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山長賣魚 候爺花槍

  不管眾人如何奇怪,但是喝彩聲不斷,在喝彩聲中,童玉錦拿著借來的盤子收表演費了!

  程山長等人到市集賣魚,草繩竄著魚擺在面前,也不吆喝,等人家上來問時,「這魚怎麼賣?」

  程山長等人蒙了,買菜的事是僕人乾的,過問僕人買菜價格的事是當家主母的事,他們仨人還真不知怎麼賣,想了想問道,「那客官你說這魚值多少銅子?」

  買魚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這十多條,三文好了!」

  「啊……」

  林山長眨了一眼說道,「最便宜的陽春麵要三文一碗!」

  程山長點點頭,「書院提供飯食,菜價大體上我知道一些,可這具體的買賣……」

  買魚人高興的問道,「商量好了沒有,賣不賣!」

  程山長搖頭,「太便宜了,不賣!」

  賣魚哼了一聲,「你這魚再不賣,三文都值不到!」

  「為何?」

  「為何,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買魚人沒有討到便宜,氣哼哼的準備走人。¤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到市買菜的,各式人等都有,當中有認識程山長的掌柜過來採購,抬頭仔細辨了一下,「真是程山長呀!」

  程山長笑道,「吳掌柜過來採買?」

  「是啊!」吳掌柜朝程山長拱了拱手,「山長這是……」

  程山長笑道:「捉了幾條魚過來賣一賣!」

  「山長親自捉的?」

  「是!」

  「一直聽說山長喜歡垂釣,想不到能有幸吃到山長的魚,」吳掌柜高興的叫道,「這魚我包了,十兩!」

  「啥……」剛剛買魚還沒有走的人驚叫道,「十文的魚,你用十兩買?」

  吳掌柜轉頭笑道,「汪老三,所以你家幾代沒出一個出息人,知道為啥不?」

  「啥……」

  「眼不明,心不亮!」

  「你這話啥意思啊?」

  「書院山長過來賣個魚還要被你坑一下,你兒子不進學堂,你打算孫子也不進學堂?」吳掌柜輕蔑的笑道。

  「啊……」汪老三心想我光聽過程山長,卻不認識程山長啊!

  吳掌柜哼道:「連馬屁都不會拍,難怪一輩子就守著個巴掌大的小鋪子!」

  「我……我沒認出來!」汪老三想死的心都有了。

  「活該一輩子不發跡!」吳掌柜轉身笑道,「山長,這魚被你捉真是三生有幸啊」說完讓僕從掏了十兩銀子,自己接過來親手遞給程山長。

  程山長笑著擺了擺手,「給十文!」

  「山長,給個機會拍馬屁唄,我家小孫子還等著進程家書院呢?」吳掌柜討好的笑道。

  程山長爽快的叫道:「好,就沖你這句話,我記著你家有孫子!」

  「多謝山長!」吳掌柜高興的合不攏嘴,程家書院的門檻多高啊,自己能掛個號,哎呀娘啊,真是祖上積德啊!

  程山長卻說道,「銅子就給十個吧,夠我們三個老頭吃陽春麵了!」

  「山長你這是……難道是體驗民間疾苦來了?」

  程山長大笑,「差不多!趕快把魚拎走,給個十文,老夫從早上到現在肚子餓得空空真等著陽春麵呢!」

  「好,好,那就十文!」吳掌柜拿出十文遞給了程山長。

  周圍圍觀的人群見吳掌柜有這造化,連忙問道,「山長你還賣不賣魚,我們預訂行不?」

  程山長大笑,「晚上還有一頓,下午還要去撈!」

  「太好了,山長,我跟你過去,撈了就賣給俺,大的三文一條,小的一文,咋樣?」

  「可以!」程山長無奈,還是靠刷臉啊,這算不算作弊?

  「哈哈,」搶先說道的人高興的跳起來,「我娃也可以進程家書院了,我娃也可以進程家書院了……」

  眾人都羨慕,個個暗暗的想著,下午我也過去。

  下午的山腳下,圍了多少人看程山長等人撈魚,我們先不說,這三個老頭拿了十文錢準備到麵館吃最便宜的陽春麵。

  走了兩里之地,發現前面圍觀的人山人海,林山長個子高,掂腳看了一眼,「好像是江湖賣藝的,要不要過去瞧瞧?」

  最愛湊熱鬧的開國公聽到這話,高興了,「趕緊去瞧瞧!」

  三個老頭擠進人群,看到賣藝人傻眼了,合著這夫婦二人想這主意賺銀子?

  鎮北

  於文庭在鎮子北,進了人家鋪子準備借筆墨。

  店掌柜說道,「我正忙著呢,那有空借給你!」

  於文庭指了指外面破舊的布幌子說道:「這位大掌柜,你家招幌要換了,寫字的人請好了嗎?」

  掌柜的瞄了一眼不成樣子的布幌,沒好聲的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於文庭笑道:「在下字寫得還可以,要不我免費給你寫?」

  「你……」掌柜猶豫了,這便宜想貪。

  「是!」於文庭肯定的點了點頭。

  坐在大堂里的吃客好奇,人來瘋的起鬨,「掌柜,看這位客官姿態不俗,定是遇上什麼難事了,你提供筆墨給他寫一下,如果好,不要銀子,多好!」

  掌柜遲疑了一下,聽到免費還是動心,慢騰騰的拿出了筆墨紙等文房用品。

  於方庭就著櫃檯一揮而就四個字——曹家酒肆。

  眾人已經圍上來,圍觀上來的人當中有書生、秀才等人,見他字,直呼,「好字,好字!」

  「好字啊,筆酣墨飽,遒勁灑脫,好字,好字!」

  掌柜雖不懂,但也知道這是好字,高興的叫道,「好,好,這些筆墨紙都送給先生了!」

  「掌柜的你不地道,人家不收你潤筆費,這點筆墨就把人打發了,趕緊請人家吃一頓!」

  「好,好,可以,可以!」

  於文庭輕輕鬆鬆解決了中午吃食,拿了紙墨坐到店家門口神情悠閒的幫人測字,代寫家書。

  正悠閒著,方大人和單騰兩人急匆匆的趕過來。

  於文庭問道:「二位這是找到門路了?」

  單騰搖頭:「還沒有,不過你趕緊跟我們過來看稀奇吧!」

  「看稀奇?難道是候爺?」於文庭問道。

  「是!」

  「哦,那趕緊!」於文庭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三人急匆匆的往圍觀的地方跑去。

  除了余樂陽、童家書、佟新義三人,跟著一道來的人都擠進了圍觀的人群。

  童家安見自己姐姐親自拿托盤收銅子,覺得不妥,十一歲的他跑到姐姐跟前,「我幫你拿盤子!」

  童玉錦笑道:「好!」

  童玉錦跟童家安兩人來到眾人跟前,眾人紛紛掏銅子扔到盤子裡,走到粗大漢的跟前,粗大漢笑道,「這位兄台好功夫,我給銀角子!」

  童玉錦笑道,「大哥好眼道,我家夫君身手確實不錯!」

  「不知能否把剛才那一套花槍再表演一遍,我覺得挺實用的!」粗壯漢子說道。

  童玉錦轉頭看向小候爺,「琰哥,可以吧!」

  夏琰眉頭抬了一下,小女人第一次叫自己『琰哥』,感覺怎麼有點怪?小候爺,難道叫你琰弟?哈哈……

  趙之儀聽到粗大漢的話後,看向夏琰,只見他愣在那裡,暗暗笑了一下,他一定以為民間沒人能識得他的花槍吧,結果有,不知道怎麼辦了吧!有意思,真有意思,轉頭瞄了一眼銀角子,比起銅子,那可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哈哈……看你怎麼辦?

  夏琰聽完童玉錦的話後,看到趙之儀居然也在人群中,眉頭皺了一下,怎麼到那兒都能見到這廝。

  童玉錦見夏琰不回話,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趙之儀,撅了一下嘴,還真是到哪兒都能見到這廝。

  兩口子還沒磨合呢,這思路就神同步,娘啊,真是天生一對啊!

  趙之儀見夏琰看到自己了,眉毛高挑,「這位兄抬,花槍耍得不錯!小奇,賞一綻雪花銀!」

  「哇……」

  「啊……」

  人群哄一下咋開了,「天啊,賞官銀子,那一定是十兩的吧!」

  「肯定是,娘呀,我看了這麼多年江湖賣藝的,就這位好看的小哥一口氣得了十兩!」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有人叫道,「小哥,人家出這麼多銀子,你就再耍一趟吧,你耍得真好看!」

  「是好看,耍槍好看,人也好看,都好看……」

  ……

  趙之儀見夏琰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得瑟的挑眉,哈哈,看你怎麼辦?

  粗大漢是內行,他是真看得懂槍,覺得實用,用誠肯的目光看向夏琰,拱手說道:「兄抬,大哥有心學上一招,在押鏢時,多一分勝算,還請兄抬不吝賜教!」

  夏琰看向說話的大哥,點了點頭。

  人群見他同意了,都高興的跳起來,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鼓掌,童玉錦見夏琰同意了,高興的直拍手,眾人見她拍手,也跟著拍,掌聲一時之間竟如雷鳴般響砌街道。

  作者君為何一直說花槍,而不說槍,這兩者其實是有區別的,槍,一種古代重要而普及的冷兵器,與矛類似,它比較長,比如上文中提到的長興府之戰,夏琰的兵器就是槍,而花槍,是槍的一種,因槍頭下扎有紅纓,槍桿細長,抖動起來猶如花朵一般,故而得名,花槍使用起來刁鑽多變,殺傷力和殺傷範圍都比較大,我們經常看到的武術格鬥或是表演中的槍就是指的花槍。

  夏琰雙手把槍,手勢一上一下,收斂神情,嚯的一下亮開架式,兩隻眼睛像流星般一閃,眼波隨著手勢,虎虎生威地耍起花槍來。

  夏琰有著深厚的武術功底,一支花槍在他手裡,由慢變疾,那花槍越耍越快,就像一條銀龍繞著上下翻飛,左右盤繞,槍下的紅櫻在午日的陽光下醒目奪人,如同流星划過。

  眾人的喝彩聲不停的叫著,「好!」

  「好!」

  人群中,於文庭捋著鬍鬚,「候爺對夫人真是百依百順啊!」

  單騰笑道,「可不是,這江湖賣藝的事,也只有夫人想得出來!」

  方又行搖頭說道,「明天,御史台的人一定會彈劾候爺吧,候爺他怎麼不三思而行呢?」

  於文庭微轉頭眯了一下方又行,然後看向場地中間,看向夏琰,他心中想到,爺一定深思過這個問題了,但還是跟著夫人出來了,一定有他的考量,讓我想想,是什麼考量呢,在官場上,爺幾乎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讓人投其所好,或是拿來攻擊,這其實並不是件好事,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上頭那位也會……現在經常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事讓人拿出來彈劾,讓一直忌憚他的官員找到了發泄點,實際上緩解了小候爺與其他們繃緊的關係,不是壞事!

  於文庭想通這層關係後,心情自在的看候爺耍花槍,真是不錯。

  程山長只聞小候爺文武兼修,看過他的字,卻沒有見過他的武力值,今天所見,果然不同凡響,難怪能位極人臣,不簡單啊!

  林山長同程山長一樣,以極其欣賞的眼光看著小候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開國公就不要說了,是他兒子,他比誰都高興,都欣慰、都自豪!他恨不得張口告訴全世界,這個長得又好看,又文武兼備、又位極人臣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兒子!微胖的臉上兩隻眼睛已經眯成縫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想起元配的開國公,眼前突然出現了元配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他默默的念道,書媛,看到這樣的兒子,你該安心了吧!

  夏七郎和夏八郎跟夏琰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夏琰十四歲進禁軍,一年之中難得回來,授官得爵後又馬不停蹄的為皇上效力,真是沒有多少時間在開國公府度過,他們只是偶爾見到威嚴的夏琰,即便夏琰在家裡,在校練場上練武時,他們也沒有想過,我去看看哥哥是怎麼練武的,他們對夏琰的認知其實是陌生的,今天親眼看到了如此丰神俊朗的三哥,看到如此英姿驍勇的三哥,他們內心波瀾壯闊,為什麼他會這麼優秀,而自己還在京城書院裡混日子?

  方秉良的氣性很高,小時候把父親作為榜樣,樣樣看著父親,樣樣學著父親,可是當他們到了京城後,也許是眼界一下子開闊了,也許是長大了,他看到不能養家的父親,那種儒沫的情感一下子都沒了,他覺得自己過得混混惡惡,不知道將來有什麼出路,將來會怎麼樣,可是今天,看到這樣的夏琰,他的人生目標一下子又鮮明起來,他又有了榜樣,他知道該怎樣努力了!

  從小生活在書香門弟之家,程佑彬有著自己的驕傲,他生活的周圍,很少有人及得上他,他和夏琰一樣文武兼修,只是他的文很好,可是武就差一些了,根本不像夏小候爺這樣具有攻擊力,具有實戰性,他觸動頗大,他覺得自己要學習的地方太多了。

  蕭雲軒的情緒比較複雜,他是鄭國公的庶子,是蕭煥然的庶弟,一個庶字決定了他人生的走向,他為何一直在書院門口賣字畫,那是因為鄭國公府並沒有給他多少銀子花,用現代的話來說,他一邊打工,一邊在程家書院讀書,雖是豪門大族子弟,卻跟市井小民一樣過著窘迫的日子,他其實對生活多有怨氣,可是今天,他發現一個權勢熏天的候爺,為了中午的吃食,能如此低姿態,不感慨是假的,那自己又何必在意這些呢!也許做好自己才是最好吧。

  江湖有江湖險惡,市井有市井百態,這百態當中當然包括地痞混混,他們過來收保護費了。

  一個中年大黃牙領著一群拿著棍棒的小嘍嘍大模大樣的擠進了人群,喝道,「那裡來的外鄉人,竟敢在爺的地盤上撒野,趕緊走人!」

  這邊黃大牙叫喚著。

  那邊小嘍嘍,馬上過去搶童家書手中的盤子,裡面一綻雪花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人眼哪!

  童玉錦見小嘍嘍上來,連忙擋在童家書跟前,不言不語的看著來人。

  幾個小嘍嘍一邊笑道,一邊也不打招呼,伸手就搶,十兩銀子太饞人了。

  可惜,他們連碰到的資格都沒有,童玉錦揮手擋掉了他們的髒手。

  「喲嚎,小娘子,行啊,竟敢擋爺的手,不想混了是吧!」

  夏小開站在人群中想出手,看了眼爺,爺沒有示意他出手,屏住氣沒動。

  小嘍嘍叫道,「兄弟們,這娘們有些身手,給你上!」

  「兄弟們來了!」

  幾個小嘍嘍叫喚著,棍棒就招呼上來了,在大家都以為小婦人要遭打時,童玉錦出手了,一個避身,一手攻擊,一手把童家安推到人群當中,她全力迎站小嘍嘍,身手敏捷、動作迅速而有力。

  趙之儀剛剛還在奇怪,夏琰這廝看著婆娘要挨打怎麼站著不動,合著這女人不僅僅是個能言善辨的訟師,還有武力值。

  趙之儀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只見她快速出擊,準確出手,找到對方的弱點,快、准、狠的打倒了這些小癟三,簡直就在眨眼之間,不會吧,這麼厲害,抬眼向站在那裡沒動的夏琰,這廝走了什麼狗屎運,娶個平民,也能娶到這麼極品的女人回來?

  開國公被自己媳婦的能打驚得捂上了嘴,啥,兒媳婦還會打人,這……他被嚇到了,自己還跟他稱兄道弟,是不是一個不滿意也會打自己呀!

  不得不說,開國公的憂慮是如此有先見之明,他的小兒子夏八郎雖沒有被童玉錦打,可也是領略到童玉錦的厲害了。

  夏七和夏八兩人幾不可見的往後面縮了縮,難道他們以後一個令她不滿意,就會挨揍?

  大黃牙見一個女人就把自己的跟班全都放倒了,剛想跳腳大叫,夏小開在夏琰的示意下來到場地中間,伸手就拎起大黃牙,笑道,「平時你們怎麼收保護費,我管不著,但是今天,你最好滾到一邊去,知道嗎!」

  圍觀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他們被夏小開風輕雲淡的話嚇住了,都仔細的看向夏琰夫婦,這才發現,他們除了長得好看之外,身上隱隱現出一種貴氣,一種不可褻瀆的氣質,他們非富則貴,不,不,他們既富且貴。

  夏琰把花槍扔到一邊,邊上馬上就有侍從伸手接住,人們這才看向自己周圍,才發現同種衣服的侍從有數人,他們快速的退到街道邊上,低頭彎腰,默默行禮!

  而沒有跟他們一起退的人群,站在街中心,一起對著耍花槍的年輕人說道,「候爺——」

  「嗯!」

  躺在地上的小嘍嘍聽到『候爺』二字,連忙跪在求饒,「貴人饒命啊,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饒命……」

  被夏小開扔到地上的大黃牙大哭,「貴人……貴……饒命啊……」

  夏小同踢了他一腳,「沒聽見讓你滾嗎?」

  大黃牙從沒覺得過『滾』字好聽,可是今天聽起來,這個字是這麼美妙,連忙連滾帶爬的帶著手下人溜了。

  程山長笑道,「候爺午餐有著實了,我們也有了,不過老夫只有十文,只能到路邊小館吃陽春麵了,候爺準備到哪裡就餐?」

  夏琰看向童玉錦,他也不知道。

  童玉錦轉頭看了看,「就前面的酒肆吧,中午用個五兩,晚上再用五兩,足夠吃飽喝足了!」

  程山長笑著點頭:「也是,那老夫就帶山長和國公爺去小館了,候爺和夫人請自便!」

  「好,程山長不必客氣!」

  程山長帶人去下麵館了,方秉良等人才驚覺,自己還沒有去借筆呢,天啊,那午餐什麼時候能吃到啊,低著拱手退了。

  程、蕭二人拱手低頭一起跟著方秉良退了。

  童玉錦伸手摸了摸童家安的頭,「家安今天幫我拿盤子,中午跟我們一起吧!」

  「三姐,可以嗎?」

  「當然!」

  「哦,太好了,」童家安笑道,「那晚上是不是也是一起?」

  「是!」

  「哦」童家安伸手從懷中掏出燒餅,走到小胖子夏八郎身邊,「這個送給你吧!」

  「呃……」

  童家安笑道:「吃好了趕緊想辦法掙晚餐的銅子吧!」

  「我……」夏八郎看向夏琰。

  夏琰垂眼,既不反對,也不同意,讓他自行決定。

  夏七郎看著三哥夫婦,知道一天一文這事是認真的了,趕緊讓夏八郎收住燒餅。

  「七郎,你已經十八了,你帶著弟弟過好這一天!」夏琰威嚴的說道。

  「是,三哥!」

  夏琰夫婦帶著童家安去了前面的酒肆,退邊路邊看熱鬧的掌柜見夏琰夫婦要進自己的店,那叫一個樂啊,喜得就差跳起來,哎呀,我的娘呀,貴人到我店裡吃啊,太好,太好,趕緊拿出最好的招待他們。

  其他眾人見莫家酒肆得了這個機會,都嘆著散了去,散去的路上少不了議論討論一番。

  趙之儀見夏琰去了前面酒肆,看了一眼夏七郎和夏八郎,問道,「你們中午只能吃……」指了指夏八郎手中的燒餅不明所以的問道。

  夏八郎瞄了一眼趙之儀,沒精打彩的說道,「我三哥說了,今天只能用一文錢過一天!」

  「什麼?一文,怎麼可能?」趙之儀脫口而出。

  「怎麼不可能,我們現在就是!」

  趙之儀看了看前面的酒肆,見夏琰夫婦已經進去了,湊到夏八郎身邊,小聲說道,「要不,我給你幾兩銀子?」

  夏八郎叫道,「才不要,要了,明天要活活餓一天!」

  「啊」趙之儀驚叫道,「你們這是……」

  「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得跟七哥想辦法了!」夏八郎一苦色,看了看仍然跟在身邊的侍從,無精打彩的說道。

  「哦!」趙之儀見此,雙手一攤,「那我只好自己吃自己的了!」

  「你請便吧!」

  趙之儀笑笑,去了夏琰所去的酒肆。

  街道上,只剩下夏七和夏八,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要不我們先去看看方秉良他們有沒有吃到午餐吧」

  「行」

  兄弟二人去找方秉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