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伸手就要脫掉厚重的長裙時,蘇熠宸面色一黑,低吼道:「許如卿,你能不能知點羞恥!」
這個女人,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丈夫不成?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成何體統。
許如卿猛地聽見蘇熠宸夾雜著寒氣的聲音,手上動作一頓。她抬頭,便看見那雙黑眸幽冷的瞪著自己。
許如卿回頭繼續整理脫下的衣服,臉上卻是不屑一笑,抬起頭來好暇以整的看著他懟道:「你若真是正人君子就識相的把眼睛移開別往我這兒看。還我不知羞恥?偷看本姑娘,當心長針眼哈!」
在末世,人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除此之外根本就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那個時候也有異性隊友幫自己療傷,大家都是從簡而行,根本就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況且自己又不是脫得一件都不剩,裡面不還有一件褻衣嗎,至於那麼大反應?
蘇熠宸冷哼:「呵,身無二兩肉,本王才不稀罕看。滾開,別髒了本王的眼。」說完,他移開視線,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
許如卿看了看自己這傲人的身材,隨即也急了,說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她平!
她冷冷的呵了聲,晶瑩的眸子突然閃過一抹惡劣的笑意。然後起身走到蘇熠宸身前,靠他十分之近,那距離就差點整個身體都懟他臉上了。
許如卿當著蘇熠宸的面,伸手摸向腰間的絲帶,然後輕輕一扯……
蘇熠宸周身的殺氣瞬間迸裂,許如卿卻肉眼可見他的脖子一直往上紅到了耳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許如卿,別以為本王不會要你的命!」
許如卿只覺被他抓住的虎口發疼,她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
這哥男人都成這樣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他的身體是鋼筋水泥打造的吧。
可她卻強忍著疼痛,毫不示弱的繼續靠近他,殷紅的唇只差一點點便貼上了他的臉,邪笑道:「怎麼?王爺看到妾身這身無二兩肉的身材,竟也會把持不住?」
聽此,蘇熠宸額頭的青筋暴跳。他甚至能感覺到女人如蘭的溫熱氣息噴在自己臉上。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調戲自己!!
自從她性情大變之後,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
蘇熠宸一雙陰鷙的眸子瞪著許如卿,若是眼神能夠殺人,許如卿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許如卿也是個不服輸的,既然他瞪自己,那自己就瞪回去,比比誰的眼睛瞪得更大!
蘇熠宸被許如卿那雙勾人的眸子看得心裡發燙,他忍不住想殺了這個女人,可一回頭又想到她方才奮不顧身跳下懸崖救了自己,便又狠狠甩開她的手。「不知死活,滾!」
許如卿被他甩出去幾米遠,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
她及時穩住了身體,不怒反笑,這種看不慣自又干不掉的表情實在是大大地取悅了她。不過她也是知道蘇熠宸有底線的,點到為止了就行。
許如卿收起笑容不再理會他。找來幾根木棍搭成了一個三腳架,隨後撿起地上的衣物撐在上面將其烘乾。
氣氛有些微妙,兩人因為方才的事,彼此都刻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就算是這樣,蘇熠宸仍然能夠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氣,伴隨著木柴的燃燒蒸發,香味愈發濃烈悠長,就這麼橫衝直撞闖入他的鼻腔,讓自己躲閃不及。
「想什麼呢,肉都糊了!」正認真烘烤衣服的許如卿聞到了肉被燒焦的味道,連忙大聲的提醒。
蘇熠宸回過神來,隨即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然烤熟的肉,然後將手裡最大的那塊兒扔給許如卿。
許如卿眼疾手快的接過虎肉,在看到那被燒成黑炭一般的肉塊兒時,嘴角止不住痙攣。
真是暴殄天物啊,好好的肉竟被烤成了肉……碳?
本著粒粒皆辛苦的高尚品德,許如卿還是忍著將肉吃了進去。好在只是外面被燒壞了,裡面的肉還是嫩的,加上奔波了一天自己確實餓得不行,這肉吃著倒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
「咳咳咳……」吃的急了,許如卿劇烈咳嗽起來。
蘇熠宸似找到機會打擊報復,嘲笑道:「你最好慢點吃,堂堂魏王妃若是被小小一塊兒虎肉噎死在這深山老林里,這要是被傳出去了,不得讓世人笑掉大牙?」
許如卿拍拍胸脯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如果我真是死得,嗝,那樣窩囊,那丟的也是你魏王的顏面。我勸你善良一點,嗝,別咒我。」虎肉堵在食道里下不去,倒是讓自己一瞬間岔氣兒了,就連說話也止不住地打嗝。
許如卿實在太難受,以迅雷不及之勢從空間裡拿出了水囊,速度之快,加上視線昏暗蘇熠宸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清水囊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許如卿打開水囊塞,也不管裡面裝的什麼,仰頭咕咚就是一大口。
辛辣的感覺猛然刺激了自己的味蕾,許如卿一口氣血上頭,咳得更厲害了。「咳咳咳,咳咳咳……」
蘇熠宸面具後的劍眉微不可見地皺起:「不能喝酒就別逞強。」
儘管剛開始有些難受,不過可算是將食物給順下去了。許如卿拿起水囊又悶了一小口,隨後遞給蘇熠宸:「還說我呢,你行,你來?」
蘇熠宸看著她手裡的酒先是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接過也喝了一口。
酒汁滑過舌尖,再依次度到味蕾,其香醇獨厚,令人回味無窮。再加上手裡的虎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倒是一番不可多得的體驗。
與許如卿的狼吞虎咽比起來,蘇熠宸的吃相就盡顯優雅。他吃的速度並不慢,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急切,每一次咀嚼每一次吞咽都似乎有節奏似的,快而沉穩。
蘇熠宸也沒想到這肉會這麼香,在配上一口香醇的酒下去,他覺得身上的氣力都恢復了不少。
蘇熠宸看了一眼手中的酒,這酒倒是不多見。「這酒從哪兒來的?本王之前為何不見你身上帶得有?」
許如卿聞言一怔,不過很快將情緒收進眼底:「我一直帶在身上的,只是那衣裙寬大遮擋住了你沒看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