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趙虎連忙伸手把趙天賜一把抓住。
「天賜,你們在幹什麼?」
趙虎口中問話,眼睛卻忍不住打量林一起來,他剛才看到林一把自家兒子壓著動彈不得,他可是知道自己兒子筋骨強健,還會幾招簡單拳法。
那孩子看著和自家兒子一般年紀,卻是有幾分厲害。
至少,力氣很大。
「看來莫成空雖然一把年紀還只有九品修為,但是教徒弟確實有一手,是有真本事之人,適合天賜在此修行,打好根基。」
趙虎心中想到。
趙天賜此時還不知自己已經無法逃學了,掙扎著氣吼吼道:
「爹,你別管,我在和他切磋武藝,剛才我都快贏了,小子,我們繼續。」
林一無語,這小子看來是真虎,以後離他遠點,不能被他傳染了。
「好,不愧是我兒子,不過今天就算了,咱們先回家,下次你們再打,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趙虎大笑道。
林一:「……」
趙天賜聽到以後,便也不再掙扎,老實待在趙虎身旁,眼睛挑釁的看向林一,一臉得意。
「你們父子什麼情況,怎麼好像我被他打敗了似的?」
林一心中吐槽。
趙虎對莫成空恭維道:
「莫大師,您果然是教徒有方,這位小朋友小小年紀如此出色,將來定是又一入品高手。」
莫成空擺擺手道:
「令公子才是虎父無犬子,性格如此堅韌,將來定有一番大成就。」
一波商業互吹後,趙虎,白衣男子和莫成空拱手道別,出了院門。
期間,趙虎和白衣男子二人,好似沒有看見旁邊站立的父女二人一般,互相交錯而過。
……
院外長街上,離成金武館一段距離後,趙虎讓隨從帶著趙天賜走在前面。
白衣書生打扮男子這才對趙虎說道:
「姐夫,剛才那可是許家家主許致遠?我曾經只遠遠見過一面,不敢確定。」
「嗯,是他,我見過幾次,據說他年輕時曾是陽城修行天賦第一人,此人風採氣度非凡,讓人印象深刻。」
「哼,不過就是出身好,樣子貨罷了,若我有個在天印宗修行的叔叔,此刻早在天印宗門下修行了,何必在這陽城做個小家主。」
白衣男子一臉不屑,心中卻滿是嫉妒。
方才他根本不敢多看那父女二人,生怕遭了禍事。
他們一家在普通人前威風,趙虎還是一幫之主,不過,身份光鮮之輩可看不起他們幹的勾當,在這些人眼中,他們好似陰溝里的臭蟲。
平時離得遠還好,若是不知好歹湊上前去,恐怕真的會被隨手碾死,這讓他對那些有權有勢之人既羨又恨。
「住口,白晨,禍從口出,你要害死我們一家嗎?你不知你有幾斤斤兩嗎?」
趙虎厲聲呵斥。
此時他一身煞氣顯露無疑,終於不再是趙天賜面前那副溫和模樣。
白晨見姐夫發怒,面色發白,頓時不敢再言語。
趙虎看著白晨畏縮模樣,更加惱火。
『這才是空有一身皮囊的草包。』
他曾是雲州黃岩谷弟子,自知修為遇到瓶頸無法突破,這才出門闖蕩。
多年奮鬥,一番廝殺,在陽城建立了黑虎幫,也算有了一些家底,後來有了孩子,這才安生下來。
因亡妻放心不下親弟,他舍了老臉去求門中親近長輩,讓白晨拜入黃岩谷。
可是,白晨入門不過幾年就被趕了出來。
門中長輩狠狠痛罵了他一頓,直言白晨天賦悟性,根骨心性皆不堪造就,乃是十足的廢物,斥責他為門中送來一塊朽木垃圾,浪費宗門資源。
趙虎被宗門長輩罵了個狗血淋頭,顏面盡失,但又不能放著白晨不管,最後,只好將白晨帶在自己身邊。
看著與亡妻有幾分相似的臉,趙虎壓下怒火,
「別管別家之事,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今後幫里髒活慢慢扔出去,手底下不安分的人也打發走,這些年打下的家業夠我們在這陽城做個富家翁了,我不能讓天賜也被別人瞧不起。」
白晨聽到這,欲言又止,終究不敢反駁。
喧鬧的長街上,兩人慢慢走著,心思各不相同。
看著前方四處亂逛的兒子,趙虎心中想道:
「許致遠有一獨女,傳聞他留在陽城也是為了照顧幼女,今日難道也是前來拜師的,那這莫成空還真是不簡單,他必定有著不凡之處,天賜一定要留在那好生修行。」
趙虎有自己的安排,他打算讓趙天賜在成金武館打好根基,若是能夠感應靈氣就再好不過,到時他再去求師門收下兒子。
這是他能給兒子想到的最好出路。
幸好趙天賜根骨很好,小小年紀性格也格外堅韌,他還是有幾分信心的,不然,他怕是要被師門中人給打出去。
趙虎猜測許致遠也是如此打算,先在陽城找名師打好修行基礎,之後托他那天印宗的叔叔,讓他女兒有入天印宗修行的機會。
天印宗乃雲州霸主,在天源界都是一方大勢力,若能入門修行,那才是前程無量。
……
成金武館,待那三人出了院門,莫成空見渾身髒兮兮的林一,開口道:
「小一,你先去換身衣服再過來。」
「是。」
林一應了一聲,連忙回了後院廂房。
館主房間內,兩人落座,那女孩怯生生站在一旁,莫成空親自為客人上茶。
兩人一番客套介紹,許致遠主動開口提起拜師之事,莫成空照例說出這幾日說了許多次的說辭。
這時,許致遠站起身來,躬身道:
「納蘭小姐與我家娘子乃閨中密友,小姐說先生乃當世大才,小女鈴兒若能拜先生為師乃是小女莫大的福分,小女天賦尚可,還望先生莫要嫌棄。」
一旁站著的小女孩上前行禮,細聲細氣道:
「求先生收我為徒。」
莫成空面色驚訝,明白是師妹在給他找徒弟,不過,他看了看一旁粉雕玉琢的許鈴兒,還是開口拒絕道:
「許家主,你言重了,老夫一把年紀九品修為,若是收貴千金為徒,恐怕你我兩家都會淪為陽城笑談,老夫教貴千金些修行基礎就行了,再多就誤人子弟了。」
「納蘭小姐說先生就算是九品,也是天下第一九品,天下誰人都可教得。」
莫成空一陣無語,腦海中不由浮現每次相見,納蘭金鳳那滿眼只他一人的模樣。
莫成空沉默半晌,終究還是道:
「小姐資質超絕,但卻與我所修功法並不契合,若是幾年前,老夫定會收下悉心教導,嘗試改善功法,可惜。」
他頓了頓,沉聲道:
「如今,老夫大限將至,已沒有幾年好活了,我也無力再改善功法了,我與貴千金沒有緣分。」
聽到莫成空如此言語,許致遠也不再強求。
這終究是你情我願之事。
「原來如此,在下明白了,是小女無福,那拜師一事就此作罷,鈴兒今後就和武館弟子一樣,聽候先生講課指點。」
「有勞先生費心了。」
「如此最好。」
兩人再次客氣幾句,許致遠便起身告辭。
當林一清理乾淨時,正好看見幾人出門。
林一滿臉遺憾。
這幾日都是一方只想拿錢不收徒,一方只想學藝不拜師的戲碼。
可惜,這次來晚了,沒看見這兩人飆戲,這帥大叔顏值這麼高,一看就很適合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