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該喝藥了

  張大娘高興地激動起來:「那真是太好了,大龍啊,你聽到沒,你的腿有救了!」

  張大龍也是感到意外,沒想到這個長得嬌小的小娘子,居然還有這本事:「小娘子,我這腿已經快斷了半年了,之前也不是沒尋過鄉醫來治,他們都說我的腿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小娘子真有辦法把我的腿治好?」

  「我不敢保證可以百分百治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有八成把握。」

  聞言張大龍更激動了,在別的的鄉醫那裡別說八成了,一成的希望也沒有,到了小娘子這兒,居然有八成把握。

  「如此,小娘子便看著治吧,只要能把俺家大龍的腿給治好,你提什麼條件,俺們都答應。」張大娘激動地握住許如卿的手,看樣子是真的很希望張大龍的腿能夠治好。

  許如卿淡然一笑:「好,既然如此,你們去稍微準備一下,一刻鐘以後我們便開始吧。」

  張大龍啞然:「啊,這麼快啊,我都還沒有……」

  許如卿給以一個安慰的笑容:「張大哥你放心,我既然提出來要醫治你的腿,就不會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個提議確實唐突了一些,但早治療早恢復不是?」

  張大龍不是信不過許如卿,只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張大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憨笑道:「那就全聽小娘子的,小娘子要我們去準備什麼,只管說便是。」

  許如卿眉眼平靜,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你們去準備一間乾淨的屋子,有床就行,把床上所有的鋪蓋全都收拾到其他地方去。然後燒一壺開水,記住,是燒開煮沸的水,沒燒開是不能用的。再去拿一個盆子,一條乾淨的帕子……暫時就這些,準備好了就放到房間裡去。」

  張大嬸是個麻溜的,許如卿剛把話說完,就兀自利手利腳地準備去了。

  很快,張大嬸和張大娘將院子裡的一間草屋收拾出來,將許如卿要的東西盡數拿了進去。這個時候許如卿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在池子邊淨了手,然後走進草屋。

  剛到草屋門口,許如卿便攔住了欲要進來的張大娘等人:「忘了說了,我救治病人時有一個規矩,就是除了患者本人和大夫以外,其他人不得以旁觀。而且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萬萬不能出聲打擾我。這一點,你們能不能做得到?」

  張大娘和張大嬸聽此腳下的步伐一頓,她們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解讀出了疑惑,這種治療的方式她們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許如卿說有辦法救自己的兒子,那她也只能許如卿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聽從她的安排。

  「能,當然能做得到。小娘子安心去吧,我們就在屋外守著,絕對不進去,你有什麼事朝外面吱一聲兒就行。」

  許如卿微笑點點頭不再理會,轉身進了草屋關閉了木門。

  草屋裡的環境十分簡陋,不過也好在也算是乾淨整潔。張大龍早早便在草屋裡等著,看到許如卿進來的那一刻,他的心臟不禁跳動得厲害。

  許如卿看出了他的情緒變化,安慰道:「張大哥你別緊張,很快就結束了,要不了多久的。」

  「真、真的嗎?」

  許如卿逆著光,昏黃燭光的照射下她的身形被襯托得更為妙曼。淡淡的光輝倒映在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裡,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辰都被容納了進去。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如同夜間的精靈,活靈生動。又如同下凡的仙子,嫻靜優雅。

  許如卿在張大龍看不到的地方拿出了麻醉藥粉,然後倒了熱水在碗裡將藥粉溶解,隨後遞給張大龍:「當然了,我從來不說謊話的。大龍哥你把這藥汁喝了,一覺過後,你的腿就能好了。」

  張大龍接過藥碗,看著碗裡的淺棕色的藥汁,想也不想便一口下了肚。

  看到這一幕,許如卿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看過的水滸傳,裡面潘金蓮的那段堪稱經典的台詞兒是怎麼說來著?

  哦對!

  大朗,該喝藥了……

  張大龍根本不知道許如卿心裡所想,藥汁下了肚後他就立即感到一陣濃濃地困意襲來。眼皮子開始打架,身體也仿佛被抽乾了力氣,撲通一聲,便倒在了床上昏睡不醒。

  許如卿見狀,唇角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弧度。走到門口確定沒有人偷看之後,這才放心大膽的從空間裡拿出了治療的器具。

  她找來醫用PV手套戴上,然後拿剪刀把張大龍的褲管給剪了下來。隨即一隻腐爛乾瘦的斷腿,便張揚地暴露在自己眼前,還散發著腐肉的惡臭。

  許如卿下意識地凝眉,張大龍被傷的是右腿,斷腿已經沒了主骨的支撐,輕輕一碰便搖搖晃晃的。看來山體滑坡時被石頭砸的不輕,屬於粉碎性骨折,難以想像當時他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那種入骨的痛感是絕非常人能夠忍受的程度。

  許如卿在斷腿上比劃了幾下,隨即腦海中有了一個大概的治療方案,便操起手術刀,開始做手術。

  不知過去了多久,裡面的人心無旁騖,外面的人卻是焦急難耐。

  張芝蘭三番五次想要打開窗偷看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可都被張大娘給攔住了。

  張芝蘭看了一眼在院子裡靜坐的蘇熠宸和夜梟,隨後悄悄把張大娘拉到一邊:「娘,你說許小娘子真的能把我大哥治好嗎?別到時候大哥的腿治不好,還把命搭了進去……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張大娘怎麼能不著急,那裡面躺著的可是她的親生兒子,一家人的頂樑柱,她這個做娘的,比任何人都要著急。

  「小娘子說了,她有八成把握能把你哥治好,既然人家都說了不容許旁人打擾,那我們就安安靜靜的照做就好。」

  頓了頓,似想到了什麼,張大娘嚴肅地說道:「死丫頭我警告你,你千萬別起了偷看的念頭,若是打擾了小娘子,害得你大哥治不好腿,我唯你是問。」

  張芝蘭撇撇嘴,自家老子娘還從沒這樣訓斥過自己。

  越是不讓她看,她就越是好奇。她還真不信一個小女子能治好她大哥,那個許小娘子,怎麼看也不像個懂醫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