。」陳正川雖然前世也是個熬夜少年,但是記憶里這時候村里人除了家裡有電視的幾家人之外,其他的都沒有夜生活,應該都是天黑了就上床睡覺的。
「沒事,直接叫醒阿發就是了。」三哥提著桶滿不在乎道:「家裡又沒有冰塊,現在這溫度,大黃魚放一晚上就算不死也沒這麼好賣了。」
陳正川聽到這話後也沒說什麼了。
碼頭有一個小寮子,這裡住著兩兄弟,阿發和阿財,他們和陳正川是一個輩分,都是陳家村的人,所以名字就是陳正發和陳正財,不過年紀比他們大哥還大點,最大的孩子都快有陳正川大了。
陳正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感嘆過他們老爹理想很現實,就是發財。
小寮子就是在碼頭邊蓋的一個房子,裡面就一些筐、稱以及一張床,還有個放魚的池子以及一些機器。
平常兩兄弟都會有個人留下來睡在這裡值班。
砰!砰!砰!
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寮子裡面也傳來了一陣氣急敗壞的怒吼。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敲敲敲的,別敲了,敲命啊!你堝背時砍腦闊的催命仔!」
「阿發,再不開門,信不信老子把你這門給拆了。」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後,陳正川的脾氣也上來了。
給你做生意還這態度?這要是白天信不信他直接送到鎮上飯店裡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火氣就上來了,干廚師學徒這些年,他的脾氣早就已經被磨沒了,應該是原身自己的性格影響的他。
就在陳正川自我安慰的時候就,邊上的陳正軍則是欣慰的看了他一眼。
這才是我那暴脾氣的弟弟。
這要是一直是白天那個乖乖仔,哪能在村里橫。
「是你個顛公啊,原來你真的沒死,下午聽到村里人說我還不信呢。」小寮子的門露出一條縫後,在陳正川頭燈的照射下露出來了門後的一雙小眼睛好奇的看著陳正川。
「啊~我死的好慘啊~阿發~你要……」
陳正川才把頭燈拿下來放在下巴下面照著自己的臉,剛剛發聲面前的門就「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阿川兄弟,別來找我,改天我就多給你燒點紙過去,不夠再跟我託夢就行,千萬別來嚇我啊。」
「糙泥馬,趕緊把門開開,老子來賣魚的。」陳正川看到阿發的樣子後本想就隨便嚇一嚇他,然而沒想到這傢伙膽子這么小,這麼不經嚇。
「不開不開,阿川兄弟,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你也是去村長家報仇,你來找我算什麼事啊,瑪的野道士一點也不靠譜,不是說已經救回來了嗎………」
陳正川聽到裡面阿發的聲音都帶上哭腔了。
看來這次是把他嚇得有點狠,這麼大的一個人居然一句話就差點被嚇哭了。
「讓你犯賤。」
邊山的陳正軍無奈的看著自己弟弟,賣個魚都能讓他整上這麼一出,原本娘還預計今天這一難能讓他老實幾天,沒想到一天都沒管到,晚上就原形畢露了。
看著桶里的大黃魚,陳正軍無奈的敲了敲門:「阿發是我,大軍,給你送魚來的。」
「瑪德,這冤魂還能變聲的?等老子去拿把刀來×××××。」
聽到裡面的的碎碎念,陳正軍頓時哭笑不得,這傢伙膽子太小了。
不過要是換他來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被嚇得躲床上去了吧。
經過快半個小時的解釋,阿發這才願意開門,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手上還有把殺魚用的刀。
「真是你小子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嚇我幹嘛?」看到地上的影子最後才確認真的是兩個真人,阿發滿懷怨念的打開門。
「誰叫你還沒開門就滿嘴噴糞的。」陳正川聳了聳肩。
「你大半夜不睡覺被人敲開門了你會爽?」
「你看看時間,這才幾點,怎麼就大半夜了?」
「嘚嘚嘚,先別吵了,你們消停會兒,先看魚。」眼看著兩人又斗上嘴要吵起來,陳正軍趕緊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順便把桶里的大黃魚放到了阿發麵前,再說下去這魚還賣不賣了?
「喲,沒想你們運氣不錯啊,還能搞到顏色這么正的大黃魚。」阿發也不和陳正川鬥嘴了,雖然嘴上能說,但是他只要一想到白天陳正川從海里被撈上來的時候那個慘白的樣子,他心裡就一震發怵。
當時從碼頭路過的時候他還搭了把手的。
陳正川看出來了阿發害怕的樣子,心裡一樂,但是沒嘲諷他。
這要是再繼續說下去,說不定今天這大黃魚他們就要自己提回去了。
「這魚品相不錯,三毛一斤,賣不賣,賣我就去搬稱過來稱一下。」阿發蹲下看來一下,大黃魚還是活的,身上也沒有什麼損傷,鱗片也沒掉。
「去去去,難怪你會被我嚇到,這虧心生意做多了晚上你不怕誰怕?」一聽這個價,陳正川明顯感覺價格低了,頓時就開始輸出。
阿發也不惱,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哈德門出來一人散了一根。
「喲,發哥有錢啊,還抽的哈德門。」陳正川想了一下,這煙在這時候價錢可不低,一毛一包。
原身平常抽的都是三分錢一包的友誼煙,至於以前他也沒抽過什麼好煙,都是不超過十塊錢一包的軟殼白沙。
「這不是看到是你們嘛,不得拿點好煙出來,那這魚……」阿發很騷包的說道。
「咋滴,一根煙就想收買我們?最起碼六毛一斤。」
「想屁吃呢?六毛一斤我不僅賺不到錢還得虧。」
「別想誆我,就這品相的大黃魚,賣給酒店那些大老闆不得七八毛往上?」
最終,兩人扯了一會兒皮,以五毛一斤的價格成交了。
其實陳正川心裡的理想價位就是他三哥說的四毛一斤,不過阿發好像被他嚇到了,最後給了一個五毛一斤的價格。
他三哥在邊上沒說話,全程任由陳正川和阿發交談。
在這種扯嘴皮的事情上面,他弟可比他強多了,以前出去的時候他和大哥都會在老二和老六之間選一個帶著好討價還價。
一條大黃魚賣了兩塊錢,本來他三哥是想都給陳正川的,畢竟都是弟弟發現的,不過陳正川沒全要,兄弟倆一人一塊分了就回去了。
看著手上的紅色一塊錢,陳正川心裡一陣感嘆,一條四斤重的野生大黃魚,放後世雖說也不值一套房,但就賣了兩塊錢,這落差還是有點大的。
回去後,家裡本來已經睡了的娘看到提回來的兩條黑頭魚和幾條石九公又趕緊起來開始殺魚。
這年代家裡沒冰箱,現在又快到夏天了,放一晚上魚要是死了就會變質。
一般帶回來的魚都是當天殺的,然後晾乾做成鹹魚干。
魚不多,他娘就能處理了,根本輪不到他出手。
晚上回到自己房間後,林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隨身空間,這玩意兒好是好,就是開關的位置有點敏感,每次進出都要按一下小太陽屬實是有點羞恥,而且還有點怎麼說呢,就是莫名的爽感,好在隔著衣服沒人看到。
其實不進去從外面也是能放東西進空間或者從空間裡面拿東西出來的。
不過可能是下午的試驗的時候進去次數多了,每次他想進入空間或者想到和空間有關的東西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按一下小太陽。
陳正川本想自己躺在床上好好想想以後的事情的,不過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今天一天心神起伏耗神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