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震驚
魏鐘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易六強勢至極,對方的速度乃至爆發力都遠遠的超出了一般結丹前期修士範疇。
若不是魏鐘的遁速不在其下,加上有著一身不俗的防禦術法,不然早就被其這連環的攻擊打破了防禦與法體。
可以說大部分結丹前期修士除了防禦,都拿現在這種形態的易六沒有辦法,即使是結丹中期修士,一不小心也會落敗當場。
二人以著極快的速度在空中挪移鬥法,在下方的人們看來,就像是兩道靈光在不斷閃爍碰撞。
唯有結丹期修士才能利用神識捕捉到二人的身影。
魏鍾腳底輕踩,不斷變換方位,同時手中的玄冥劍也是以各種方式抵擋易六的攻勢,並伺機進行反擊。
魏鍾發現雖然一般的利器攻擊對方效果不太好,但只要包裹上靈力,就會極大的減緩對方恢復的速度。
金流焰這種靈焰的效果則是更加顯著。
為此,魏鐘的玄冥劍之上已經包裹上了一層金紅色的流焰。
對方的手掌拍在劍身之時,金雷與火焰互相消磨,魏鍾勉強能見到對方的肉掌本體。
『有戲。』
魏鍾明白對方仍舊是由雷霆包裹法體,而並非徹底化作雷電之身。
『只要自己將對方體表的雷霆消磨殆盡,就能直接攻擊到對方。』
玄冥劍之上的金流焰與金雷互相抵消,魏鍾一抖劍身,又是一股極寒之力從中爆發,射向面前的虛空。
易六不敢正面力敵,化作金雷躲避,魏鍾腳步輕挪跟隨。
這次魏鍾在手中凝聚了一團巨大的火球,虛空一拍,便是一道火浪沿著魏鐘身邊往外擴散而去。
易六的身形被逼了出來。
魏鍾手中飛劍嗖的一聲,飛擲符文緊接著觸發,化作一道黑色閃電撲向對方。
易六知曉此招的威力,欲再度閃躲,但魏鍾怎麼會讓對方輕易逃離?
識海之中嚴陣以待的驚魂刺瞬間飛出。
神識至,則攻擊至。
易六甚至都沒來的及施展遁法,就忽然識海一沉,一股刺痛從頭顱之中爆發。
雙眼不由閉上,眉心皺起,臉上浮現出痛苦之意。
但敏銳的神識同時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易六不敢再繼續沉浸於應對痛苦之中。
其終究是被此道神識攻擊拖延了腳步,慢了一拍,這一慢便是步步慢。
無法再躲避突刺的飛劍,易六隻能再次將雲骨盾取出。
盾牌之上浮現白色靈光,以抵擋玄冥劍的攻擊。
但此刻的飛擲術可不是先前那般以金流焰為觸發主體,而是以三階法器玄冥劍作為「子彈」發射。
薄薄的白色靈光維持了不過一瞬,便轟然告破。
劍身直扎雲骨盾本體,強悍的力道直接將其連帶後方的易六轟的倒飛出去。
魏鍾十指連彈,數不清的金流焰火球接續而至,向著對方包圍過去。
這次可不是散亂的火牆,而是實打實的一顆顆金色流焰。
看上去就像易六置身於火雨之中。
金流焰一涌而上,頓時在其體表掀起了劇烈的爆炸,其身軀之上的金雷被火焰不斷抵消,逐漸現出對方的身形。
源源不斷的金雷還欲從其體內遁出,但根本不比上火焰的消耗速度。
魏鍾喚過空中的玄冥劍已是趁此機會,持劍遁至對方身前,一劍劈砍而出。
一道藍色劍光浮現,其中裹挾的是低溫與寒流,仿佛是給烈火潑上了一盆冷水,對方這被金雷包裹的特殊形態直接被魏鍾打破。
現出,其狼狽的身軀。
「易道友,你輸了。」
······
「這,」姚正笙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空中的二人。
「這鐵真竟然直接破了六子的『御雷真身』?」趙柏眼中無法掩蓋震驚之色。
修行至今,趙柏至少經歷了數百次同階鬥法,但還未能有一人直接破去這道秘術。
擊敗趙柏的人也只能不斷防守拖延時間,以消耗其體內靈力,使得主動脫離秘法狀態。
但直接將人從中這種狀態之中打出,就算是高上一個小境界的修士也很難做到。
更別說此刻施展此道秘法的還是趙柏的得意門生易六,其所具有的雷靈根天生與《金雷訣》這道功法相合,與「御雷真身」的適應性也遠超了趙柏。
不僅更快更強,而且持續時間也大增,怎麼就能如此簡單的被打破呢?
姚正笙也是一臉的面色凝重,對方依靠結丹前期的修為就能將易六從「御雷真身」狀態打出。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回想自身與易六鬥法之時,就算是比其高上一個小境界,也從未想過打破對方的真身形態。
而是藉助著超出常人的渾厚法力以及更高的修為境界與之拼消耗,這才能夠數次擊敗對方。
但這鐵真怎麼能如此魯莽,用一道強橫的火焰術法就困的易六脫身不得,甚至術法的威力甚至還使得對方的金雷接續不濟。
這般消耗的法力是何等的恐怖,就不擔心易六硬扛著火焰攻擊他嗎?
還是說此人對於自己的防禦極為自信?』
半空之中,易六渾渾噩噩的看著「鐵真」將法劍比在自己身前。
「自己輸了?」
易六有些無法接受,明明還之相戰甚酣,忽然就落敗了,還是被其直接用強悍的攻擊打出了秘法狀態。
體內的靈力還沒用完呢,但被打斷了「御雷真身」之後,短時間內再難重新施展此道秘法。
如今沒有了再戰之力,算是徹底地落敗了。
易六眼中流露出一抹顯而易見地失落。
回想起方才鬥法的經過,對方似乎是用某種神識攻擊秘術,直接攻擊了自己的識海,打斷了自己遁逃的動作,使得接下來不得不逼迫自己硬接其數道攻擊。
強悍的火焰覆蓋之下,「御雷真身」的靈力供給跟不上,導致防禦薄弱,而後受了對方一道劍光,就此被徹底打散。
「鐵真道友實力非凡,在下認敗!」
魏鍾見得對方思索片刻,而後言敗,也是收回了玄冥劍、七彩金竹傘等法器。
拱手一禮:「承讓!」
身周的黑色鎧甲這才像流水一般融入魏鐘體內。
易六見得魏鍾露出的法袍,這才發現其衣角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光潔如新。
『原來自己攻擊了這麼久,竟然根本沒有突破對方術法的防禦。』
易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的金雷攻擊大半被對方那柄古怪靈傘消磨,只留下部分才能攻擊到對方護身靈法之上。
然而對方這道【黑水靈衣】使用的極為醇熟,竟然將所有的金雷全部接下。
自己雖然數次試圖對其靈傘動手,但對方的遁法也是十分迅速,不在自身的驚雷步之下,這才數次攻擊未能建功。』
「沒想到鐵真大師不僅丹藝超絕,而且鬥法本領也是如此非凡。」
下方三人見鬥法終了,也是飛身上來。
姚正笙看著魏鍾,毫不吝嗇的表達自己的讚美之言。
趙柏則是湊近易六身邊,檢查起對方的傷勢起來。
此時的易六,身上的道袍殘破大半,不少部位還滲出了鮮血,看起來狼狽非凡。
見著其搖了搖頭,趙柏這才知道對方傷的不算重,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向魏鍾,眼中流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姚掌門過獎了!」
魏鍾謙虛回應。
此刻的魏鍾知曉自身不再是依仗澹臺林身份,在青木宗面前作威作福的丹師,而是憑藉自身實力贏得的對方的尊重以及,忌憚。
「方才聽聞鐵真道友所修煉的乃是化神傳承《春秋煉水訣》,不知道友此部傳承從何得來?」姚正笙小心試探問道。
魏鍾皺起眉頭:
「道友作為青木宗掌門就這般不懂禮數嗎?
隨意詢問他人功法由來,可不像一宗之主所為。」
姚正笙知曉方才詢問的冒昧,但是心中過於急切,才使得其不由得說出此話來。
身周的其他人也是看向了他,心中不理解一向穩重的宗主為何現在這般失態。
就在姚正笙尷尬之際,魏鍾回應道:
「告訴諸位也無妨,本人此部傳承乃是得自雲集商會。
在下這般丹術,好歹也是一位商會客卿,區區一部殘缺功法,煉幾爐丹藥便可換得。」
姚正笙得到此種回答眼中不由流出一抹失望之色。
雲集商會的《春秋煉水訣》傳承正是其自己親手交給的那位單姓女修。
姚正笙正了正神色,手中浮現出一團烏黑色的靈力:
「實不相瞞,在下與道友修行的乃是同種功法。」
魏鍾佯裝驚奇:
「貧道打聽到的貴宗鎮派功法不是一部名為《春秋長青功》的木系靈法嗎?
姚掌門又怎麼會修行的是這部《春秋煉水訣》?」
聽到魏鍾直接道出本派的看門功法,幾人心中皆是一驚。
『對方準備的果然充足,來之前竟然都將本門的鎮派功法都打聽清楚了。』
「這其中的緣由就不方便與道友訴說了,還請鐵真道友見諒。」
魏鐘點頭,沒有再度追問的意思。
用腳趾頭想,都能知曉這部《春秋長青功》與《春秋煉水訣》之間存在了一些聯繫。
多半就是一部功法,取了《春秋煉水訣》之中的一些長處改造而成,就是不知道得了幾重精要。
不過這就與魏鍾無關了,這功法還能超越這部化神傳承不成?
「方才道友所使用的黑色鎧甲難道是【黑水靈衣】秘法凝聚而成?」姚正笙繼續追問道。
魏鍾仿佛遇到了同種功法的道友,有些交談興致,便直接出聲回答:
「正是。」
「不知道友凝聚出這鎧甲外形是否有藉助其他秘法?還有將本命法寶元水珠納入其中的方式,在下聞所未聞,實在是~~~好奇地緊。
道友若能解答,貧道願付出代價用於交換。」
姚正笙拱手躬身行禮,詢問道。
魏鍾看著對方放下掌門姿態,向自己討教,也是輕咳了兩聲:
「這沒有什麼好說的,在下凝聚黑色鎧甲並未有其他秘法之助。
姚道友之所以沒能做到此點,大概是對於術法還不夠醇熟吧。
貧道沒有猜錯的話,道友如今就算是一幅完整的全身防禦之形都無法構築完成吧?」
姚正笙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道友不妨在修行之餘多多練習【黑水靈衣】此道防禦法術,練到一定程度自會知曉其中玄妙,屆時向其中納入本命法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聽到此種回答的姚正笙還有些遲疑,似乎沒想到答案竟是如此簡單。
眼見對方似乎並不太相信自己所言,魏鍾便是轉頭向著余香蘭說道:
「此中玄妙相信余道友能為姚掌門解釋一二吧?」
聽聞魏鍾所言,眾人皆是將好奇的目光朝向了這位法殿殿主。
對方略有遲疑的說道:
「在下並未修行《春秋煉水訣》,自然不知曉這道【黑水靈衣】靈法的玄妙。
不過在下可以告知的是,有些術法確實會隨著修士的習練程度加深,呈現出更加強大的威能。」
余香蘭能擔任法殿殿主之位,除了自身實力高強,掌管青木宗內靈法傳承之事外,更是在術法之上的造詣極深。
對五行術法皆有研究,憑藉多年積累,還自創出了一招靈法「千花拘鳥」,擁有著圍困與攻擊之能。
聽到其解釋,姚正笙似乎也是聽信了魏鍾所言,陷入了一瞬的沉思。
而後向著魏鍾拱手:「多謝鐵真道友解答。」
隨即掏出一方木匣,遞於魏鍾。
魏鍾還以為其中有著什麼好東西,哪知神識一探,僅僅是十枚中品靈石。
心中暗自吐槽這位青木宗掌門的小氣。
『這點東西,連自己隨手煉的一枚三階丹藥都比不上。』
「鐵真道友修行這最高不過結丹層次的《春秋煉水訣》,可有考慮過以後凝嬰該如何辦?」
魏鍾聞此滿不在乎的回答:
「凝結元嬰?在下再從雲集商會那換來一部元嬰傳承就是。」
這番財大氣粗的說法頓時令姚正笙無語,作為一位結丹宗門的掌門,其可接觸不到這種渠道。
即使是雲集商會對外售賣的元嬰傳承價格也是十分不菲。
談論片刻,魏鐘面有上有了幾分興致:
「姚道友,你我修同種功法,不如也比斗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