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污衊

  次日,巧逢新一批小雌性的成年禮,這便意味著她們可以開始選獸夫,孕育後代了。

  成年禮這天,除了特殊情況的獸人(例如蘇三花體弱常年臥床養身體或者即將臨產的小雌性、受傷的雄獸人等等),其餘的都要到場觀摩。

  妘彩彩也不例外。

  她的一左一右站著贏華和宋河,一時間無人敢上來與她寒暄。

  妘彩彩正樂的如此,她抬頭看向石台,上面有十二位剛成年的小雌性。

  神貓部落算的上是中小型部落,總人數將近一千五百人,此次參加成年禮的雄性有一百二十七位,可雌性卻只有十二位,雄雌人數大概是 10:1的比例。

  雖然雌性人數比起其他部落算得上少了,但是生育能力方面卻要比別的部落好一些。

  只是神貓部落向來低調,也就是馮真真一胎兩崽後自己宣揚了出去,眾部落的視線這才落到了神貓部落身上。

  不過旁的部落小雌性偶爾也會出個一胎兩崽,只是一年內又懷孕且又是兩崽的,那就寥寥無幾了。

  石台上的小雌性們面帶嬌羞,眼睛卻又大膽的看向那些未婚雄獸人,時不時的湊在一起低聲說話,偶爾大笑兩聲。

  看的未婚雄獸人們眼紅心熱。

  未婚雄獸人們根據族長的指示行事,紛紛站在了自己心儀的小雌性面前,只求能被選中。

  妘彩彩往台下一掃,

  這一次,莫三白依舊在列。

  他隱晦的看了妘彩彩一眼,隨即挺起胸膛,冷哼一聲。

  不過是個小雌性,她不選,有她後悔的時候。

  地品高級,狩獵隊副隊長,哪一個單拿出來都會讓小雌性們心動。

  妘彩彩沒眼光,不代表別的小雌性沒眼光。

  莫三白信誓旦旦。

  可是石台上的小雌性們皆可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紛紛選了別的雄獸人做獸夫。

  他在隊列里排來排去,可哪個都沒選他。

  最可氣的是一位白髮小雌性,她寧可選了三個黃品雄獸人當獸夫,也沒有選他。

  莫三白氣炸了肺。

  又失落的很。

  他不解的問道:「你們為什麼不選我,我可是地品高級,和玄品只是一線之差啊!」

  那位白髮小雌性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說道:「彩彩不選你,我們也不選你!你得罪了彩彩,就是得罪了我們部落所有的小雌性,這輩子都別想結侶了!」

  莫三白急了:「她不選我,又不是我的錯!」

  台上別的小雌性譏諷:「若你是好的,她怎會不選你!」

  「就是就是!」

  「族長,我們都選好獸夫了,快讓不相干的人走吧!」

  族長皺著眉說道:「馮芳芳,你不要任性,你的獸夫里一名地品都沒有,若是選了莫三白,你和幼崽的安全都會得到很大的保障!」

  莫三白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馮芳芳冷哧一聲:「我就算選黃品,也不會選他!」

  「就因為妘彩彩?」莫三白一臉絕望的問道。

  馮芳芳臉一抬:「是又怎樣!」

  莫三白後退兩步,臉上無助彷徨、茫然失措。

  怎麼會這樣?

  難道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和別的小雌性結侶、有幼崽了嗎?

  妘彩彩,妘彩彩!

  他的獸夫贏華都狠狠揍了他一頓,她竟然還不放過自己?

  妘彩彩這個心胸狹窄的雌性!

  他充滿恨意的眼神看向了妘彩彩。

  妘彩彩見狀卻後背一緊,心底暗罵一聲。

  靠,有人搞她!

  現在不解決,以後有的是問題。

  萬一莫三白恨上了她,暗地使絆子呢?

  現在懷孕的當口,她可不想有任何閃失。

  這幾個小雌性,明顯在針對她!

  妘彩彩立刻大聲道:「馮芳芳,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往我身上潑髒水!」

  【嘩—】

  人群騷動起來。

  「口口聲聲為我出氣,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一句話都沒說過吧!」

  「你們幾個,到底藏了什麼壞心思?」

  「要把我置於風口浪尖!」

  馮芳芳一臉害怕的後退兩步,一腳無辜的說:「妘彩彩,你可是我們部落最具影響力的小雌性,有些事,有些話,還需要你說嗎?」

  「我們明眼人都看到了,莫三白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我們所有的雌性!」

  「妘彩彩,枉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如此質疑我?!」馮芳芳泫然淚下。

  她剛挑選的獸夫一臉心疼,齊齊出聲:「妘彩彩,你不要不知好歹!」

  贏華和宋河同時上前一步,站在妘彩彩的前方護住她。

  贏華冷聲道:「誰敢上前一步,別怪我手下無情。」

  宋河同樣皺眉:「都是一個部落,大家不要受了旁人的挑撥!」

  可惜上頭了的獸人們都不理他。

  「別以為你們品階高就能欺負人!」

  「就是,我們人還多呢!」

  石台上的小雌性同氣連枝道。

  嘩啦啦,另外的獸夫看到自己的小雌性發話也都氣勢洶洶的站了出來。

  現場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底下馮真真扶著大肚子,眼睛越來越亮。

  打起來!快打起來!

  於麗麗眼裡閃過幽芒,妘彩彩也有今天!

  就在這時,

  族長大喝一聲:「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大好的日子,你們還要動手打架嗎?」

  「我這個族長還在呢!反了天了!都給我退回去!」

  石台上,族長的拐杖戳得地面哐哐作響。

  眾人這才退了下去。

  贏華依舊沒有掉以輕心,以守衛者的姿態站在最前方。

  妘彩彩示意宋河附耳過來,輕輕說了幾句,宋河就離開了。

  族長胸口起伏不定:「選獸夫秉承著雌性自願、品階優先的原則,先前妘彩彩選獸夫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馮芳芳,你短短几句話,就把妘彩彩架在火上烤,你居心何在!」

  馮芳芳頓時被族長說的直落淚:「族長,妘彩彩選了你家宋河,您自然偏向她,而我不過一個勢弱的小雌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個顛倒黑白、無法無天的小雌性!

  真是氣煞我也!

  族長臉色發白,指尖發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馮芳芳捂著臉嗚嗚嗚地就要跑。

  「把她給我抓住!」

  一道蒼老卻威嚴的聲音猶如炸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

  「巫醫,是巫醫來了!」

  「快快給巫醫開道。」

  獸人們自覺讓開。

  巫醫姜春面前呈現了一條半米左右的通道,宋河在一旁扶著,二人緩步上前。

  石台之上,馮芳芳已經被押了回來。

  她在看見巫醫的那一刻,瞪大了雙眼,內心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們小雌性從小嬌慣,連族長都不怕,但偏偏——最怕的就是巫醫姜春。

  每次犯錯,都是巫醫姜春親自懲罰教育她們。

  嚴重的還會被關禁地!

  禁地黑洞洞的,無一絲光亮,待在裡面簡直度日如年,馮芳芳就被關到裡面三天,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此一碰面,馮芳芳就先心虛了幾分。

  「巫,巫醫,您抓我做什麼?」馮芳芳強自穩住心神,扯起嘴角的笑道。

  「馮芳芳,污衊雌性,挑起雄雌對立,你可知該當何罪!」

  「我,我沒有!您有證據嗎?就算您是巫醫,您也不能隨意懲罰我我!」馮芳芳張牙舞爪道。

  「你以為,你私下和別的小雌性通氣,就沒有人知道嗎?」

  姜春沒有理他,用手一指厲聲道:「台上這兩個小雌性,一起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