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月迅速背後身子,心裡泛著噁心。
只因為眼前的這隻巨大章魚的半邊身子,都寄生滿了藤壺。
太密了,真是太密了,這也不是金子,實在沒必要這麼密集。
謝枕月叫苦連天,她明明記得躺在開著空調的溫馨小屋裡看漫畫,結果失去意識,醒來就在這陰暗潮濕的山洞中。
這裡的氣味,令人作嘔。
她本身也沒好到哪裡去,身上穿的是勉強遮體的樹葉圍成的衣裳,全身髒兮兮的,嚴重懷疑這味道有她的貢獻。
左腳踝上綁著交織的水草,另一頭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下面,她使勁掙脫,於事無補。
穿越,囚禁,天崩開局。
「你就這麼討厭我?」池和弋現在還是獸形,陰鬱的看著洞中的人。
這關著她的山洞中,空曠陰冷,這句話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為了活命,她大聲喊道:「不討厭。」
哐當!
一堆貝殼被扔到了山洞中,謝枕月嚇得退後了幾步,定睛看去,是十分新鮮的貝類,都還活著。
「別想耍什麼花招,別想離開這裡,絕無可能。」池和弋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謝枕月還在原地搜尋原的記憶,只隱隱約約記得這裡是原始獸世,雄多雌少,雌性可以擁有多個獸夫,其他一片空白。
最重要的是,她只發現了一個儲物空間,沒什麼牛逼的技能,金手指,更加泄氣。
「現在開始,還是等你吃過飯有力氣?」池和弋往洞口蠕動了幾下。
「啊?」
滿腦問號。
這吃飯前後還有節目啊?謝枕月麻了,她什麼也不知道,為了不暴露,儘量溫柔的轉過頭,眼神飄忽不定。
「今天就算了,你回吧。」
池和弋一下就暴躁起來,怒氣沖沖地衝進了山洞,謝枕月被肉粉肉粉的觸手包裹起來,有些喘不過氣。
「要,要死了...」
池和弋這才微微鬆開,給她重新放到了地上,然後觸手伸出山洞,折斷一根帶刺的藤條,放到了她的面前。
謝枕月嚴重懷疑,這山洞就是這隻大章魚的家,大小剛剛好。
她撿起來藤條,發現手拿的一端,上面是沒有刺的,而池和弋此刻蜷縮在一起,看起來還有點可憐,是怎麼回事。
「快點打,這樣我也可以早點離開,你就不用看見我了。」
謝枕月一愣,唰的一下把藤條給扔了,平復著情緒。
「我以後都不打你了。」
「你還是要離開?我不同意!」說著,池和弋八隻觸手同時砸著地面,山洞也開始劇烈搖晃。
謝枕月真服了,原主到底跟著大章魚有什麼山無棱天地合的誓言啊,再這麼下去,這裡就要塌了。
「停!」
池和弋真得停了下來,還是憤憤地模樣,謝枕月看到了希望,這裡是獸世,雌少雄多,她的地位按理來說是高的。
「我要出去走走,你給我鬆開這破繩子。」她裝作淡定,命令道。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就算是為你去死,我也沒有怨言,只是,你不可以離開這裡,不可以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這,也不離開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信,你可以跟著我。」
這是緩兵之計,謝枕月說得情真意切,她自己都差點信了。
「可是你騙我很多次了。」
「......」
相對無言,這就是狼來了的故事,謝枕月捂著肚子,餓的咕咕叫,一下癱坐的地上。
池和弋小心翼翼的推過來貝殼,「剛捕到的,很新鮮。」
「生點火,我不習慣吃生的。」
池和弋猶豫,「我這裡沒有聖火,溟浸海林外有部落,那裡或許會有,我去給你搶來。」
「不,不不不。」謝枕月抓住了重點,心中燃起來了希望,她離開這個變態後,或許可投靠他剛才說的部落。
謝枕月讓池和弋去找點東西,乾柴,乾草,他對這裡地形熟悉,很快回來。
「你能在這塊木頭上面,鑿出來一個小洞嗎?」謝枕月用手摳,這輩子也摳不出來。
「可以。」
池和弋很輕鬆,這觸手看起來軟軟的,用起來還挺實用靈活,一下就把干木頭的中挖了一個洞。
隨即,謝枕月把乾草塞了進去,然後拿著另外一個木棍豎著放了進去,轉了十幾下,偏頭再次看向了池和弋。
「你來轉。」
「這又是你要離開的把戲。」池和弋一直都是很謹慎。
「轉個木頭我怎麼走,變成螺旋槳,你轉,飛起來的也是你。」
池和弋的大腦袋歪了歪,很是疑惑,「裝瘋你也別想離開這裡。」
「.....」
八隻觸手動作就是快,在這洞口的陽光下,很快就起了煙,然後就是小火苗。
「你居然可以操控聖火?」池和弋很震驚。
「額,現在你也會了。」
池和弋似乎很高興,衝著謝枕月靠近,她尖叫了一聲,近距離看藤壺,更噁心。
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現在又降到了冰點。
謝枕月是真餓了,在生好的火堆上,就開始烤貝殼什麼,這可都是野生海鮮。
沒什麼調料,但是食材新鮮,又是熟的,謝枕月覺得味道還不錯,扔了幾個到了池和弋的身邊,道:「你也嘗嘗,吃完了,我幫你清理一下皮膚。」
她逃逃不掉,命令也不好用,就只能換個套路,人心換獸心。
小動物麽,哄著點。
池和弋囫圇地吞掉,轉了個方向,讓謝枕月看不到這大片的寄生藤壺。
「你能變小一點嗎?」她仰著脖子看,快要肩周炎了。
「嗯。」
池和弋化成了人形,同樣是個白中透粉的少年模樣,就連頭髮都是嫩粉色。
可惜,只能看一半。
謝枕月還以為會是小章魚,拿起來剛才吃剩下的貝殼,兩人席地而坐。
「會疼,你忍著點。」
池和弋整個人都像是在夢裡,「你不是不許我弄掉這些東西嗎?」
謝枕月尷尬一笑,在心裡默默罵原主也是個變態,怪不得這倆人能過到一起去呢,繼續用貝殼撬著藤壺。
不斷地有絲絲血跡滲出來,看起來藤壺寄生的時間,不短了。
一個強忍著噁心,實在受不了,就看看池和弋另一邊俊美的面龐。
另一個享受著疼痛,快要把謝枕月盯出來一個洞,表情不再那麼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