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依出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申時了,對著丫鬟問道:「依毅可是過來了?」
入夏怕冬青出錯,趕緊回道:「是,依大管事已經到了,按王妃您的吩咐已經把人安頓到偏房休息了。」
雲依徑直往偏房而去。
入夏和冬青跟在後面。
快到房門口的時候,依毅打開房門迎了出來,說道:「主子,我把內人帶過來了。」
雲依點頭,先他一步進了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睡著的婦人,問道:「她叫什麼?」
依毅回道:「她叫蘭慧。」
雲依小聲的問道:「她現在會經常出現昏睡的情況嗎?」
依毅回道:「是,最近越來越嚴重了,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睡覺的時間多過清醒的時候,現在進食也挺少。」
說著依毅似乎還有些哽咽,雲依坐下幫著把起了脈,可這一把脈不要緊,雲依的臉上古怪了起來,抬頭看向依毅。
開口說道:「你請了很多大夫幫你妻子看過病?」
依毅說道:「是啊,主子,怎麼了?」
雲依再次看向依毅,可是沒有看出他有說假話的跡象,想了一下問道:「那平時你上差後,是誰在照顧她?」
依毅便說道:「是她堂妹,她娘家那邊聽說她身子不舒服,就讓她堂妹過來照顧她的起居。」
雲依接著問道:「今日,帶你妻子過來,她可有說什麼?」
依毅仔細的想了一下,說道:「主子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她一開始是阻止我帶慧兒出來,說是都病成這樣了,出門慧兒會受不住。
後來又非要跟著來,可是我不想主子這裡有太多人知道,就拒絕了她,然後她就哭著跑開了。」
雲依說道:「你現在馬上回去,尋找你妻子喝過的藥渣,順便把藥方和沒有熬過的藥帶一份過來,快去快回。」
依毅到了這個時候,心裡也知道怕是這藥有問題,更有可以是慧兒的身邊人害了她,忍著心裡的怒火,快步出了院子。
雲依看著躺在床上的婦人,自言自語道:「看來你命不該絕,在這最後的時刻遇上我,以後多長了個心眼吧。」
雲依讓冬青取來一個盆,從醫藥箱裡拿來銀針,然後讓入夏幫著把蘭慧把外衣去了,中衣也解開幾顆扣,便於施針。
沒用多長時間,蘭慧的上身就被扎了十幾根銀針,雲依又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大概一刻鐘左右,雲依在他的手指上劃了一個小口,就看到有黑色的血流了出來。
而且那血還有一股子腥臭味,讓人噁心不已。
待血流的差不多了,開始有鮮紅血液流出的時候,雲依才不緊不慢的止住了血,正在包紮的時候,依毅帶著東西進來了。
看到主子正在給妻子包紮手,而地上的盆里有不少泛著腥臭的黑血,一下子就怒紅了眼睛,手上的青筋凸起,隱忍的很是艱難。
雲依輕聲對入夏說道:「去把這些血處理了,深埋地下。」
入夏趕緊端起盆子出了房間。
雲依又對屋裡的冬青說道:「端盆熱水過來,我要淨手。」
冬青微福一禮退了出去,雲依卻是皺起了眉,看來真是心大了,留不得了,連眼力見都沒有了,這是經歷了什麼,這才多長時間就有了小心思。
隨後便不再多想,反正她只要敢做背叛自己,只有七竅流血一條路。
雲依轉身對依毅說道:「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蘭慧身上沒病,而是重了一種毒,名叫月美人,這種毒,一般的大夫是瞧不出的,因為光靠把脈根本就覺查不到。
而這種毒一旦中了,身體機能就會越來越差,感覺疲累不堪,嚴重的時候會一天天的昏睡著,到最後還會咳血,那個時候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