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憶苦思甜 小鬼 噩夢

  對於普通人來說,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可是對於貢院裡那裡莘莘學子們來說簡直度日如年,不,度日如一輩了,三天,仿佛三輩子都過去了。

  第三天傍晚,童玉錦和童玉繡等人,跟所有人一樣擠在貢院不遠處的街口,等待著親人出貢院。

  童玉錦發現佟叔也來了,驚喜的叫道,「咦,佟叔,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怎麼不過來找我?」

  佟叔從後面擠上來說道:「昨天剛到,想想等少爺出了貢院一起去拜訪您跟候爺!」

  童玉錦笑道:「佟叔你真是見外了,現在住在哪裡?」

  「離這邊不遠的客棧。」

  「哦!」

  佟大水抱拳說道,「原本早幾天就應當過來,實在忙得脫不開身,我聽少爺的小廝說了,一切都是夫人幫忙打點,老夫慚愧啊!」

  童玉錦開玩笑的說道:「佟叔,當年你送我兩條船時,可把這些都算進去了。」

  佟大水感慨的說道:「夫人說笑了,兩條船算什麼,不值當,夫人對佟家的恩情,老夫沒辦法還了!」

  「那就別還了!」

  佟大水連忙擺手:「不……不……少爺說了……」

  童玉錦笑著打斷說道:「我的恩情不讓你還了,可沒說我不打你們的主意!」

  佟大水被童玉錦說愣住了:「……」

  「嘿嘿,讓新義做我的義弟怎麼樣?」童玉錦笑著說道。

  「夫人——」佟大水感動的淚水一下就下來,他明白,童玉錦這是在照顧少爺,少爺既然走上了仕途這條道,那麼必然需要人脈,自己本來不準備來京城的,現在為何而來,還不是這個目的,想不到,不要自己說,童玉錦已經明白自己為何要來了,真是……他當下就要跪下,被童玉錦擋住了,「佟叔你這是幹什麼?」

  「夫人,這是佟家的福分!你就那老夫盡個心意。」

  「佟叔,別,快起來,如果沒有你的一百兩,你的兩條船,我們可能沒有現在的境況,誰是誰的恩人,我們之間已經說不清了!」

  佟大水嘆道:「這是夫人大度。」

  童玉錦扶著佟大水:「佟叔,快點起來吧,過來見見我爹,我爹也在這裡等我大哥。」

  「好,好……」

  童秀莊見他們的話說完了,走上前笑道,「佟老哥,好久不見啊!」

  「童老弟,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你客氣的,新義又乖又懂事,討我歡心呢!」

  「真是難為老弟了!」

  林山長也上前跟佟大水打招呼,笑道,「小錦說得沒錯,當年要不是你給我林家一條船,我們指不定什麼境遇!」

  佟大水搖頭說道:「山長你也客氣了!」

  林山長笑道:「沒客氣,孩子們沒出來,我們幾個老的憶苦思甜也不錯。」

  「對,山長說得對,憶苦思甜,能走到今天,能站到京城貢院面前等這些孩子,真是不容易。」佟大水感慨萬千。

  林山長轉頭看向貢院:「不錯,能站到這裡,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無論孩子們考得怎麼樣,能走進去,能走出來,都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是!」

  童玉錦看著林山長和佟叔感慨,轉頭看了看童玉繡,也覺得一切仿佛不真實,抬頭看了看若大的貢院,是啊,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站在貢院前呢,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從裡面走出來的年青人,他們都將有自己更精彩的人生吧。

  終於,隨著交卷鐘聲的響起,三天秋闈試結束了!貢院門口的眾人都翹首朝門口看去。

  童秀莊伸長脖子找著兒子的背影,終於,童家書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裡,他驚喜的叫道,「家書、家書……」

  可惜人太多了,距離又點遠,童家書根本沒有聽到,他腳底打晃、走路發飄,小廝得全趕緊過去扶著他,佟新義等人的小廝也趕緊上去扶人。

  什麼話也不多說了,一陣兵慌馬亂,等人齊了,等認識的該打的招呼都打了,大家坐上各自的馬車回了各自的家。

  到了別院,童玉錦和童玉繡按排他們吃飯、洗澡、睡覺。

  忙完後,童玉錦對林山長和童秀莊說道,「爹,山長,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你們不要問他們考試的事,讓他們休息足了再說。」

  童秀莊回道:「好,知道了,天色已晚,回去當心點!」

  「嗯,我知道了!」

  童玉繡也說道:「我跟小錦一樣,過兩天再來吧!」

  當童玉錦回到開國公府時,先到了主院,給高氏行了禮,「母親,剛才在貢院門口看到七郎,他回來了吧!」

  高氏笑道:「回來了,也說看到你了!」

  童玉錦忙了一天也累了,打了個招呼:「那就好,母親,我先回院了!」

  「去吧,累了一天!」

  高氏等童玉錦走後,對自己媳婦說道,「做了候夫人,居然還到貢院門口親自接送哥哥,倒是挺不錯!」

  金氏笑笑:「我們娘家,有個親戚娶了個平民小妾,你不知道那回家一趟的陣勢都快趕上公主省親了!」

  高氏嘖嘖嘴,「難道靈明寺大師說是好姻緣,是個受得住榮華富貴的人。」

  金氏附合道:「富貴沒有迷了她的眼。」

  章府

  章二娘子正在主院給父母請安,請好安後,坐在父母身邊聊了些家長,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榜下捉婿,她問道,「父親,母親,你們也會為我去捉婿嗎?」

  章夫人伸出手點了一下女兒的頭,「害不害羞?」

  章婉嫻摸了一下頭,撅著小嘴說道:「母親,我可聽說了,有好幾家準備榜下捉婿。」

  章夫人聽到這話,倒是有些不安心,看向章大人。

  章大人正悠閒的喝著茶水。

  章夫人忍不住問道:「老爺,你怎麼想?」

  章大人不急不慢的喝完一口茶水後說道:「我的意思早就告訴你了!」

  「你也不擔心,要是被別人捉去了怎麼辦?」

  章大人愣了一下,笑道,「還真有可能!」

  章夫人問道:「那怎以辦?」嘴上這樣問,倒對方家大小子沒多少看重。

  章大人說道:「那就提前打招呼!」

  章夫人擔心的問道:「要是他名落孫山怎麼辦?」

  「大不了,三年後再考!」章大人毫不在意,似乎就認定方家大小子了。

  章夫人瞪了一眼他:「你……」

  章婉嫻聽了聽,仿佛聽明白了,父母好像有意中的人了,到底是京中誰家,只可惜不好意思問,搞得她七上八下的。

  章夫人還想說什麼,見女兒在,收到了口,想了下對女兒說道,「二娘,天不早了,早點去休息!」

  「好的,母親!」

  章婉嫻給父親、母親行了禮後出去了。

  章夫人看著女兒走後才開口說道,「你就認定方家了?」

  「恩!」

  章婉嫻人出來,剛出了門口,朝自己的丫頭酒兒瞄了一眼,酒兒明白了,假裝說道,「二娘,你的帕子沒拿!」

  章婉嫻配合說道:「那你趕緊去拿!」

  「是!」酒兒轉身朝裡面走,耳朵豎起來聽裡面傳出來的話。

  只見老爺的話傳了出來,「方家挺好,就他家了!」

  「你不再考慮考慮,畢竟方家起來,至少得要個十年八載,我們二娘豈不是低嫁了?」

  「婦人之見!」

  「我這是愛女之心……」

  酒兒聽到話後,連忙轉身笑道,「二娘,我想起你帕子在哪裡了。」

  「在哪裡?」

  「我看到你塞到袖子裡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們回吧!」

  「是二娘!」

  門口丫頭看著主僕兩人一唱一合,扁嘴笑笑,「想聽就聽唄,搞得我好像不通情達理似的。」

  章婉嫻跟丫頭快步走到了抄手遊廊上,看了看四周無人,酒兒連忙說道,「我聽到,老爺好像把你許給了方家!」

  章婉嫻邊問邊想:「方家……京中有幾個姓方的官員?」

  酒兒說道:「不知道,要打聽!」

  「真是奇怪,我印象中除了方太后娘家衛國府,好像沒幾家姓方的了,那幾家沒什麼適齡的小郎君啊!」

  酒兒說道:「肯定不是衛國府」

  「你怎麼知道?」章婉嫻當然知道不可能是衛國公府,父親不可能跟他們家聯姻。

  酒兒回道:「夫人說你低嫁了,估計方家身份地位不高!」

  「身份地份不高的方家?」

  「嗯!」

  「那我得讓大哥幫我查一下!」

  「是,二娘!」

  開國公府

  童玉錦回到聽濤院時,夏琰並未回來,美珍說道,「候爺讓人帶話回來,今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讓你先睡,夫人,你洗洗漱漱吧!」

  馬車來回折騰,童玉錦確實累了,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京城某胡同

  胡同里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有一間房間燈還亮著,裡面不時傳了咳聲出來,咳聲仿佛很大,氣流都吹得牆上的影子都晃動了。

  屋內,一個年輕的小娘子,掙扎著起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水喝,喝完後,她挪到床沿邊坐了下來,緩了緩後,從枕頭底下拿了一個小布偶出來,舉起小面偶,盯著冷冷的笑道,「我不得好活著,你也不得好活,我要讓你碎屍萬段!」說罷,從床頭針線小籮筐里拿了一根針出來,狠狠的刺著,仿佛有無限恨意,全讓她撒在小布偶上。

  京城靈明寺

  秋清月朗中的靈明寺顯得安寧而空寂,落葉喬木的葉子已經慢慢開始凋零了,枝頭只剩下幾個光禿禿的半黃葉子,在第一場霜降中,顯得形影單只。

  兩位大師漫步在幽深的小徑上,月光透過枝頭折射到他們的道袍上,顯得仙風道骨,偶爾有鳥雀驚起,撲愣著飛向另一個枝頭棲息。

  住持明空仿佛不經意的問道:「最近,你顯得有些不安,為何?」

  明月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神有些不寧!」

  明空轉過頭:「要不要回去看看老父老母?」

  明月抬頭看明月,微閉的雙眼,在月光下顯得孑然孤寂。

  明空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得道,不能讓你心安,你又何必得道!」

  「師傅……」明月搖了搖頭,「我二十九歲,她也二十九了!」

  「她?她是誰?」

  明月沒有回答。

  明空想了下,「莫不是那個異世而來的靈魂?」

  「師傅,你看,那顆小星有異動了!」

  明空看了看星星,又低頭拿起自己的念珠,閉眼默念。

  開國府內室

  童玉錦一個躺在床上睡著了,不知為何,今天的她睡得極度不安穩,一會兒踢了小被子,一會兒又把被子全都卷到身上,來來回回,往往返返,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朦朦朧朧中,她仿佛回到了當年出車禍的地方,她站在十字街頭,看著繁華的街道,看著車水馬龍,看著人來人往,她想到自己被碾壓的地方看看,她覺得自己仿佛連紅綠燈都不敢過了,驚驚顫顫的走著斑馬線,突然左邊有卡車直開過來,嚇得她連忙躲避,可是仿佛避不開似的,卡車撞了過來,她驚叫,就在她以為自己又死一次時,她發現卡車從自己身體中穿過去了,可是她毫髮無傷。

  童玉錦黯然神傷,她怎麼忘了,自己已經死了,對了,我已經死了,她低下頭看了看雙手,赫然發現,她在自己的身體裡,難道我真得變成鬼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變成鬼啊,我還有帥老公呢,大陳朝沒有計劃生育,我還準備生一大堆孩子呢,怎麼會這樣,我不要回來,我不要回來……

  童玉錦抱著自己的頭,突然想到,我難道連爸媽都不要了?不……不……我要回去看看他們,對,回去看看他們。

  童玉錦飛快的朝家的方向跑去,跑著跑著仿佛飛了起來……爸,媽,我回來……

  開國公府

  夏琰披著露水回到了聽濤院,美珍和小溪兩人快速的準備夜宵。

  夏琰習慣性的走進內室,準備幫童玉錦掖一下被子,那曾想,看到全身如澆了水般的童玉錦,他倏的一下躥到了床邊,抱起童玉錦,伸起摸了她的頭,還好,沒有發燒,那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夢怔住了,他急切的叫道,「錦兒,錦兒,你醒醒……」

  童玉錦還沒有醒來的跡像,他急了,動作幅度大了些,「錦兒,錦兒,你醒醒……」

  千年天朝某街道

  飛起來的童玉錦尋找著自家小區,她發現大街、GG牌仿佛就是昨天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特別是她喜歡的茶餐廳,隨著人們推動玻璃門,裡面卡布基諾的香味都溢了出來,她突然好想進去喝一杯,找個二樓靠窗的位置,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向大街,享受陽光燦爛的下午時間,就在她眯眼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時,她突然感覺得自己急速往下墜,怎麼會這樣,啊……不要……

  千年前大陳朝開國公府

  「錦兒,錦兒,你醒醒……你醒醒」夏琰急得抱著童玉錦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間,美珍聽到夏琰的叫聲,放下碗筷飛快的跑進內室,「候爺,怎麼啦?」

  「錦兒好像做噩夢了,醒不過神來!」

  「啊,原來是這樣啊」美珍轉了一圈後,走到外面,拿了碗和筷子迅速又進來了,「候爺,我記得小時候夢怔了,我奶奶就用碗和筷子敲,要不我試試」

  「那你試試……」

  美珍舉起碗筷就敲了起來,碗筷由慢變快,慢慢的越來越快,仿佛不由自主似的自己能動似的。

  童玉錦緊閉的雙嘴仿佛要張開似的。

  夏琰驚喜的叫道,「有用,有用,再敲」

  美珍敲得汗都出來了,兩眼死死盯著童玉錦。

  京城某胡同

  梁王在夜色中進了某個小院子,推門進來後,他並沒急著進正廳,而是問道,「怎麼樣?」

  「回王爺,這個丫頭沒什麼價值」

  「是嘛」

  「是,王爺,我們調查過了,她是中山郡王府給夏琰準備的丫頭,跟夏琰夫婦一年還不到,她口中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梁王眉頭微凝起,轉身準備出院子,腳已經抬起了,想了一下,又轉過身進了屋子。

  一進到屋內,屋內一股陰氣,嚇得梁王下意識的拿袖子遮了一下臉,問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聽說這丫頭這兩天跟附近的一個神婆走得近,大概是做了鬼神之事吧」

  梁王放下袖子,輕嗤一下,「倒是有些意思!」說完,跨腳進了房間,大概是聽到他們說話吧,裡面丫頭正在藏東西,見他來了,連忙跪到他面前。

  梁王譏笑一聲,「藏起來,我就不知道了?」

  「王……王……爺!」

  梁王冷冷的說道:「為了你這條小命能續下去,你可費了我不少銀子。」

  丫頭連忙叫道:「王爺,小的願為你作牛作馬。」

  梁王不屑的說道:「為我作牛作馬的人多得去了,不差你這要斷氣的。」

  丫頭驚嚇著抬起頭,細看,赫然就是那個被夏琰踢了一腳,但是沒死透的素琴,她哀求的眼神如怨如泣。

  梁王冷笑一聲,「可惜這媚功了,要是長得漂亮,這功夫倒是能拿住男人,可你這皮相……嘖嘖……白瞎了這麼好的功夫。」

  素琴的小伎倆被梁王識破後,頹然的低下頭。

  梁王問道,「這功夫在夏琰身上用過嗎?」

  低的素琴沒有回答。

  梁王再次嗤笑,「用了,沒成功!也是,夏琰是京城裡有名的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能讓他破功,除非你比他長得還傾國傾城,否則沒這個可能。」

  素琴低頭一動也不動。

  梁王找了個凳子坐下,眯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頭,「說吧,你有什麼資本讓我繼續供養下去!」

  素琴驚呃的抬起頭,「王爺……」

  「我從不白養人!」

  素琴慌了「我……」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如果沒有人供養,她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想到自己要死去,素琴恨得面目猙獰。

  「沒有?」梁王眯眼,「那就斷藥,自行等死!」

  素琴連忙求道:「不……不……王爺,有……有……」

  梁王眉角幾不可見抬了一下,問道:「有什麼?」

  素琴回道:「我怕我說出來,王爺不信!」

  「什麼事,我會不信?」

  素琴跪著挪到床邊,從床底掏出自己扔的布偶小人,然後對著梁王說道,「王爺相信鬼神嗎?」

  梁王眼神幽冷,「別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不,王爺,我跟神婆學了扎小人,今天晚上,我能感到自己的小人起作用了!」素琴急切的說道。

  「起作用,什麼作用?」梁王不置可否,他沒心情跟婦人搞這些東西,夏琰盯他太緊了,他過來想找找有沒有什麼利用到的東西,結果……他並不高興,真是養了一條無用的狗。

  素琴卻說道:「補我扎的小人有了氣術!」

  「氣術?」梁王無意問道,「什麼意思?」

  素琴陰陰的笑道:「這個小人好像吸了小鬼的氣術,估計小鬼氣若浮絲了,如果我繼續念到下去,我相信一定會把小鬼捉出來!」

  「鬼……?」梁王像看鬼一樣,看向這個丫頭,這個丫頭不僅要死了,還要瘋?他突然為自己的花的銀子不值,站起來,垂眼看向滿眼紅絲的丫頭,冷哼一聲,出了門。

  「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夏琰的妻子是個小鬼」

  梁王抬起的腳又放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來,譏笑一聲,「我看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你吧」

  「不……不……王爺,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沒有說謊!」

  梁王陰了素琴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說,「扔出去!」

  「是,王爺!」

  「不……王爺,我以小命……」

  ……

  開國公府松濤院

  美珍的碗筷已經被夏琰搶了過來,就在夏琰快要敲碎碗時,滿頭大法的童玉錦出聲了,「不要……啊……不要……」

  夏琰扔掉了碗筷,上前一把抱住了童玉錦,「錦兒,錦兒,你怎麼啦?」

  童玉錦睜開發澀的雙眼,木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夏琰,伸手摸了一摸夏琰的臉,喃喃說道,「還好,還好,我的帥老公還在……」

  夏琰雖不明白『老公』到底是不是夫君的意思,但他知道,童玉錦指得是自己,緊緊的抱住她,「你嚇死我了,錦兒!」

  被夏琰緊緊的抱著,童玉錦才感覺自己落地了,才有了真實的感覺,「我做噩夢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琰在內心隱隱的感到,童玉錦不僅僅是做噩夢了,至於除了噩夢還有什麼,他也不知道。

  美珍見童玉錦醒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收拾好內室,悄悄退了出去。

  夏琰沒吃沒洗就這樣抱著童玉錦睡了一夜。一直到凌晨時,這兩口子才抱在起睡著了。

  等醒來過後,夏琰沒有追問昨天夜裡噩夢的事,卻每天早早的回來陪著童玉錦一起睡,童玉錦著實小小的幸福了一把。

  秋闈結束了,但是揭榜卻要到半個月後,畢竟,批閱審確定名次也要時間嘛。

  在京城等待結果的學子們很多,也有些等不急或有特殊事情的考子提前回去了,他們如若考中,喜報會下放到當地縣衙,再由縣衙組織人手,把喜報送到當事人手中。

  在等待結果的日子,既緊張又輕鬆,箇中滋味只有像童家書這樣的學子才能體味,在他們人生旅途中算是徹底體味到了兩個字,那就是——煎熬。

  不管學子們如何煎熬,童玉錦想著揭榜後到哪裡大搓一頓。

  美珍見童玉錦在紙上寫寫畫畫,問道,「夫人,你在寫什麼?」

  「我在寫京里有哪些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等揭榜後帶哥哥們一起去玩樂一翻!」童玉錦回道。

  美珍問道:「大郎有空去玩嘛!」

  童玉錦反問:「怎麼沒空?」

  美珍提醒說道:「不要準備大婚?」

  童玉錦抬頭看了一眼美珍,「玩個兩三天總有空吧!」

  美珍縮了一下肩膀,「算我沒說!」

  「說了也沒關係,剛好給我提個醒!」

  「夫人,準備去那裡吃飯啊,會不會去景春樓?」美珍問道。

  「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