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萬青山能主動的告訴自己這麼重要的事情,這個人情他周衛民一定要領,於是他一臉真誠的看著對方說道。
「謝謝萬哥提醒,我回頭也要好好的準備一下才行!」
「嗯,你確實要好好的準備一下,到時候訂上級以後,也讓軋鋼廠的領導們知道一下余大成這個大隊長有多混蛋,把一個這麼好的駕駛員整日裡留在這裡修車簡直就是在浪費人材!」
對於萬青山的抱怨周衛民並沒有往心裡去,後世懷才不遇的人多了去了,還有著名高校出來送外賣的呢,不過周衛民也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反而他一臉好奇的問起了別的。
「萬哥,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駕駛員的評級呀,我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駕駛員的知識,關於評級的事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難得還有周衛民不知道的事情,萬青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咱們駕駛員評級比其它的崗位要簡單很多,我就拿鉗工給你舉例子吧,鉗工分為9級,而9級以上那就是工程師了!咱們駕駛員可沒有這麼多的等級劃分,我們駕駛員只分為6級!前三級的定級可以在軋鋼廠里完成定級,至於四級、五級、六級駕駛員的定級只能去相關部門完成定級了!」
聽萬青山說完,周衛民輕輕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這兩天我見大家都忙碌了起來呢,原來大家都想著完成定級呀!」
萬青山露出了一個你懂的表情,他看著周衛民輕輕的笑了笑。
「在八大員當中,我們駕駛員的工資算是相當高的了,三級駕駛員的工資每個月就高達60塊錢,為了這份工資誰不盡最大的努力呀!」
聽說三級駕駛員每個月有60塊錢拿,就連周衛民也有些震驚,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兒,於是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萬青山。
「萬哥,雖然我們現在工資不算高,不用開著車四處跑,每天只需要修理一下汽車就好了,我見你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呀?」
「衛民兄弟,你真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
看著萬青山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周衛民也愣住了,隨即他掏出口袋裡的大前門給對方遞了一支過去。
狠狠地吸了一口剛剛點燃的煙才悠悠的說道。
「軋鋼廠的運輸隊每一次的出車,不是送貨就是往回拉貨,在這中間總有半程是處於空車狀態的,很多人就攜帶一些土特產,如果搞得好這一趟出去也不少賺錢!」
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怪不得他剛入職的那一天,余大成就揚言不會讓自己開車呢,原因竟然是在這裡。
如果不是萬青山,他還不知道做為軋鋼廠的駕駛員竟然有這麼多的好處,此時周衛民也下定了決心,這一次的駕駛員定級他勢在必得,一個月60塊錢的薪水還是很香的!
至於說三級以上他並沒有考慮,一個人強也要有一定的限度,定到三級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高的話那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又跟萬青山又聊了一會兒,周衛民便拿了紙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開始寫信,下班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騎著自行車自奔郵局。
他並不知道婁小娥家的地址,而是寄到了軋鋼廠,在信封上直接寫明白:楊愛民轉婁董事親啟。
......
心裡有了目標之後,周衛民的臉上泛起了自信的神采,駕駛員定級不僅僅是考駕駛技術汽車修理也是必考的一個環節,這個年代汽車的穩定性其實並不好,在駕駛的過程中汽車出問題再常見不過,所以這個年代會硬性要求駕駛員也必須要會修理汽車。
自從跟萬青山聊過之後,周衛民整個人變的朝氣蓬勃的,而恰恰相反的是賈東旭整個人又很快頹了下來。
賈東旭現在僅僅是軋鋼廠的一級鉗工,這幾天在易中海的幫助下他的廢品率同比之下降低了不少,但是一想到要考二級鉗工他就頭皮都有些發麻,別看他在易中海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可是真讓他實操的話,賈東旭心裡是一點的底都沒有。
易中海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每日裡開始督促著賈東旭練習,只是這種臨陣磨槍的事兒,就算是賈東旭再努力終究還是差點兒意思。
一天兩天的賈東旭還可以接受,只是這時間長了,賈東旭也有些受不了了,只要是易中海不在旁邊他就又開始偷懶起來。
易中海看在眼裡在心裡。
他收賈東旭這個徒弟已經好幾年了,這麼長的時間賈東旭的鉗工等級如果連二級都不上去的話,他在軋鋼廠里的風評還是會受影響的,哪有一個八級鉗工教了多年的徒弟還上不了二級的!
越想越著急,最後易中海實在沒辦法了,他把賈東旭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一臉嚴肅的說道。
「東旭,定級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上點心,這可是直接提工資的最好機會,如果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你只能要等明年了,而且這事兒可關係到我們父子的臉面,如果這次你還過不了,那我的面子也沒地方擱了!」
見易中海一臉嚴肅的樣子,賈東旭心裡那叫一個苦呀,他也可能順順利利的考過,可是每到動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手腳總是不聽他使喚,有時候甚至擰螺絲都會擰差了。
似乎看出了賈東旭的為難,易中海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稍微的緩和了一些繼續說道。
「東旭呀,其實二級考試沒有那麼難,你現在多多的練習一下,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人,到考試的時候估計我也是考官中的一員,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我也會儘量幫你的!」
聽易中海這麼說,賈東旭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如果易中海是考官的話,到時候其它考官多多少少的也會他個面子的,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這個二級相來應該問題不大。
……
前門外,一處獨棟的小洋樓里,婁小娥的父親婁振華正一臉陰沉的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
而他面前的桌子放著一封信,此時信封已經被拆開了,在信封上面赫然寫著:「楊愛民轉婁董事親啟」
就在婁振華發愣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緊接著婁小娥的母親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