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從天上來

  「皇上,今天不少命婦到臣妾苑中做客,不少人都看過了瑪瑙頭面,皇上沒來之前也都還是在的。如果有人要偷,肯定是在臣妾跟命婦們到桃花苑這段時間,時間短暫那人肯定還在這裡。」淑妃道。

  「來人!把那段時間到過桃花苑的人都給朕帶上來。李達,你帶人去桃花苑找,看瑪瑙頭面是否還在殿中。」

  「是。」

  那個時候在桃花苑的,除了宮裡的人之外,就只有被邀請來做客的趙皇后和許如卿等人,以及後來一行官宦了。

  所有人都有些不安的站到了苑中,從原本的輕鬆暢談到現在大氣都不敢出。

  炎乾帝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站著的每一個人:「朕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主動承認是誰拿了瑪瑙頭面,朕就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如果不說,事後讓朕給查出來了,朕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

  那些後宅的夫人小姐們那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早被嚇得腿發軟了。一個個低著頭身體都要僵硬了。

  炎乾帝話落之後,殿內是一片寂靜,除了一道道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愣是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好!既然你們都不說,那朕就讓人一個個的搜!來人……」

  「皇,皇上……臣女有話要說。」歐陽碧華突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道。

  炎乾帝冷眸射向她。「說。」

  「在桃花苑的時候臣女們都看見了淑妃娘娘的瑪瑙面頭,從瑪瑙頭面消失到被發現沒有一個人出過桃花苑,倒是……」歐陽碧華略顯遲疑的停頓了片刻,眼神卻是不自覺掃向許如卿。

  炎乾帝黑眸半眯。「倒是什麼!」

  「倒是魏王妃出去過一次,而且離開也有好一會兒時間,在王妃離開之前淑妃娘娘已經派人把瑪瑙頭面收下去放著了。」

  「哦?此話當真?」炎乾帝看向站在最後的許如卿沉聲道。

  「臣女不敢誆騙皇上!」歐陽碧華跪下來神色誠摯。

  「許如卿,對此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許如卿眉頭上挑,真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人在苑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不得不走上前道:「當時臣婦身上被歐陽小姐不小心潑了一杯茶水,便讓淑妃娘娘身邊的丫鬟領著下去換了身衣裳,期間確實離開過桃花苑。」

  「淑妃妹妹的頭面丟失,而你恰好去換衣裳,這時間上未免也太巧合了。」見許如卿被刁難,趙皇后自然是樂意見得的。

  「臣婦也沒想到會出此意外,如若不是歐陽小姐那杯茶臣婦又何須離開,淑妃娘娘和皇后當時也在場的,不是嗎?」

  「臣女當時不是有意潑茶水到王妃身上的,臣女明明什麼都沒做,那茶水就自己倒了,沒準兒就是王妃故意陷害臣女,想趁機偷走瑪瑙頭面!」是了,她當時明明什麼都沒做,無端端的就潑了許如卿一身,真有可能就是許如卿借她的手,將茶潑在自己身上呢?

  淑妃抬起一雙水眸看向炎乾帝。「皇上,魏王妃是臣妾的妹妹,又是眾位皇兒的嬸嬸,臣妾相信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淑妃就是善良,你可知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把她當妹妹看,她可不一定把你當姐姐對待。這壞人的臉上,可不會寫著壞字。」皇后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那意思在場的人怕是沒有哪個是不懂的。

  「當時有宮女給臣婦領路,皇上找她來問明白就是。」許如卿透著蒼白的臉色上不見一絲慌張,聲音清冷透出一股常人難有的鎮定。

  「當時是誰給許如卿領路的?」

  「皇上,是,是奴婢給王妃領的路。」淑妃身邊的侍女冬雨顫顫巍巍走上前。

  「你說,當時魏王妃都去了何處?」

  冬雨看了一眼座上的淑妃,又看了看許如卿喉嚨里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

  她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皇上,奴婢在說此事之前向皇上保證,奴婢接下來所言沒有一句謊話,如有半分不實必遭天譴!」

  此話一出更是將在座各位的好奇心吊到最高,所有人都猜測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你不用怕只管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朕自會賞罰分明。」

  收到了淑妃的眼神,冬雨才說道:「奴婢當時領王妃去女眷侯區換衣服,可王妃說不許奴婢跟著進去,奴婢只好在門外侯著,不想王妃這一進去就是半炷香的時間。奴婢擔心就擅自闖進去叫人了,可不想裡面根本就沒有王妃的身影……」

  「後來奴婢想把事情告訴淑妃娘娘,不想在路上就撞見了王妃,她當時正跟她的侍女低聲交代什麼,隱隱約約說什麼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被人發現之類的話。」

  這話如同一枚炸彈在人群中炸開,所有人交頭接耳,都對許如卿指指點點。

  「當時瑪瑙頭面並沒有發現丟失,所以奴婢也沒多想,這會兒結合一看魏王妃很有可能……奴婢實在看不下去才不得已才說出實情的,請皇上明查!」冬雨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那誠摯的模樣讓不少人覺得許如卿就是那個偷面頭的人。

  「當時還有誰看見你們二人了?」

  「只要是在桃花苑通往女眷候區路上當差的都能作證,當時有不少人跟奴婢去找王妃呢。」說著,冬雨看向桃花苑的幾個宮人。

  「你們都看見了?」炎乾帝轉向那些人問道。

  那些宮人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頭看炎乾帝。「回皇上話,奴才們確實是看到王妃和她身邊的侍女了,那時奴才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那裡,也沒敢多問。」

  許如卿眼睛極速掃視了那些宮人一眼,而後目光落至冬雨身上。

  她還奇怪為什麼冬雨要帶自己繞那麼遠的路,原來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許如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炎乾帝一聲暴喝,震得許如卿耳朵嗡嗡作響。

  「皇上明查,臣婦並沒有偷取淑妃的頭面。」說話間許如卿大腦高速運轉,CPU都快燒壞了也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被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