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會報復我們就好。」小石頭點了點頭。
聽了狐嬌嬌的話,他這才放心下來。
他對狐嬌嬌的話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
蒼風嶺之上。
在狼朔的堅持下,蒼狼獸人已經把斷崖底下找了個遍。
此時蒼狼獸人正匍匐在一個邪魅獸人腳底。
「首領,我們把斷崖底下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那個雌性的屍體……」
「底下是有很多屍體,但是都是死去很久的,沒有最近掉下去的。」
幾個蒼狼獸人的聲音越來越弱。
他們已經感覺到頭頂投射過來的陰寒目光。
其中一個獸人壯著膽子,得出結論:
「首領,那個雌性根本沒有死,她一定還活著。」
可是他們當時明明看到她掉下去了。
那個高度,就算是雄性也必死無疑。
狼朔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一雙狹長的眸子深沉得可怕,閃爍著寒光。
「好!好一個詭計多端又狡猾的雌性!」
狼朔的聲音冷得如同九尺寒冰。
這時候他要是還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他就真是腦子有問題了。
那個雌性耍了他!
她不僅炸了黑石礦洞,教唆獸奴逃走,還帶走了部落里唯一的巫醫!
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
是為了讓他以為她死了,不再追究。
可她沒想到,他會真的不惜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和人力,跑去斷崖底下尋找她的屍體,發現了她的計謀。
狼朔咬牙切齒,一拳頭砸在旁邊的竹屋上。
半邊竹屋轟然倒塌!
幾根斷裂的竹子迸射出來,噗噗幾聲插進了蒼狼獸人的胳膊、腿上,蒼狼獸人發出痛呼聲。
「啊!」
首領發怒了。
他們還從沒見首領這麼生氣過。
「給我繼續去找!」
「這個該死的雌性,我一定要找到她,將她的皮剝下來,一塊一塊的把她身上的肉削下來,再當著她的面,餵給她的幼崽吃下去……」
狼朔目光兇狠嗜血,雙瞳中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可怖至極。
蒼狼獸人聽著一陣發寒。
這個雌性算是完蛋了,敢戲弄他們首領,這輩子她都完了。
「還愣著幹什麼。」
狼朔說完,發覺地上的蒼狼獸人還沒有動,眼神凌厲的掃過去。
「還不趕緊去把那個雌性抓回來,要我親自帶你們去嗎?」
「不、不敢。」
「我們這就去……」
蒼狼獸人瑟瑟發抖,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忙忙的就要離開。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截住了他們。
「慢著。」
眾獸回頭看去,見是烏老過來了,連忙讓開一條路來。
「烏流,你這是什麼意思。」狼朔臉色不佳。
冷聲問道:
「難道你要干涉我的決定?」
他聲音陰冷無比,帶著濃濃的戾氣。
「首領,我並不是要干涉您的決定,只是部落的黑石礦洞被毀,還沒有修復,眼下應該先抓緊時間把黑石礦洞修復了才是要緊的。」
烏流走到蒼狼獸人身邊,沖狼朔一拱手,聲音沉穩的說道。
一個多月過去,黑石礦洞幾乎沒有修復多少。
所有的人手都被狼朔派去斷崖底下昨晚一具屍體。
他已經忍了一個多月了。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沒死,他斷不能讓狼朔這個瘋子再繼續胡鬧下去,打亂了他的計劃。
「黑石礦洞,又是黑石礦洞,那要修到什麼時候!!」狼朔滿臉暴躁,眼裡已經毫無耐心。
他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將那個雌性千刀萬剮,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等我抓到那個雌性,再將她帶走的獸奴都抓回來,黑石礦洞修復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事情,你急什麼。」
狼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根本不打算聽烏流的勸說。
準確的說,他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雙目猩紅,只有嗜血之意。
見他如此一副癲狂的模樣,烏流眼裡閃過一絲不悅,眉頭皺起,高聲叫道:
「首領!!」
這一聲呼喊十分有穿透性,聲音有幾分尖銳,似是一根尖針,直直的刺入了狼朔的耳膜、頭顱之中。
他的眼睛也與狼朔那雙猩紅的瞳孔對視上。
狼朔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渙散。
「首領,此時不可操之過急,還是等修復好黑石礦洞,再帶著咱們的武器去,到時您想抓誰,便抓誰。」
他的聲音悠長,仿佛從遠古而來,在狼朔的耳邊迴蕩,透著濃濃的蠱惑意味。
狼朔眼底的猩紅之色已經盡數褪去。
他半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就連狂躁的聲音也平靜了下來,有一絲絲的僵硬:
「行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按你說的來,我不管了。」
烏流這才勾了勾唇,又一拱手,聲音低沉道:
「首領明智,我這就安排人手去修復黑石礦洞。」
黑石礦洞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東西。
當初他看重了狼朔滿身的戾氣,藉此操控了他,讓他助自己完成他的目的。
誰曾想,在他的操控下,狼朔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行事也變得愈發殘忍,嗜血起來。
這都是反噬的作用。
如今就連他的話也都聽不進去了。
看來他得趕緊加快進度,等到他操控不了狼朔的戾氣時,這頭狼就沒有用處。
該去死了。
烏流說完,陰下眼底的狠毒之色。
帶著四周的蒼狼獸人一同離開了,留下狼朔一人,久久佇立於冰雪之中,似乎不懼冰寒,感覺不到冷意似的。
身後,幾個蒼狼獸人離開了狼朔的視線,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烏老,多謝您來救我們。」
「今天的首領實在是太可怕了,我還以為今天死定了呢!」
「是啊,誰知道首領會對一個雌性如此執著,那可是雌性啊……」
在蒼狼獸人眼裡,首領是嗜血殘暴的可怕存在,烏老恰好相反,最是溫厚待人親和。
甚至還多次在首領面前救他們於水火。
幾個蒼狼離開了狼朔的視線,就忍不住攀談起來,對烏流表示感激。
「嗯。」
寬大的黑袍里只傳出低低的一個字音。
陰影之下,烏流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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