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奸除惡

  早知道魏王妃這個身份這麼好用,她就應該大大方方的開後門兒,也省的給自己招那麼些噁心。

  「王妃此言重矣,卑職方才不過是說說氣話罷了,要是早知道您是王妃,就是借給卑職十個膽子卑職也不敢對您不敬啊。」

  「說的倒是好聽。本妃問你,吳繡蓮一案,究竟是查,還是不查?」

  「查查查,肯定要查。其實卑職也察覺出有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王妃英明神武,比卑職早先意識到了這一點。」

  許如卿聽了心裡的冷意更甚,這個莫德還真是個懂得見風使舵的。「哦?你的意思是說你也認為吳繡蓮是蒙冤而死的,那你方才為何判定吳繡蓮是死於意外?」

  「這……」莫德的眼珠子轉啊轉轉啊轉,愣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玄燁,根據東元律法,本妃有沒有權利撤去比自己地位低的官員職權?」

  玄燁認真的想了想,隨後回答:「只要是官員犯錯在先,且王妃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官員的罪行,自然是可以的。」

  許如卿一側嘴角勾起:「如此甚好。」

  一聽許如卿說要撤去自己的官位,莫德眼睛瞪大,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滴落在地,他忙不迭的向許如卿磕頭求饒。「不,不要啊!王妃恕罪,卑職知錯了,卑職再也不敢了,求王妃別罷免我的官職,只要王妃饒了卑職,今後您讓卑職做什麼都可以!」

  「你這般草芥人命,黑白不分,不僅有辱父母官之名,還違背了皇上當初給你封官的初衷!如此昏庸無道,你讓本妃如何能信你?」

  莫德嚇得大氣不敢出,只得任憑許如卿說教。

  「我看你這個縣令乾脆別當了,再讓你繼續當下去,貪污腐化的歪風邪氣只會在官場上愈加盛行!」

  「不,不要啊,卑職知錯了,卑職知錯了……」

  「至於你。」

  許如卿的目光突然轉移到早被嚇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韓師爺身上,韓師爺一驚。「助紂為虐,狼狽為奸,實在枉讀聖賢書!」

  韓師爺也慌了,他跪著走到前來,為了保全自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莫德身上。「王妃娘娘明鑑,這一切都是莫德那個狗東西指示我這麼做的,所有與小人無關,求王妃娘娘饒小人一命,小人今後再也不敢犯了。」

  韓師爺一開口便將自己撇了乾乾淨淨,跪在其身後的莫德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他指著韓師爺,手指有些顫抖:「韓詮,本大人自認待你不薄,你怎能說出如此喪盡良心的話?」

  「良心?你也配與我說良心二字?你明明說了陳大人的錢也有我的一份,可你居然出爾反爾,自己中飽私囊,你現在卻來跟我談良心?!」

  許如卿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分贓不均導致的狗咬狗啊!

  她沒有理會韓師爺的說辭,而是宣布道:「傳本妃命令,從即日起罷免莫德縣令一職,降為草籍,同犯韓詮廢除秀才之身份,終生不得赴考。」

  「好!!!」

  「廢得好,這兩人早就該下台了!」

  「許娘子威風!」

  「啪啪啪……」

  聽到莫德被貶百姓們自然是開心的,他們熱烈的鼓掌無一不在為許如卿喝彩。

  許如卿卻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而是對著堂上的一眾捕快說道:「將罪犯莫德和同黨韓詮一齊押入大牢,在新任縣令還未到來之前將由本妃暫時代審吳繡蓮一案,待查明真相後,再依法懲治二人。」

  眾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眼神里讀出了驚訝,他們誰也沒想到局勢會扭居然轉得如此之快。

  上一秒還在說要掌許如卿嘴的莫德,下一秒就面臨著牢獄之災,他們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對許如卿出手,不然恐怕自己也要被拖下水。

  「是。」

  「卑職知錯了,求求王妃娘娘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吧……」

  韓詮則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他自知事已成定局,他不再反抗,就這麼任人拖了下去。

  莫德求饒的聲音越行越遠,許如卿收回視線,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仿佛什麼事都驚訝不了她。

  許如卿站在那裡沉思良久,她的大腦里在極速梳理著本起案件的所有線索,直到吳紅梅的聲音響起,這才將她的思緒拉回。

  「許娘子,哦不,應該叫王妃娘娘才對。」說著,吳紅梅對著許如卿「噗通」一聲跪下:「求王妃娘娘替民婦做主,為民婦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吳紅梅在得知許如卿是魏王妃時心裡是震驚的,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欣喜,因為這意味著她女兒的事將有著落了。

  許如卿連忙扶起下跪的吳紅梅,:「吳嬸兒你快快請起,我既然一開始決定要管此事,就一定會管到底。你放心吧,我勢必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謝謝王妃娘娘。」

  許如卿想了想,考慮到事情發生突然,加之物證不齊全,陳世喜背後有整個陳家撐腰,若是拿不出實際的證據,怕是陳家也不會輕易交人。

  許如卿呼出一口氣來,她定了定神:「對於吳繡蓮的案子,還有很多疑惑未得到求證,待本妃下去將整個案件梳理完畢後,擇日開庭。」

  「退堂!」

  宣布退堂,站至兩旁的捕快用軍棍極速敲打著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威……武……」

  除了個別大井村的村民還站在那裡以外,其他人見沒熱鬧看了也就都散了,方才擁堵的官府門口此刻變得門可羅雀。

  「知趣,你帶吳嬸下去歇息吧。」吳紅梅眼睛紅腫充血,明顯是過度哭傷了,她現在需要休息。

  「可是王妃……」

  許如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微笑著搖搖頭:「你不用擔心,我有玄燁跟著安全得很,你安心送吳嬸兒回去,申時我們在客棧匯合。」

  知趣只好答應:「那好吧,王妃路上多加小心。」

  「好。」

  玄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王妃接下來有何打算?」

  許如卿目光堅定:「先去小河。」那裡是發現命案的第一現場,她覺得有必要再去一趟。

  「是。」玄燁頷首點頭,退下準備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