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家裡人的八卦,時不時的連陳書記也會說兩句,魏書記倒是沒說什麼,通過家裡熱的對話陳正川才知道這次陳奧對村裡的傷害有多大。
保守估計這次村里投的錢進去了兩個萬元戶。
這還只是陳書記粗略的估計,還有一些偷偷摸摸投錢沒說出來的,再就是有人還給族長一家送了不少想在陳奧這邊找個好差事的。
反正現在村里是一片哀鴻遍野,陳正川回來的前一天就有不少自殺的人,好在家裡人發現的及時才救回來。
陳正川 能怎麼說,投錢的時候一個個的喜氣洋洋的,陳正川那時候不投錢還被說成自己嫉妒人家陳奧做的比他好,覺得他是在跟陳奧置氣。
仿佛誰沒投錢就是他們的敵人一樣,那段時間搞得家裡幾個人也是壓力山大。
陳正川也懶得說什麼,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後面他都不待在村里了,乾脆一直在市里耳根子才清靜一些。
現在錢沒了,一個個又成霜打的茄子,在那哭天喊地的罵這個罵那個,他們也確實是受害者,但是不冤枉。
「這事過後周圍村子的人怕是都要恨死我們村了。」說完後陳書記搖了搖頭道。
陳正川聽到這個後皺了皺眉,剛剛聽陳書記說周圍村子的人差點就要跑過來打村戰他就嚇了一跳,現在看來這村戰就算沒打起來後面幾個村子之間摩擦也少不了。
「沒辦法,你們村子今年諸事不順,之前的村長,現在的族長,沒一個省心的,乾的都是什麼事?」魏書記聽完陳書記的感嘆後搖了搖頭。
之前的村長,自己干走私不說,眼看著要事發了就拉著全村的人一起下水,想法不責眾,結果呢一下抓了多少?青壯年快一百口子人了。
這會兒族長呢,跑出國那麼多年的侄子寄了點外匯卷過來後就比親兒子還親,現在這一出鬧得族長一大家子現在家也不敢回,全村又損失了兩個萬元戶的錢。
這兩波可以說是人財兩失。
「鬼知道這一個兩個的哪根筋沒搭對。」陳書記也鬱悶啊,他原本就以為陳奧是兩個人搞事情,沒想到後面還有個團伙,之前布置的後手都失效了,現在雖然抓住了人,但是錢都沒了。
當然要不是他提前知會一聲魏書記陳奧有問題,現在可能人也抓不到,也挖不出他背後的詐騙團伙。
「現在村里和鎮上什麼安排?」陳正川聽了後也沒什麼辦法了,這種詐騙案只能交給公家去辦,楊頁好像就是因為這個案子才被迫出差公幹的。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關於這件事的善後。
錢應該是沒得了,只能看後續把詐騙集團端掉後繳獲的東西能不能給村里一點補償。
「這就要看你了。」聽陳正川說起這事,魏書記笑眯眯的看著陳正川。
「我?」陳正川一臉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兩位書記,這兩人不會想了什麼主意要坑他吧?
「對啊,你現在不是在做干海貨生意嘛,加上剛剛起步的中藥材生意,先用這兩件事給村里人吃顆定心丸,得給村里人找點事干,不然一天到晚尋死覓活的。」陳書記嘆了口氣。
每次這種收拾爛攤子的事就很煩,村里人現在一個個的嬌弱的很,語氣都不能重了,說話要撿著點說,萬一戳到痛處了要上吊跳海的更麻煩。
「這事啊,這事沒問題,鎮上的魏書記在管,村裡的我不都是交給陳書記了嗎?」陳正川點了點頭,這活兒沒什麼大問題,他能幫忙。
「這不是得跟你說一聲嘛,畢竟你才是牽頭的人,到時候我們整合好了拿一個方案給你。」魏書記笑呵呵的看著陳正川。
「行啊,你們做就行,這樣我也能輕鬆點,到時候有需要就去找你市里找我,我等會兒給你們留兩個號碼。」陳正川點了點頭。
「好好好,這事要是能成,對現在的村里也是一件好事。」聽到陳正川的話後陳書記笑呵呵的說道。
「村裡的事情就交給陳書記了,我這在市裡的也不常回來。」陳正川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會比較忙,有事打電話或者等林子鳥回來的時候讓他帶個信給我也行。」
「沒問題。」
吃的差不多後,看時間也到了四五點,魏書記就告辭回去了。
等兩個書記都走了後家裡的人才放開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朝著陳正川問道。
「川子,你這在市里做什麼生意呢?連鎮上的書記都要來找你幫忙?」
「對啊,能不能帶著我們一起?你看因為這個養殖投錢的事情,大家都不好過。」
聽到大嫂二嫂的話後,陳正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他還沒說話,陳母直接就不樂意了。
「川子你這什麼時候沒帶著你們做了?每次收乾貨的時候沒給你們多算點錢?還有投錢是我讓你們投的?一個個的還瞞著我們,嫌棄我們耽誤你賺錢了是吧?」
陳母朝著兩個兒媳婦一頓輸出,場面頓時就冷了一下起來。
「娘,我們也不是受了鎮長的蠱惑嘛。」
「還鎮長蠱惑,那也是他讓你們不要告訴我們的?自己做事虧錢了現在又想從弟弟身上吸是吧?」
陳母這些天心裡一直窩著一口氣,自己兒子兒媳婦瞞著自己投錢的事她一直憋著的,要不是怕影響家裡她早就說了。
現在這兩個人倒是還有臉提這事,她當即就懟了回去。
「我們自己的錢,怎麼花了不想說又怎麼了?」大兒媳見婆婆開口就咄咄逼人,這麼多人還有孩子在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也反擊起來了。
「是你自己的錢,這會兒讓川子帶你們幹什麼?一個兩個的也不想想怎麼來的。」
見大兒媳婦還想說,甚至大有要和陳母吵一架的趨勢,陳父當即用菸斗敲了敲桌子:「你們幾個想做什麼?老大你說。」
「爹,這不是因為最近虧錢了有點急,您也別怪她。」陳正魚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那怪我?怪你娘?還是要怪川子?」陳父冷冷的看著面前老老實實低下頭的三個兒子,也不給他們留面子了直接開始教育。
「自己虧了錢還連帶著孩子也跟你們受了幾天的氣,老二還有你,做事一點不動腦子,要不是川子去撈你,你虧了錢人還要被抓進去。」
「你們幾個起家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是川子帶著你們搞攔網的?搞乾貨的時候怎麼沒帶著你們了?收你們家的價錢不多一點?」
「你們瞞著我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低價把自家親戚的乾貨收來了再高價賣給川子,這裡面賺的錢我有說你們什麼?真以為我全瞎全聾了?」
「………」
陳父也是這幾天受夠了家裡幾個人的唉聲嘆氣,天天在他面前晃悠想借錢補貼一下家裡。
直接就發火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抖落出來。
陳正川坐在一邊,聽到這些心裡倒是毫無波瀾,那個低價收親戚乾貨高價賣給自己的事,他也早有預料。
想不到這個來賺錢的法子,他都要懷疑三個哥哥智商的問題。
這也是他默許的,反正他收乾貨的價錢擺在了那裡,這裡面怎麼賺更多的錢就看他們自己。
他大姐腦子轉的沒那麼快,所以陳正川才會額外偏向她一些。
不過現在他也不用管了,等陳書記和魏書記的安排出來後,他基本上就等於可以放手這邊的生意了,等著賺錢就是。
家裡他爹娘也不用那麼累,自己到時候每月給他爹娘一點錢,安安心心在家享受退休生活,陪幾個小孫子玩就行了。
至於船的話暫時留著吧,他爹一輩子的漁民了,要賣肯定是不讓的,有船在手上也安心點。
海邊漁村家裡沒有一艘船那還叫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