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坐了一會兒,陳正川就去給媽祖娘娘上香去了。
雖說以前陳正川不信這些,但是萬一靈驗呢?拜一拜又不損失點什麼。
況且他本身穿越了就不能用科學解釋,所以多多少少的陳正川心裡還是有點懷疑的。
在天后宮給媽祖娘娘上完香後不久,陳正川就看到了族裡的族老帶頭上來了,後面還跟著一群人。
感覺村裡的男人都來了,烏泱烏泱的一大片。
陳正川在邊上等著看了一會兒,一群人在大殿裡又是說又是做法的,主持的還是那個主持過陳正川起死回生的老道士。
村里人都叫他野道士,一個半路出家前半生受盡苦楚,差點沒死在反封建迷信的那一場運動里,現在也算是好起來了。
近幾年生活好起來了,大家手裡有錢後也會找他做做法事,老道士算是挺了過來,不僅日子好起來了,都已經開始帶徒弟。
現在老道士看到陳正川後倒是不會懼怕了,似乎已經過了心魔一關,只不過還是不太願意和陳正川說話對視。
現在看到陳正川了後還能打聲招呼,不像之前陳正川新家修房子上樑的時候他去找老道士做法事,老道士被嚇得躲在門後和他交流的。
「陳大老闆什麼時候回來的?」陳正川正在打量著族長的接任儀式時,邊上冷不丁的走過來一個人拍了陳正川一下。
等陳正川轉過頭才發現阿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旁邊,這會兒正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樣子。
「剛回來。」陳正川看向裡面的儀式,朝著邊上的阿北問道:「那個老道士收的徒弟什麼來頭?感覺還沒陳元星大,耍的把式倒是像模像樣的。」
「山上的一戶人家,我也不清楚,年初的時候就收了,你不知道?」阿北驚訝的看著陳正川,「不應該啊,什麼消息能逃得過作坊里你娘de耳目。」
陳正川瞥了他一眼,無奈的打了個哈欠,「不管你信不信,我還真不知道。」
雖說乾貨作坊裡面人多,消息流通也快,但是陳母也不是所有消息都會跟他說的,再說了他也不常在家,有時候很多事情除非影響很大、記憶很深,不然誰會一直記著這事專門等他會回來說。
「看著倒是有模有樣的了。」阿北也看了兩眼跟著老道士做法的小孩。
「對了,之前竹竿說我們幾個搞一艘二十多米的大船他跟你們說了沒?」陳正川想起了在市裡的時候他老婆接到竹竿的電話,其中就有說船的事情。
「說了,你怎麼想的?」
「我肯定沒問題啊,合夥入股等著分錢的好事怎麼可能讓他溜掉。」
阿北鄙視的看了陳正川一眼,「你小子真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說我什麼?你小子想幹什麼!」
「屎運真好,去年這時候大家都是一個樣,你還只有一條小木船,現在一轉眼才多久,你都已經在市里坐起大生意了,有車有船的還不用自己幹活,放以前你這種鐵定要被當成投機倒把抓起來批鬥的。」阿北羨慕的看著陳正川,「都是一樣的,怎麼你小子運氣那麼好就發達了呢?」
「還不是你懶。」陳正川還沒說話,胖子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了懟著阿北就是一頓擠兌。
「胖子,別人能說我懶但有你說我懶的份?」阿北給了個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的眼神,「我再懶能有你懶?」
「讓個地兒,邊上去一點。」胖子不管阿北,朝著陳正川就開始擠。
「要去你去,那邊有太陽熱的要死。」
「靠,胖子你擠個錘子,長那麼一身肉能幹什麼?要死了你,還擠。」
「老子能長肉礙著你的事了?」
「你長肉不關我的事,但是你別帶著你那一身肥肉擠我。」、
「還擠。」
三個人擱邊緣一直搶那點陰涼處,本來這棵樹的葉子陰影海挺大的,遮住四個人綽綽有餘,奈何胖子的提醒有點壯碩,硬生生的給三個人擠的都遮不住了。
「算了你們看吧,我回去了。」實在是受不了著熱浪後,陳正川直接往回走了。
反正族長的儀式已經完了,現在就是一群人在那商量著搞族譜的事情。
新上來的這位族長也是個狠角色,剛剛才搞完儀式祭拜完媽祖娘娘,都還沒出天后宮呢,直接就提議給原來的族長踢出族譜。
嚇得周圍的另外幾位族老趕緊給他攔住了。
現在正在那吵呢。
陳正川本來想多看一會的,但是胖子一直在那擠,加上爭論好像停下來了他就打算直接回去。
回到家裡後的陳正川先從冰箱下面弄了點冰塊出來,然後加在冷卻的茶水裡面。
這麼做其實並沒有好喝多少,甚至還有點苦澀,只不過陳正川這會兒就想喝點帶冰的東西。
至於是什麼無所謂,苦一點就苦一點了。
「川子,今天輪到去阿北家開火了,咱們怎麼說?順便把船的事情定下來?」坐在院子裡和冰茶的時候,邊上胖子順手拿起一個冰塊放在嘴裡就咬。
嘎嘣脆!
胖子的牙口聽著挺不錯的。
然後聽到胖子在這邊吃冰塊嚼得清響,邊上一群小傢伙『烏拉』一下就全跑過來了。
「胖叔,你在吃什麼?」
「六叔,我也要吃。」
「我看看,這是什麼?新的冰糕嗎?」
陳正川還沒來的及拿起裝冰塊的茶缸子,四五隻手就伸了過來。
一堆髒兮兮、黑不溜秋的小手在杯子裡抓來抓去的,一人抓了兩塊走後,就只留下幾塊沾著灰黑色污漬的冰塊。
看了看自己杯子裡還沒化完的幾個小冰塊浮浮沉沉的,再看看裝冰塊的瓷缸子,陳正川瞬間就不想喝了。
「什麼都往嘴巴里塞,去洗手去!」陳正川沒來得及說他們不洗手就抓冰塊,就看到一個個的抓到冰塊後就往嘴巴里塞。
只可惜,陳正川只說完話,海沒來得及阻止,一個個的塞在嘴巴里後就又一陣風的跑出去了。
「急什麼,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胖子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不是你家的孩子你肯定不急。」
「也不是你的啊。」
「那是我大哥二哥家的,也叫我一聲六叔好吧。」
「沒事,幾塊冰而已。」
「你看看這能吃到肚子裡去的?」陳正川拿起剛剛被糟蹋過的瓷缸子,晃動了一下遞到胖子面前。
看到一瓷缸子污水冰塊,胖子直接推開了,「咱們還是聊聊船的事情吧。」
「行吧,你們聊的計劃是什麼?四個人均攤?然後請人出海?」陳正川把冰塊往外一拋,灑了一地,然後拿水抖了兩下瓷缸子後就放到一邊桌子上。
「對啊,船長暫時定的是阿北他爹,我們也跟叔說了一聲,只要大船開回來了,他肯定沒問題,隨時能上船開。」胖子點點頭,「現在要是定船的話什麼時候能拿到?」
「我也不清楚這個,得去船廠問,畢竟誰知道船廠這時候有多少訂單。」陳正川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不過要是真的想買船的話可以去市里,那個船廠我有股份,到時候說不定能便宜點或者說造船更快一點。」
「啥玩意兒?你有個船廠?」胖子愣了一下,然後一副你在逗我的樣子看著陳正川,「那東西不是國家的嗎?」
「改開後改制了,那個船廠被我和幾位長輩承包下來了。」陳正川點了點頭,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看著胖子,「我就一小股東,大頭是人家的。」
「那也厲害了!你小子怎麼做到的?這真的是坐上火車都追不上你。」
胖子這是真的羨慕死了,船廠啊!
正兒八經的大工廠,能造船的啊!那可牛叉太多了。
做調料的他看得懂一點,但是造船的他就真兩眼一抹黑,看都看不明白。
真沒想到川子現在都能當船廠的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