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點拔伶俐 過年銀子

  方伶俐問道:「真的呀!」

  童玉錦回道「當然!」

  方伶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回家我就對他說。」

  「是要說,生孩子可不是一個人的事。」

  「嗯,我明白了。」方伶俐點了點頭。

  兩個人繼續朝前面走,遇到熟人停下說說話,遇到不熟但又認識的人點個頭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段樹林和草坪相交的地方,小溪提醒說道:「夫人,前面都是小孩子們玩的地方。」

  童玉錦抬頭看了看,問道,「我們家天天和朵朵在嗎?」

  小溪回道:「夫人,我早就看過了,都是七、八歲以上的孩子,沒有兩、三歲的。」

  童玉錦笑笑:「也是,候爺才不放心孩子們出來玩。」

  「是,夫人!」

  方伶俐說道:「候爺真好,竟然帶孩子。」

  「他平時忙得很,偶爾帶帶!」

  方伶俐笑道:「出門在外,我爹都讓我娘帶,他要應酬才不幫我娘帶。」

  童玉錦笑笑,「可能真是忙吧!」

  方伶俐說道:「像候爺這樣帶孩子的反正不多。」

  「好吧,候爺是個好男人!」

  方伶俐被童玉錦逗笑了:「哈哈……,夏夫人你真有意思。」

  「叫我玉錦吧!」

  「那你叫我伶俐!」

  童玉錦立馬回道:「好,伶俐姐!」

  「玉錦妹!」

  「哈哈……」兩個女人笑作一團,倒是聊得挺開心。

  不遠外,幾個小娘子圍在一團冬青樹前,看著童玉錦和方伶俐兩人笑得俯後仰,衛國公孫女方彤佳說道:「成什麼樣子,果然是市井小民!」

  晉王府孫女趙芳妍跟著陰了一眼遠處說道:「我看也是,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嫁給夏候爺。」

  方彤佳轉頭問向華珠:「奕琳姐,你怎麼就讓這個女人得逞了?」

  華珠郡主看了看說話的方彤佳一眼,「什麼叫得逞?」

  方彤佳見華珠的臉色不好,心虛的說道:「你對候爺的心我們大家可都看在眼裡,你為何不去爭取?」

  羅奕琳笑笑,「你要是中意誰,你也去爭取看看,要是能成,我倒叫你一聲佳姐姐!」

  「你幹嘛扯到我頭上!」方彤佳不高興的說道。

  華珠才不上她的當,衛國公府被夏琰打壓的成不了氣候,想拿她作伐,想得美,半真半假的回道:「別拿我尋開心,我這輩子不會再嫁人了!」

  「奕琳姐——」幾個小娘子個個捂上嘴,感覺不可思議。

  華珠不在意的說道:「人家大喜的日子別說這些沒意思的事。」

  一直站在邊上沒有說話的晉王府孫女趙芳妍笑道:「也是,我們去看梅花!」

  「對,看梅花去——」衛國公孫女方彤佳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高興的帶頭往梅林而去。

  趙翼博大婚的日子真選得不錯,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午後,中山郡王府的賓客們或在內室聊天,或在朝陽的地方找幾個友貺貺奇聞雜趣,這是男人們的世界,一直以高冷、嚴謹示人的夏琰今天似乎跟往日不同,朵朵粘了一會開國公後,不喜歡他了,又來粘夏琰,幸好兒子乖巧,見姐姐來鬧,也不湊熱鬧,乖乖的站在夏琰身邊,像個小大人似的。

  美珍和春燕早就離開童玉錦站到夏琰身邊了,只等孩子累了要娘,結果一直等到下午,兩個孩子張嘴要睡了都沒有要童玉錦。

  美珍見朵朵折騰了好一會兒後,終於趴在夏琰的肩頭睡了,美珍要接過來,哪知一接小丫頭就醒,根本不肯離開夏琰的肩頭。

  夏琰慈愛的說道:「就讓她在我肩頭睡吧!」

  「是,候爺!」

  夏琰找了個躺椅半躺下,兩個孩子都鑽到他懷裡睡了,一邊一個,煞是可愛。

  從外面走過來的中山郡王朝他笑笑,「想不到你還有這耐心!」

  夏琰笑著小聲回道,「纏著你,能怎麼辦?」

  看著不在是刻板臉,而是一臉溫和笑意的侄子,中山郡王搖頭笑笑,「還是你有心!」

  夏琰抬了一下眼:「姨父來有什麼事?」

  中山郡王仿佛很隨意的樣子回道:「哦,我看幾個王爺在外面,過來看看你有沒有空,要是沒事跟他們隨意閒聊幾句,就當給我陪客人了。」

  夏琰點頭:「等孩子們睡醒了我就去。」

  「好,那我就不打擾孩子們睡覺了。」中山郡王出了廂房,回頭看了看,搖了搖頭又回到了正廳,找到管家問了一下晚餐和其事情,然後不動聲色的坐到了來賓人群當中。

  晉王等人瞄了一眼,見他身後並未跟著夏琰,個個心裡有數了,夏琰擺架子,到底是皇上的寵臣,可真夠拽的。

  趙之儀跟著眾人又聊了一會兒,找了個藉口找到了夏琰呆的地方,等他看到夏琰懷裡一邊一個娃時,覺得好笑的同時,心裡酸溜溜的,輕手輕腳坐到夏琰邊上,用手推了他一下「喂,做什麼呢?」

  夏琰正在打盹,睜開眼,「沒眼睛看?」

  趙之儀取笑說道:「娘們做的事,你倒做得熟練,看來在家裡沒少帶,是個稱職的好父親。」

  「那是當然!」夏琰說道,「你聲音小點,吵醒,我讓他們鬧你。」

  「知道了!」趙之儀被夏琰得瑟的心裡不是滋味,為何自家的那位肚子到現在都沒動靜,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幾個老王爺看在你的份上都親自來了,怎麼不給他們機會熱絡熱絡。」

  「什麼叫看在我份上,又什麼叫熱絡?」夏琰問道。

  趙之儀嗤笑一聲:「得了,別裝了,幾個想走你的門路,讓你跟皇上說一聲,給他們弄幾個實缺。」

  夏琰嚴肅的說道:「我跟皇上的意思一樣,有本事就上,唯才是用!」

  趙之儀又嗤道:「要是有才還找你?」

  「那就對不住了,我也沒這本事。」

  趙之儀見夏琰不打算買這個人情,說道:「算了,不說這事了,我聽說你在淮東路上辦了幾個官員?」

  「嗯!」

  趙之儀問道:「沒推好均田制?」

  「有這方面的原因。」

  「還有別的什麼原因?」趙之儀感興趣的問道。

  夏琰回道:「稅賦不見漲。」

  「有問題?」

  「正在查!」

  趙之儀問道:「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

  「辦了官員也沒查出來?」

  「嗯」

  趙之儀想了想說道:「是不是沒問題,就是地方窮,沒出產?」

  「按道理不應當!」

  「哦!」

  夏琰問道:「你最近在辦什麼?」

  趙之儀無所謂的回道:「我還不是老樣子。」

  夏琰看看不肯說實話的趙之儀,笑道,「別光顧著賭場生意,加把勁生兒子!」

  「去你的,急什麼!」被夏琰說中心事,趙之儀心虛的反駁道。

  夏琰調笑一聲:「我不急,你急!」

  「你那隻眼睛看我急了!」

  「哦,我看錯了,你不急……」

  ……

  冬日下午,陽光溫暖,透過雲彩的陽光和熏暖融,抬頭看看天空,只覺天高雲淡,遼遠開闊,眯縫著眼,盡情地讓陽光的溫暖灑遍全身,怎一個舒服了得,要不是有人在身邊,童玉錦能伸伸懶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曬得想打瞌睡了,我要進去找孩子們了,伶俐姐你要不要進去?」

  「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們家可愛的孩子們。」

  「好,那我們一起走。」

  正在這時,一直在草地上玩鬧的孩子們,不知為何吵鬧起來,而且還有兩個居然撕打起來,中山郡王府的丫頭們拉都拉不開,一些就近的婦人和小娘子被孩子們的撕打吸引了過去。

  童玉錦見大家都去了,應當沒事了,說道,「既然大家都去,我們就不去了!」

  方伶俐點了點頭,兩人沿著林道往回走。走了沒多遠,居然發現有孩子半爬在樹上,衣服被勾住了,竟下不來了,旁邊矮冬青叢後面還躲了兩個孩子。

  「怎麼回事?」

  兩個孩子躲著不敢說話,童玉錦心想,先把樹上的孩子抱下來再說吧,想不到水杉樹又直又高,這個熊孩子不知道怎麼爬上去的,還有點夠不著。

  童玉錦轉了一圈,發現沒有男小廝,只有丫頭婆子,喊了兩個過來,「趕緊把這個小公子弄下來,再不下來,可能會摔下來。」

  「是,夫人!」

  幾個丫頭婆子又哄又叫,就是沒能把孩子弄下來。

  童玉錦暗暗生氣,這熊孩子爬上去幹什麼呀,抬頭看了看,原來是為了被樹纏上的紙鳶,也就是風箏。

  童玉錦嘆了口氣,仰頭叫道,「小傢伙,你別抓住樹不放呀,趕緊慢慢滑下來!」

  小男孩鼓著嘴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手卻有些抓不住樹了,隱隱朝下面滑下來。

  童玉錦立即對丫頭婆子說道:「你們幾個趕緊過等在樹下,等他掉下來時好接住他。」

  「是夫!人」

  水杉樹周圍圍了一圈人,個個等著小男孩子下,可他就是死命的抓著不上也不下。

  「喂,小傢伙,你幹嘛不下來?」

  「我不敢,這個紙鳶不拿下來,他們倆個要合夥打我。」小傢伙抱著樹,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大概是支持不住了,終於回話了。

  「趕緊下來,再買一個還給他們就是了!」

  「不,他們就要這個。」

  童玉錦看了看樹,想起這個自己剛穿越到大陳朝時,發現這個身體挺會爬樹的,要不幫他拿下來?想想,我幹嘛要多管閒事,想不理這個小傢伙,那知小傢伙兩手抓不住樹了,從上面滑了下來,下面的丫頭婆子個個接手接,終於把他給等到了,幾個丫頭婆子被他壓倒在地,他從她們身上爬起來就跺腳大哭,要樹上的紙鳶。

  童玉錦嘆了口氣,對下面的人說道,拿著竹竿給他弄下來。

  丫頭婆子們又紛紛去找竹竿,其中有兩個丫頭失望的低下頭,他們沒有想到,童玉錦居然不親自救人,又沒爬樹拿紙鳶,都失望的嘆氣。

  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童玉錦怎麼可能會做出與身份不符的事嘛,再說她又憑什麼要親力親為的上樹呢,這不需要吧。

  當丫頭把事情匯報給某個小娘子時,小娘子身邊的人說道,「這個餿主意誰出的?」

  「沒誰,就是碰碰運氣!」小娘子陰陰一笑,無所謂的樣子。

  另一個小娘子哼道:「連小伎倆都算不上。」

  「這種事本來就要謀多次,撞上一次是一次。」

  另一個小娘子感到不可思議的說道:「夏琰的女人難得參加京城聚會,今天是中山郡王府的大事,她避不過了才來,你以為下次還會遇到她?」

  「當然!」

  「什麼時候?」

  「章大人女兒出嫁,或者開國公府夏七郎大婚!」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一、兩年不行,三年、四年……」

  另一個小娘震驚嗤笑說道:「一……你可真有耐心等。」

  「我沒等呀,遇到了就搞一下,說不定就能成了!」

  看著陰險搞事的小娘子,另一個問道:「難道你想嫁給夏琰?」

  「這跟嫁給他有什麼關係?」

  「不嫁給他,你搞這個鄉下女人幹什麼?」

  小娘子冷眸微眯:「聽說夏琰把她當寶,整死他女人,看看他會怎麼樣?」

  另一個小娘子不解的問道:「你恨他?」

  「也談不上!」

  另一個小娘子急了:「你究竟跟他有什麼過結,或是仇恨?」

  小娘子悠悠的回道:「沒什麼,就是看著他不痛快。」

  「為何看他不痛快?」

  小娘子冷森森的回道:「因為他讓我們家過得不痛快!」

  「讓你們家過得不痛快?」問話的小娘子不解,想了想說道:「好像讓我家也過得不痛快。」

  「不如我們兩個聯手,整死大的或者小的,出口氣?」

  「行,整死一個說不定夏琰的運道就下去了,說不定我們兩家的運道就回來了?」

  「對,這說法好,說不定我們兩家的運道就回來了!」

  童玉錦根本不知道,在這麼陽光燦爛的下午,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裡會有人心心念念想搞死她或是她的孩子。

  這是偶然嗎?

  不,這決不是偶然,當一個人的權勢到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當他的決策、行事能左右很多人利益時,這是必然的結果,男人有男人的行事方式,女人有女人的小手段,不要小看這小手段,它同樣能致命傷人。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童玉錦算是被賊惦記上了。

  晚餐是正餐,太陽還未落山就開席了,果然是豪門貴胃的酒宴,菜如流水一般往桌子上,桌子上堆滿了碟盤盆碗,菜式非常豐富。

  女賓們喝酒的不多,早早就下了桌子擁到後院新房看鬧新娘子,童玉錦沒有湊熱鬧,下午午睡過後,雙胞胎就不要夏琰了,只粘著她,她帶著孩子坐在客房裡,等著夏琰下酒桌帶她們回去。

  夏琰早上來時,就跟一群發小說了不醉不歸的話,蕭煥然等人豈能放過他,趙翼博也沒有放過夏琰,不知是因為放開了過往,還是對往不甘,反正也連敬酒帶自己喝酒,到後院揭蓋頭時,腳底打晃了,鬧出不少笑話。

  和夏琰、蕭煥然一拔的髮小,就數趙翼博最小,他當然是最後一個大婚了,這幾個人怎麼會放過同輩的最後一個大婚嘛,鬧得很兇,最後新娘的丫頭找到了中山郡王夫婦,向他們求救,他們又找到了夏琰,當夏琰發話後,這一群人才發過了趙翼博。

  當人群散盡時,沈大人么女沈沛玲抹著眼淚抽噎了半天,醉醉乎乎的趙翼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髮小哥們把婆娘氣哭了,他歪到床上,衣服未脫就睡著了,本來準備不哭的沈沛玲又氣得哭了起來。

  丫頭勸道:「六娘,新婚之夜,可不興許哭。」

  沈沛玲有些稚氣,叫道:「可你看他……」

  丫頭緩和氣氛的笑笑:「六娘,這種事常有,趕緊給姑爺脫鞋,小的讓人打水給姑爺洗漱。」

  「我不弄!」

  「六娘,你忘了夫人怎麼跟你說了!」

  「我……」沈沛玲氣得跺腳,「那你還不趕快端洗腳水。」

  「是,六娘——」

  中山郡王主院

  一直到深夜,中山郡王夫婦才忙得停了下來,夫妻二人錘著腰道,「終於做完一件大事了,心事總算了了。」

  「是啊,博兒現在在禁軍也不錯,都升到都頭了,現在又成了家,到明年再生個大胖小子,我就滿足了!」

  中山郡王看了一眼老妻,笑道,「等有了孫子,你還會想別的,人怎麼會有滿足的時候!」

  中山郡王妃不滿的說道:「你說你說這些幹嘛?」

  「隨口說說而以!」

  中山郡王妃有些生氣的回道:「行了,我就知道你對我用國禮迎侄子感到不滿,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實在是形勢逼人。」

  「你呀,非要把你侄子的心弄冷了不可!」

  中山郡王妃不承認:「怎麼會,他可是我帶大的,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吧!」

  中山郡王搖了搖頭,「我覺得還是咱們兒子好!」

  「好什麼,整天傻裡傻氣的。」

  中山郡王笑道:「傻人有傻福,你太聰明了!」

  「你亂說什麼?」

  「沒什麼,趕緊睡吧!」

  「不是你在說嘛,真是的……」

  開公府

  到了家的夏琰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醉熏熏,童玉錦問他感覺怎麼樣,他回道:「就是頭有點疼!」

  「那趕緊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嗯,知道了!」夏琰問道,「孩子們呢?」

  「讓美珍放到自己房間睡了。」

  「哦!」

  「別哦了,趕緊睡吧!」

  「好」

  晉王府

  晉王爺坐在書房裡聽著兒子和妻子在說話,「父王,今天到中山郡王府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夏琰都不露面」

  「為父知道了」

  「父王要不你親自跟皇上說,說不定明年開春跟著三年一次的考核能有機會!」

  「嗯」

  「父王——」

  「我會跟皇上說的,你們先回去吧!」

  「父王,你可一定要說」

  「知道了!」

  幾個兒子正要出去,書房門口有吵鬧之聲,間中夾著孩子的哭鬧聲,晉王看向晉王妃。

  晉王妃歹起臉氣呼呼的走到書房門口,「鬧轟轟的,成何體統?」

  趙重光夫人顧夢茹顧氏半蹲在地上,懷裡抱著女兒哭得梨花帶雨,那女兒閉著眼,一臉灰敗色,仿佛出氣多進氣少。

  顧氏見晉王妃出來,連忙拖著女兒跪爬著到她面前,「祖母,請您救救馨兒……

  晉王妃低頭看了一眼確實快要不行的孫女,皮了皮眼,慢悠悠的說道,」我總得先顧著活人。

  「不……求求您了,祖母,馨兒只要不斷藥,就能活下去,求求你了……」

  書房內其他男人聽到哭聲也跟著出來,趙重光陰覺著臉,走到婆娘身邊彎下腰接過女兒,低低的看了看這個唯一存活的女兒,耳朵不知不覺出現了吵雜不不休的聲,快死了吧,快死了吧,哈哈……哈哈,讓你斷子絕孫,斷子絕孫……這何止是斷子絕孫,連女兒都想斷呀,難道真有報應……?

  晉王看著嫡長孫及重孫女,眯眼問道,「給她抓藥!」

  「我不同意!」站在邊上的大夫人叫道,「老二家、老三家都有男娃,不能只顧老大的女娃,就不顧其他人死活了?」

  晉王嚴厲的看向大兒媳婦,「晉王府還不到沒飯吃的時候。」

  大夫人冷冷的問道:「父王,可是今年過年的銀子還沒有著落,這年怎麼過?」

  「這不是你們女人該操的心。」

  「父王,我也不想操心,可年節下的人情往來已經動起來了,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備,你面子你要不要?」

  晉王眼睛眨著幽幽冷光,說道,「去辦,銀子過幾天就到!」

  大夫人問道:「過幾天?」

  「不需要你來問!」晉王人眼神駭人。

  大夫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道:「是,父王!」

  站在晉王身邊的男人們聽到銀子過幾天就到,個個臉上泛起喜色,大夫人壓下不相信的念頭,讓手底下的婆子拿了銀子給顧氏拿藥。

  顧氏歡天喜地的跟著自家夫君回去了。

  淮東某地

  中年男人再次接到了飛鴿傳書,手捻著小紙條放到火籠里瞬間消失不見了,只見他陰沉一笑,「靠著我活,還敢對我使臉色,不給你點厲害瞧瞧,還真以為我好欺……」

  「大人,王爺這次應當請封了吧?」

  「再不請封,他還有臉面在京里混嗎?」

  「大人,終於被你等到了!」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大人英明!」

  幕僚拍了一下馬屁,馬上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可是我們的虧空怎麼辦?」

  中年男人眯了眯眼,「這個不要緊,辦法總會有的。」

  「是,大人!」

  在一個風雪連天的夜晚,京城城門就要合上時,幾個山貨車子趕上了最後一拔進了京城,到了京城後,沒在任何地方停留,直接進了某個胡同。

  第二天一早,這幾輛車拉著酸山楂到某個市井裡出售了。

  誠嘉十九年年末,晉王上書給長子請封,五十歲還是世子的晉王嫡長子終於被封為淮南郡王,而晉王嫡孫被封為世子,這件事在京里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引人關注的不是皇上封了一郡王一世子,而是晉王直到長子近五十歲才請封,這不合常理,很多人都搖頭,都覺得晉王的權力欲太強了,為了壓制兒子,居然讓兒子近五十歲才得封,不過也只是笑笑,這件事就跟著誠嘉十九年一起過去了。

  誠嘉二十年春、秋,均田制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看著國庫日漸充盈,均田制帶來的益處已經初見成效,誠嘉帝感到欣慰,滿意,曾經消敝的村莊、凋零的城鎮慢慢恢復了往日生機,滯留在城市中心的大量流浪之人慢慢歸田種糧。

  秦王府在冬天時終於添了一嫡孫,取名為趙峻熙,趙峻熙的滿月酒辦得相當熱鬧,就連皇上都新自到了秦王府,可見這小子多有面子。

  為了他的到來,這中間還有些小曲折和小故事,我們回頭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小曲折和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