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川無語的看了眼那個講得唾沫橫飛的年輕人,他覺得這個人要是在以後絕對是個腦洞向作家,誰能想得出媽祖vs龍王的劇情?
讓他惱火的是,周圍一群人還在那他聽得津津有味的。
包括他身邊的竹竿和阿北。
「走了,分完錢回家休息去。」陳正川沒好氣的一人拽了一把。
這倆人聽上故事還沒完了?
「唉,別急,再聽會兒,沒想到這小子還有說書的天賦。」
陳正川拉著兩人走的時候他們甚至表示還想聽聽。
「那錢就別分了,我一個人獨吞了好吧。」
「那還是算了吧。」
一聽到這話,竹竿和阿北表示立刻跟上,熱鬧什麼時候都能看,分錢的事可不能落下了。
這一趟一共賺了一千四百多塊,因為阿北和竹竿是自己帶的網,所以這次一人拿三成,另外一成給陳正川,就當船費和帶他們搞攔網的補償了。
回到家後,陳正川還想著晚上再跑一趟,趁此機會多賺點,早點把機動船的錢賺回來。
結果中午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家家戶戶都動起來了。
收衣服的收衣服,撿魚乾的撿魚乾,還有不少人往家裡搬東西的。
他爹娘也在收東西,隔壁大嫂二嫂也一樣。
「二姐,這是咋了?」陳正川一臉懵逼的看著忙碌的家人。
好像天氣陰沉了點也沒什麼其它的變化啊。
「剛剛碼頭那邊有人傳信回來說是起白頭浪了。」
「白頭浪?」陳正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這是要起颱風了?」
白頭浪是一種特殊的海浪現象。
他前世也是沒少看到,不少人還會特意在颱風多發的季節去海邊住酒店看白頭浪和颱風。
白頭浪形成的原因他不知道具體的學術解釋,但是他知道如果只是出海在外看到局部地區出現白頭浪,海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這也就意味著有礁石形成的淺水區,需要船隻特別注意礁石以防觸礁。
但要是整個海面都出現了白頭浪,通常意味著颱風的出現,海浪高度至少在2米以上。
「應該是,村委那邊也有個喇叭在喊。」
「呀,那我的東西,怎麼不叫醒我?」
「沒事,你那船大哥已經幫你拖上岸放著了。」
「哦,這樣啊。」
陳正川想了下,除了艘船他也確實沒什麼擔心的。
至於島上的攔網應該是沒了,海里的地籠他也只能祈求別吹的偏離太遠,讓他好找回來。
他那艘小木船也不用像別的機動船要開去避風港,直接用拖拉機拉上岸就行,等颱風過後再推下去就好了。
「颱風要來了!颱風要來了,放假回家嘍!」
「回家收衣服嘍!」
「快點跑啊,颱風要來了!」
隨著一群孩子跑過,隔壁的四個孩子也都回來了。
颱風一來,村里都在忙著收拾,可能就這些小孩子最開心了。
不用上學還有的玩。
陳正川記得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颱風天一來,他就喜歡和一群小朋友待在一起起鬨,越是這種極端天氣他們遇上後就 越興奮。
躲在孤兒院裡面能盯著外面看一天。
下雨的時候颳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最舒服了。
那時候把衣服拉鏈拉開,讓風吹動著自己的衣服,拿著一根筆直的棍子裝一代大俠那才是最爽的。
「六叔,你不收衣服嗎?」
「我娘在收了,你們放學了不用做作業了?」
「嘿嘿,老師忙著回家收衣服,忘記布置作業了。」
「這樣啊,那你們幸福了啊!」
「嘿嘿,剛剛我娘問我們做作業,我們都說在學校就做完了,我娘還誇我們了呢。」
「這樣啊,大嫂二嫂,陳元星說……」
陳正川還沒說完,幾個孩子就一起沖了過來把他的嘴巴捂住了。
一個個的還在那著急忙慌的按住陳正川的腦袋:「六叔,我們這麼相信你的,你可不能告狀啊。」
「就是就是,六叔你可不能出賣我們。」
「對,對,告狀,打打!」
連二哥最小的那個陳元熊也跑過來朝著陳正川的腿踢了兩下。
無奈的看了眼這話都還說不利索的傢伙,你又不上學跟著在這兒瞎胡鬧什麼。
「你們怕什麼,不就是沒作業嗎?是老師沒布置作業又不是你們不寫,這還怕你娘揍你們?」
「嘿嘿,那什麼六叔,我娘剛剛聽到我做完作業後獎勵了我五分錢。」陳元星悄悄看了眼身後發現他娘並不在才悄悄告訴了陳正川。
「我們也一樣。」
好傢夥,原來還得到賞錢了啊。
難怪一個個的出來的時候比進去還高興。
這刮颱風,下雨,停課放假,沒作業還有獎勵拿,BUFF直接疊滿了啊。
難怪一個個的都是跳著走路的,給他們一雙翅膀怕是要飛上天了都。
「那就別在我面前晃悠,等會兒我要是嫉妒你們的話說不定就舉報了。」
「那到時候六叔你就要加倍賠償我們。」
「我才不,誰管你們的。」
「要管。」
「不管。」
「要管。」
「……」
陳母正在收拾外面曬的海蠣干,回來後看到陳正川在那和一群小孩子吵吵鬧鬧的頓時不樂意的撇了撇嘴:「都是能結婚的人了,這著急忙慌的時候不幫忙還在那跟一群孩子鬥嘴。」
聽到陳母的話後,陳正川果斷起身幫他娘把手上的一個大簸箕端了進去。
「說一句動一下,也不知道腦子眼睛長著幹什麼的。」
聽到這話,陳正川嘆了口氣,他現在感覺做什麼都不對,連呼吸都是錯的。
颱風天一來,海邊所有的生產生活都停了下來。
陳正川躺在床上,聽著外面風聲呼呼作響,頭頂上的燈泡一閃一閃的,最終還是沒撐住熄滅了。
好在他沒聽到房頂瓦片被掀飛的聲音。
不然這大晚上的他還要去拿盆接水,不然第二天家裡絕對要變成一片汪洋沼澤。
陳正川摸了一下床頭的火柴盒以及煤油燈,這黑燈瞎火的只有這兩樣能給他帶來光明。
颱風天陰沉沉的,看樣子氣旋並不是走他們這裡過境的。
他們這邊只是受到了別的地方颱風過境的影響。
晚上睡不著後,陳正川都是待在空間裡面的,這裡面光亮一直一個樣子,從來沒變化過。
陳正川拿出上次去鎮上買回來的鋼筆、墨水還有筆記本,看著上面記錄的上次再鎮政府廁所偷聽到的一些信息。
最主要的是村長藏貨的一些地方,還有就是陳正成他們計劃跑路的時間和路線。
陳正川沒打算去找村長的麻煩,你們要跑就跑,我去找你們的藏貨,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至於那個叫軒哥的年輕人在風頭過後去找不到貨了或者貨不對板了怎麼辦,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要是其他事他可能會猶豫,但要是遇上這種黑吃黑的了他不介意干他一票。
「只可惜我不會看這個坐標。」陳正川鬱悶的看著筆記本上的那個坐標。
這是哪個島嘛?他手上也沒有現代化的科技手段,只知道幾串數字的話根本找不過去。
他只有一艘小木船,也去不了那麼遠的島嶼。
陳正川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心裡吐槽,你走貨就走貨,至於藏那麼遠?
「看來得找時間問一下陳家村的經緯儀坐標了。」陳正川嘀咕道。
要是通過兩個坐標他還能大致看出這個地方在陳家村哪一邊,距離陳家村多遠。
如果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坐標,他也不能憑空想像。
計劃好後面的事情後,陳正川再出去看了眼外面肆掠的颱風,心裡一陣無奈。
他現在想修新樓房了,到時候再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遇上這颱風天了就在家玩玩撲克總比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好吧。
想著想著,陳正川就著美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