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還有兩個嫂子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看到陳正川去房間裡把今天剛剛買回來的那一桿長槍拿了出來,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
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了人探頭探腦看向裡面了,只不過看到陳正川拿著槍的樣子後頓時就又縮了回去。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走了?」縮回去的人撞到了後面的人後頓時就引來了後面人的不滿。
「那啥,你們先進去找他,我剛剛好像沒看到人,我去後面看看。」
「孬種一個,到大門口了不敢進去,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就算他和大蓋帽……那啥,我肚子疼去上個廁所了再來。」
第二個人再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陳正川舉著槍瞄向門口,頓時就魂都嚇飛了,趕緊溜了。
後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一個兩個都臨陣脫逃了,也知道裡面事情不簡單,於是一個膽子大的讓人墊著自己趴在圍牆上瞄了一眼,結果卻直接摔了下來。
周圍的人問他看到了什麼,結果落地上的人吞咽了好幾口唾沫才喃喃道:「槍,陳正川拿著槍在院子裡等著我們呢,他正瞄準門口,誰敢露頭就打誰。」
「轟天,他真敢啊。」
「他有什麼不敢的?當初在村委他都敢掏刀子,這會兒在他家裡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下怎麼辦?要不等下午人都回來了再來?」
「下午再來他怕是覺得我們怕他,到時候都直接收外村的乾貨不要我們的,我們曬乾的怎麼辦?」
「要我說去找陳書記來主持吧,有陳書記在我不信他敢亂來。」
「可以,這個可以。」
其實圍牆並不隔音,聽著圍牆外的那群人嘰嘰喳喳的,陳正川就有點好笑,他都還沒找陳書記主持公道呢,結果你們倒是先要找陳書記了。
正好等陳書記來了把這事說清楚,免得自己以後做生意到處都是給他使絆子的。
陳母疑惑的貼在牆邊聽著外面那群人的商量,等她和兩個兒媳婦快聽出個事情大概的時候,那群人忽然又不說了,一個個的就坐在他家圍牆外面等著陳書記來。
「你這是怎麼回事?」沒了聽的就只能問了,正好院子裡有個氣定神閒的兒子好像知道全部事情。
「就是我去漁場隔壁村收魚乾刺激到他們了唄。」陳正川無所謂的說道:「沒事,這事我來處理,你和兩個嫂子在邊上看著,要是怕的話去後院吧,這裡交給我。」
「怕?就他們?敢進來鬧事看老娘不弄死他們。」陳母一聽頓時脾氣也上來了。
至於兩個嫂子也一樣,這裡可是自己家,這些外人都鬧上門來了,她們還躲?
於是一個兩個的直接抄起廚房的菜刀就在院子裡等著。
陳正川看到這一幕心裡笑了笑,打大概率是打不起來的,但是這脾氣對他胃口,就是要這樣,別人才不敢欺負你。
等會兒外面的人進來了看到一桿槍三把刀對著他們不知道作何感想?
外面的人在等陳書記的時候倒是時刻關注著院子裡的動靜,時不時就有人趴著圍牆看一眼,然後一看到陳正川身邊多了三個殺氣騰騰的女刀客,雙腿就忍不住一哆嗦。
好不容易等他們等到陳書記來了,敲開院門一進去結果陳正川正在那擺弄收音機,看樣子是打算聽曲兒,另外三個女人則是在殺魚,應該是要曬魚乾。
「這就是你們說的陳正川在家要殺人了?」陳書記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身邊的人。
他一開始在家的時候聽到這消息還以為陳正川買到槍後就和人起衝突了,準備用槍殺人,於是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結果人一家在聽曲兒殺魚,這和殺人有半毛錢關係,殺魚要是能和殺人扯上關係,那他們村全都在犯罪,泥馬耍人啊!
「這,剛剛他明明拿著槍在瞄準門口呢。」邊上報信的人也是一臉尷尬。
他只是在隊伍末尾,聽到前面的人說找人去村委報信,想著能在陳書記面前露個臉他就自告奮勇去了,結果誰成想臉沒露成卻露成了屁股,這就有點尷尬。
「陳書記來了?進來坐,站在門口乾什麼呢?」陳正川看到陳書記來了笑著起身打了聲招呼。
看到陳正川起身打招呼,剛剛報信的人也有點尷尬,自己可是找人來找他麻煩的,你這麼熱情讓我一時間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來都來了,又已經打上照面了,陳書記也不好說轉身就走,於是就走進了院子,至於外面其他的人看到陳正川那放在椅子邊上的長槍本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硬生生的收回來了。
陳正川可只邀請了陳書記進去坐,沒請他們,萬一到時候進去了又被陳正川攆出來了更尷尬。
「我就來看看,你這剛買回來的槍就這麼放在這?」陳書記指了指椅子邊上的那根長槍。
陳正川聳了聳肩:「這不是覺得稀罕嗎?剛剛拿回來就在院子裡比劃了兩下。」
聽到這話的陳書記心裡嘆了口氣,這就是那些人跑來找自己的原因?
人拿著剛買來的槍在自己院子裡比劃兩下,也沒聽見響聲就跑過來說這說那的,這都是什麼事嘛?
不過來的路上他也聽說了這事的起因,不就是陳正川去隔壁村子收魚乾去了嘛,多大點事,結果就鬧成了這樣。
「小川,你這魚乾生意做的不錯啊,收魚乾都收到隔壁村去了。」反正都來了,陳書記也懶得等會兒再跑一趟,把這事挑起來說了了事。
「小生意,主要是最近我們村子裡的干海貨不多了,而且全都質量不行,我這只能去周圍的村子收了。」陳正川攤了攤手,他知道這是陳書記故意問的,所以他也故意說得很大聲。
外面的人聽到後有的小聲嘀咕有的直接跳出來和陳正川唱反調。
「川子,你不能這麼說,我們的質量怎麼就不行了?」
陳正川笑了笑,就知道是你們在後面搗鬼:「這可不是我說的,這可是市里那些買我魚乾的老闆說的,你沒看到我這家裡的魚乾和其他干海貨都還沒拉到市里去嗎?」
「怎麼可能,我們都把家裡最好的乾貨拿出來了,那些大老闆嘴巴怎麼那麼叼,這都還不行。」
「就是啊,川子你這是故意在找茬。」
聽到外面人說的話 後,陳正川笑了笑,我就是在找茬又怎麼樣?
只不過這事他不可能明說,想要打破氏族村子的籠罩,當然得藉助點外力了。
雖說這已經不是古代了,但是像陳家村這樣的村族勢力依舊不小,陳正川的魚乾生意,包括後來的其他各種干海貨生意,早就已經被本村的人視為是自己村子的了。
上次陳正川和陳書記聊起他可以去別的村子收魚乾的時候陳書記就告訴過他這裡面的阻力,當時陳正川不在意,但是沒想到真的輪到自己面對的時候還是的得靠武力鎮壓。
要不是有杆長槍擺在自己身邊,單純靠手槍的話陳正川還真不一定鎮得住這些村民,畢竟二者在視覺衝擊上都是不一樣的。
「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你們先坑我的,自己把好的留著拿去賣,次一點的給我。」陳正川可不管這些,先一大頂帽子扣下來再說。
這時候可不適合和這些人講什麼道理之類的,他已經靠著手上的一桿長槍鎮住了場子,暫時占據制高點,接下來就看他的這張嘴能不能幫他把優勢擴大。
雖說他要是硬來直接收乾貨也不是不行,但就擔心村裡的人萬一心裡嫉妒不爽,暗地裡給他使絆子就有點不好辦了,當然就算他能說服大半的人暗裡也有看他不爽的,但他只要自己站在「理」這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