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

  長孫宮玉立即否定,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污衊許如卿:「不,這與如卿沒關係,那糕點是巧慧端來讓我吃下的,是她騙我說那是如卿親手做的。」

  長孫宮玉方才想明白了,自己才離開一會兒,許如卿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做好一盤糕點,而且仔細回想當時巧慧說的話,也漏洞百出不符邏輯……只怪他大意,才上了她們的當。

  巧慧一聽提到自己,不由分說跪下就是「砰砰砰」幾個響頭:「皇上夫人明鑑,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沒有那樣做,不知道世子為何要這樣說。」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巧慧,眼睛一橫說道:「明明自己犯了錯,卻把責任推卸給一個丫鬟,鎮南王就是這麼教育他兒子的嗎?」

  「鳳夫人這話說的,玉兒被人下藥人事不省,你女兒當時總歸是清醒的吧,一個女子與陌生男人共處一室,明知是羊入虎口還不懂自保,這實在有違常理。保不准就是你女兒事先謀劃好的,下藥勾引我兒在先,如此水性楊花,莫非也是得了鳳夫人真傳?」

  「你!」鳳夫人嘴巴沒有鎮南王妃的厲害,被氣得只能生生憋著。

  一直沒有說話的歐陽碧華這時開口了,她聲音嬌軟帶著令人都跟著傷心的哭腔說道:「不,我沒有勾引長孫世子,我陪太后用完午膳便來御花園散心,走累了就到這間客房小睡一會兒,沒想到在我睡得正熟之時長孫世子突然闖了進來,他強迫的把我……」說到這裡歐陽碧華掩面哭泣,仿佛真的自己是被強迫的一般。

  鳳夫人來到歐陽碧華身邊,對她使了一個眼神:「不要怕娘的好女兒,說下去,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樣皇上和爹娘才能更好的為你討回公道。」

  似得到了鼓勵,歐陽碧華繼續說道:「他一邊強迫我一邊喊著魏王妃的名字,我好恨,可我一個女子又反抗不了,只得任他欺辱了去。娘,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勾引世子……」

  此話一出,又是驚起人群一陣驚呼。

  天哪,鎮南王世子居然對一個有夫之婦懷有那種心思,這也太炸裂了吧!

  「這麼一來也就說的通了,長孫宮玉被人下了藥意識不清醒,錯把歐陽碧華認成了許如卿,所以兩人才搞到了一起。」

  「要不說那魏王妃有手段,前段時間才剛與大皇子傳出緋聞,周旋在魏王與大皇子之間搖擺不定,現在連鎮南王世子都被她勾了魂去,真是個害人不淺的東西。」

  「是啊,只可憐了歐陽小姐和鳳夫人,女兒被當做替身清白被人毀了不說,現如今還要不到說法,真是造孽啊!」

  「……」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鎮南王妃的臉都黑得快要滴出墨來了。

  鳳夫人見狀來到炎乾帝面前跪下,聲淚俱下:「皇上,我歐陽府書香世家,卻子嗣單薄,自碧倩沒了後,臣婦就只剩碧華這一個女兒,如今她清白盡毀,鎮南王府卻推脫責任,這讓碧華以後還怎麼嫁人?求皇上為臣婦討回公道,就算不娶了碧華,也要依照律法治長孫宮玉的罪。」

  炎乾帝只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女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吵得他頭都要大了:「朕一定為你討回公道,鳳夫人快快請起。」

  「不,如果皇上現在不對鎮南王府做出處置,臣婦便跪地不起。」

  「你這……」

  風華年這一跪,讓不少人都偏向她那邊了,他能想像到如果自己不做出處置,她怕是又要拿歐陽碧倩說事了。

  太后說道:「皇上,鳳夫人作為母親疼惜自己的女兒實乃正常,且碧華心地善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嫁入鎮南王府不見得是一件壞事。自碧倩去世後哀家除了艷兒那孩子,也就碧華能陪我這個老人家說的上幾句話,哀家也不想今後連個進宮作陪的人都沒有,您就擬一道聖旨,成全了鳳夫人吧。」

  炎乾帝無法,現在有了太后施壓,他不得不象徵性的對此事做一個了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確實是最合理的解決辦法,不過歐陽碧華身份低下,做世子妃是不合規矩的……這樣吧,那就讓長孫宮玉納她為侍妾,擇日完婚吧。」

  鎮南王妃聞言瞪大眼睛,她還想爭一爭:「皇上,事情真相如何有待考證,你不能光聽歐陽府一面之詞就草率下定論啊,你這樣說不就等於認定是我兒的錯嗎,皇上三思啊……」

  「行了鎮南王妃,這男女之事本就女兒家要吃虧一些,何況長孫宮玉欺辱了歐陽碧華是事實,朕已經各讓一步了,你就無需多言了。」

  「可是……」

  「朕是天子,說出去話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鎮南王妃如此緊咬不放,難道是在懷疑朕的判斷能力?」

  太后也附和道:「是啊,皇上說的不無道理,且鎮南王妃你這麼疼愛長孫宮玉,你也不想事後他被人說是那種欺辱了良家婦女,卻不敢承擔責任的偽君子吧?」太后一雙眼睛緊盯她的眼,眼神裡帶著威懾。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若再說下去怕是觸怒龍顏了,鎮南王妃心裡憋了一口惡氣,卻又不得不受著:「……是,臣婦遵命。」

  炎乾帝遣散了堵在門口看熱鬧得眾人:「行了,鬧劇一場,都別圍在這裡了,散了吧。」

  「擺駕,回宮!」李達尖銳的聲音高高響起,隨即兩抹明晃晃的黃色身影浩浩蕩蕩的消失在了御花園。

  眾人見沒熱鬧看也都各自離開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對此消散了好奇心,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聊長孫宮玉和許如卿。

  目送皇上和太后離去後,鳳夫人從地上站起來。

  她抹了沒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一雙眼睛含笑,似在嘲諷:「鎮南王妃,哦不,現在應該叫親家了,方才諸多冒犯實在無意而為,你我都是做母親的,應該能理解我這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