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沒去我家看電視?一個人坐在這裡抽菸是有心事?」陳正川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的阿北叼著根煙一個人坐著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靠,你小子專門嚇人的是吧?」阿北本來在想事情,考慮到節約用電,家裡也沒有開燈,就他腳邊有個手電筒,只不過這會兒沒有開。
陳正川突然出現在門口還在那說話,直接給他嚇了一跳,嘴裡的煙都沒叼穩當,掉褲子上了。
還好他眼疾手快撿起來了,不僅褲子沒被燒到,煙也沒掉到地上。
「你小子才是,這大晚上的燈也不開,話也不說,就悶起坐在那幹嘛呢?思考人生啊?」
陳正川進去後打開自己手裡的手電晃了晃。
找了個地方後自己在屋檐下半個小馬扎坐著,「你這樣子看來是有心事啊?跟哥們兒說一說,我幫你參謀參謀。」
「我就是睡醒了出來撒尿,順便在門口抽根煙,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面瞎轉悠什麼呢?」阿北給陳正川散了根煙,「啥時候回來的?我咋沒聽到動靜呢?」
「中午到家的,然後在作坊里聽了一下午的八卦。」陳正川接過煙點上後還沒把打火機揣回去就被阿北拿過去了,結果這小子又點了一根後自己就揣兜里了。
「之前我不是從國外帶了一個給你的嗎?」陳正川奇怪的看著阿北,「趕緊給我,你小子抽我煙沒事,還敢順我打火機。」
「嘿嘿,這不是你的更好看一點嗎。」阿北念念不舍的從兜里拿出來了陳正川的打火機遞給了他。
「不都一個樣?」
「你這上面的花紋更帶感。」
「給我吧你,你小子還想順我的火機。」陳正川一把拿過來自己的打火機。
這個可不是一次性的火機,當時在國外他可是花了好幾十才買回來的,和給他們的批發禮物當然不同了。
「看看都不行啊,小氣巴拉的。」
「你小子大方。」陳正川沒好氣的說道,「現在怎麼樣?生活還不錯吧,有啥要兄弟幫忙的沒?」
「吧咱倆的資產互換一下?」
「滾!」
「你看你,讓我說又讓我滾。」
「我讓你說沒讓你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陳正川鄙視的看了一眼阿北,「讓你現在和村頭的大偉換一下你願意?」
聽到陳正川的話後阿北倒是不樂意了,「你小子把我和那種玩意兒比?」
大偉就是村里遊手好閒的二流子,淨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之前竹竿、阿北還有胖子他們結婚的時候攔路,漫天開口要煙,等竹竿結婚後四個人找機會晚上給他整茅廁里去了。
第二天就傳遍了村里。
「喂,我說兩位這大半夜的兩位這麼有閒情雅致,在這兒聊天呢?」
「靠,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想嚇死我是吧,這大晚上的冷不丁在邊上開口。」聽到這聲音後,阿北嘴裡的煙又嚇掉了。
這次沒接到,直接就掉到了地上,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無所謂,撿起來吹兩口繼續抽。
陳正川也打開手電看向阿北隔壁家的圍牆,「竹竿,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趴在圍牆上幹什麼呢?」
「這不是聽你倆在密謀什麼嘛。」
「滾邊上去,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聽牆角了?」
「還不是你倆聲音太大了,我不想聽到都不行啊。」
「過來抽根煙?聊會兒天?」
「沒問題。」竹竿也沒走正門,直接翻圍牆過來的,「來來來,搞一根點上。」
陳正川看這傢伙就穿了個褲衩子,上身披了個外套,「你也睡這麼早?」
「沒事幹不睡覺幹什麼?」
「去我家看電視啊。」
「老是看也沒意思,況且明天還要出海呢,早點睡覺。」竹竿借著陳正川的菸頭吧嗒兩口點燃自己的煙後淡淡道,「我們不像你這個老闆,不幹活天天在家躺著都有錢進帳。」
「切,搞得好像閉門在家沒有錢進帳似的。」陳正川嗤笑一聲,「那個作坊的貨可都是賣給我了的,你們能賺多少錢我還能不知道?」
「那也和你比不上啊。」阿北伸了個攔腰。
三個人聊了聊近況後話題一轉就說道了村里最近的大事上面,「陳榮那小子你們還記得不?」
聽到阿北的話後陳正川一愣,「陳榮?泡大隊長老婆的那傢伙?」
「記得,以前還跟我們一個班級的,成績老好了,他家裡還說能讀高中考大學呢。」竹竿點了點頭,「結果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去了,本來以為出去了能混成個人模狗樣的回來,結果一回來就搞了這麼大的一個新聞。」
「誰知道呢?以前他不是老嘲笑我們成績差,現在一看,他這成績好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嘛。」
「這下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在村里混下去,管他呢,上學的時候他就看不起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聽著竹竿和阿北議論那個陳榮,陳正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對這個名字熟悉的原因在哪裡了,原來原身和他還是同學啊。
只不過原身是一個差生,小學都沒讀完,那個陳榮聽起來成績不錯,看樣子是沒什麼交集的,難怪自己只是熟悉,想不起來是誰。
「對了,阿發他們碼頭上是出什麼事了?」既然聊到了八卦,陳正川就正好問問。
自己雖說去市里後和他們的聯繫很少,但也是熟人之前沒少打交道,順嘴問一下。
「哦,三隊有個人摻假賣貨被阿發揪住打了一頓。」
「?」陳正川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白天他不是聽作坊的人說是有人想和阿發競爭收漁獲,然後才被阿發兩兄弟還有阿貴聯合起來針對的?
聽到陳正川的疑惑後,阿北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的,不過當時我就在場,事實就是這麼個樣子。」
「靠北啊,這些人傳的也太離譜了吧。」
「你在村里這麼久才知道啊。」看到陳正川的樣子後竹竿嘿嘿一笑,「上次還有人傳你立不起來呢?」
「好像還有說你喜歡男的。」阿北順嘴補上了一刀。
「啥玩意兒?」陳正川懵了一下,這麼離譜的?
「後面你結婚了,加上當時到場的書記、秘書、大蓋帽、外國人啊那些的,這些話才沒有人說,後面也沒有人敢嚼你的舌根。」
聽到竹竿的話後,陳正川鬱悶的猛抽了一口煙,結果給自己嗆得差點把肺咳出來了。
「這都什麼事啊。」
「我估計要是那些大人物們沒來,村里編排你的更多。」
「對啊,誰叫你現在無論是在村里還是外面都是大老闆呢?你有錢不說你說誰?」
「無所謂了,小事。」陳正川打了個哈欠。
這種事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自己也管不到,當然他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那些人可不敢當著自己的面說,今天回來後他們還在跟自己熱情的打招呼呢。
「對了,市里店鋪的規模我已經改成公司了,和別人合夥的,店鋪規模也打算擴大一番,村裡的兩個作坊也可以適當擴一下。」聊了會兒村裡的八卦後,陳正川就開始說正事了。
他明天要走,這倆凌晨又要出海,雖說剛剛在家已經跟他爹說了,但是現在都遇上了,還是跟他們說一下。
「厲害,這又開公司了?第二家了吧?」
「合夥的,都是合夥的,不是我一個人的。」
「那也厲害啊,村裡的作坊你打算擴多少呢?」
「等我消息,市裡的代納普搞定後你們再擴。」陳正川又給兩人散了根煙,「這段時間比較忙,我市里一堆事,就不聚了,等元旦後年關前回來再好好喝兩杯。」
「沒問題。」
抽著煙聊著天,三個人硬是聊了半個多小時。
直到兩個人走了後阿北看著自己手裡空空如也的煙盒後才罵罵咧咧的進屋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