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解藥

  狼羿發現白袍男子是假裝昏死,便又衝上去與他廝打起來,幾番回合之下白袍男子又再次敗下陣來,他獠牙面具後的眉頭一擰,見勢不妙便施展輕功逃走了。

  狼羿怎會輕易放過他,氣沉丹田輕如飛燕,朝他追趕過去。

  「你終於醒過來了。」蘇熠宸為許如卿擋下了那沉重的一擊,嘴角的鮮血流個不停。

  「蘇熠宸……」除了重複的念著他的名字,許如卿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相信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麼。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看樣子他傷得不輕。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許如卿喃喃說著,隨即抱住蘇熠宸,一手將他拖起來,扛在自己的背上。

  蘇熠宸意識逐漸走向低迷,昏昏沉沉間,他看到許如卿愧疚的小臉,隨即眼睛一閉便昏迷了過去。

  直到二人回到瘟區時,已經是第二日白晝了。

  楚軒在看到許如卿背上的蘇熠宸時心裡不禁大駭,連忙張羅出一個乾淨的帳篷,供許如卿醫治所用。

  蘇熠宸透支了真元內力,所以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她從空間裡拿出銀針為他封了幾處筋脈,這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小命。

  做完這一切後許如卿疲憊的抬起頭,猛地便看到躺在床上安靜的他,那一瞬間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輕輕掃過,猶如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小石子,盪起圈圈漣漪……

  「請問小公子,王爺現在如何了?」楚軒在許如卿掀開帘子走出來的那一刻,便連忙趕上前來詢問。

  「好在沒有傷到要害,經過救治傷情已經穩定下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楚大人請放心。」

  自從蘇熠宸出事以來,楚軒這一顆心一直都是懸在嗓子眼兒的,聽許如卿這麼說他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了:「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一個士兵上前,恭敬稟報導:「小公子,有一位公子托屬下傳話給您,他說他有些事要親自與您交代,兩刻鐘以後在山後的清水溪口相見。」

  許如卿也大概猜到了是誰,便微微點頭:「好,我知道了,有勞你了。」

  「小公子客氣。」說完,士兵便退下了。

  兩刻鐘以後,許如卿來到了清水溪口,狼羿手裡提著一個什麼東西,背對著她站在岸邊。

  「狼羿。」

  狼羿聞聲轉過身體,隨後將手裡的人頭扔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淡,就連語氣也是冷冷淡淡的:「人我幫你殺了,我說過的,我會報答你。」

  許如卿定睛一看,那血淋淋黑乎乎的東西是白袍男子的首級。就算是首級和身體分開,那獠牙面具依舊緊緊貼在他的臉上,好像是和他的臉融為了一體……

  狼羿似乎看出了許如卿在想什麼,說道:「別看了,如你所想,他是沒有臉的。」

  許如卿錯愕:「沒有臉?」

  「嗯,東元國西南方向有一個鄰國,那裡住著古老的土著部落,簡稱南詔。那裡的人自小就懂得施蠱之術,傳說練蠱的人若是心術不正,練蠱過程中就容易走火入魔,臉皮會被所養的蠱蟲反噬,變成沒有臉的怪物。」

  許如卿聽此,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那也就是說,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從南詔那邊過來的,而百姓們中的毒是蠱毒……不過他來東元國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要對這裡的百姓下此毒手?」

  「有一樣東西我要交給你,相信不久的將來你的問題就會有答案。」

  說著,狼羿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的螺旋符號,他把令牌遞給許如卿:「這是我從他身上搜到的。

  「這是什麼東西?」

  狼羿想了想,似乎是考慮到了什麼,說道:「你把它拿給蘇熠宸看,他會明白的。」

  許如卿點點頭,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她也不在多問:「好,我知道了。」

  「對了,你是要走了嗎?你身上的蟲毒還沒有解,你不打算等把毒治好了再走?」許如卿有注意到他背在背上的包袱,他似乎早就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了。

  狼羿回答道:「那廝為了活命,把身上唯一一顆解藥給我了,我已經好了。」

  聽他這麼說,許如卿是欣慰的:「那就好。」

  狼羿抱拳作揖:「古有雲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今日一別,江湖再見。」

  許如卿微微一笑,不過是萍水相逢,只是結個善緣罷了:「嗯,後會有期。」

  狼羿施展輕功,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許如卿看著手中的令牌,腦海中的思緒全都串聯在了一起,心中陰霾頓時一掃而光。

  知道了病毒的屬性,許如卿研究解藥的路上也有了頭緒,她疾步趕回帳篷,隨後來到瘟區的藥膳房。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打擾,聽明白了嗎?」許如卿朝守在外面的士兵吩咐道。

  「是。」

  她掀開帘子走了進去,帳篷內的設施十分簡潔,除了一套辦事的桌椅,其他的都是圍成里三層外三層的藥材,和燒的呼呼作響的藥爐……將偌大的帳篷硬是塞得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楚軒得知許如卿要研製解藥的消息後,便立馬派人送來各種珍貴的藥材來,什麼鹿茸血參靈芝……應有盡有。很多都是楚軒自掏腰包供應的,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想百姓們好起來。

  楚軒的人離開後,許如卿開始認真思考蠱毒的成分,她從空間裡拿出針管抽了自己一管血,然後放在儀器下細細觀察。

  一連幾天的時間,許如卿都沒有踏出帳篷一步,連吃住都是在帳篷里解決的。幾天折騰下,她有些無力的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而後拿起其中一個紅色的瓷瓶,滿意的笑了。

  終於,解藥終於研製出來了。

  許如卿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然後起身走到帳篷出口,掀開帘子對外面的士兵說道:「去,叫你們大人過來,就說我已經研製出解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