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鈴兒

  一旁,趙虎連忙伸手把趙天賜一把抓住。

  「天賜,你們在幹什麼?」

  趙虎口中問話,眼睛卻忍不住打量林一起來,他剛才看到林一把自家兒子壓著動彈不得,他可是知道自己兒子筋骨強健,還會幾招簡單拳法。

  那孩子看著和自家兒子一般年紀,卻是有幾分厲害。

  至少,力氣很大。

  「看來莫成空雖然一把年紀還只有九品修為,但是教徒弟確實有一手,是有真本事之人,適合天賜在此修行,打好根基。」

  趙虎心中想到。

  趙天賜此時還不知自己已經無法逃學了,掙扎著氣吼吼道:

  「爹,你別管,我在和他切磋武藝,剛才我都快贏了,小子,我們繼續。」

  林一無語,這小子看來是真虎,以後離他遠點,不能被他傳染了。

  「好,不愧是我兒子,不過今天就算了,咱們先回家,下次你們再打,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趙虎大笑道。

  林一:「……」

  趙天賜聽到以後,便也不再掙扎,老實待在趙虎身旁,眼睛挑釁的看向林一,一臉得意。

  「你們父子什麼情況,怎麼好像我被他打敗了似的?」

  林一心中吐槽。

  趙虎對莫成空恭維道:

  「莫大師,您果然是教徒有方,這位小朋友小小年紀如此出色,將來定是又一入品高手。」

  莫成空擺擺手道:

  「令公子才是虎父無犬子,性格如此堅韌,將來定有一番大成就。」

  一波商業互吹後,趙虎,白衣男子和莫成空拱手道別,出了院門。

  期間,趙虎和白衣男子二人,好似沒有看見旁邊站立的父女二人一般,互相交錯而過。

  ……

  院外長街上,離成金武館一段距離後,趙虎讓隨從帶著趙天賜走在前面。

  白衣書生打扮男子這才對趙虎說道:

  「姐夫,剛才那可是許家家主許致遠?我曾經只遠遠見過一面,不敢確定。」

  「嗯,是他,我見過幾次,據說他年輕時曾是陽城修行天賦第一人,此人風採氣度非凡,讓人印象深刻。」

  「哼,不過就是出身好,樣子貨罷了,若我有個在天印宗修行的叔叔,此刻早在天印宗門下修行了,何必在這陽城做個小家主。」

  白衣男子一臉不屑,心中卻滿是嫉妒。

  方才他根本不敢多看那父女二人,生怕遭了禍事。

  他們一家在普通人前威風,趙虎還是一幫之主,不過,身份光鮮之輩可看不起他們幹的勾當,在這些人眼中,他們好似陰溝里的臭蟲。

  平時離得遠還好,若是不知好歹湊上前去,恐怕真的會被隨手碾死,這讓他對那些有權有勢之人既羨又恨。

  「住口,白晨,禍從口出,你要害死我們一家嗎?你不知你有幾斤斤兩嗎?」

  趙虎厲聲呵斥。

  此時他一身煞氣顯露無疑,終於不再是趙天賜面前那副溫和模樣。

  白晨見姐夫發怒,面色發白,頓時不敢再言語。

  趙虎看著白晨畏縮模樣,更加惱火。

  『這才是空有一身皮囊的草包。』

  他曾是雲州黃岩谷弟子,自知修為遇到瓶頸無法突破,這才出門闖蕩。

  多年奮鬥,一番廝殺,在陽城建立了黑虎幫,也算有了一些家底,後來有了孩子,這才安生下來。

  因亡妻放心不下親弟,他舍了老臉去求門中親近長輩,讓白晨拜入黃岩谷。

  可是,白晨入門不過幾年就被趕了出來。

  門中長輩狠狠痛罵了他一頓,直言白晨天賦悟性,根骨心性皆不堪造就,乃是十足的廢物,斥責他為門中送來一塊朽木垃圾,浪費宗門資源。

  趙虎被宗門長輩罵了個狗血淋頭,顏面盡失,但又不能放著白晨不管,最後,只好將白晨帶在自己身邊。

  看著與亡妻有幾分相似的臉,趙虎壓下怒火,

  「別管別家之事,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今後幫里髒活慢慢扔出去,手底下不安分的人也打發走,這些年打下的家業夠我們在這陽城做個富家翁了,我不能讓天賜也被別人瞧不起。」

  白晨聽到這,欲言又止,終究不敢反駁。

  喧鬧的長街上,兩人慢慢走著,心思各不相同。

  看著前方四處亂逛的兒子,趙虎心中想道:

  「許致遠有一獨女,傳聞他留在陽城也是為了照顧幼女,今日難道也是前來拜師的,那這莫成空還真是不簡單,他必定有著不凡之處,天賜一定要留在那好生修行。」

  趙虎有自己的安排,他打算讓趙天賜在成金武館打好根基,若是能夠感應靈氣就再好不過,到時他再去求師門收下兒子。

  這是他能給兒子想到的最好出路。

  幸好趙天賜根骨很好,小小年紀性格也格外堅韌,他還是有幾分信心的,不然,他怕是要被師門中人給打出去。

  趙虎猜測許致遠也是如此打算,先在陽城找名師打好修行基礎,之後托他那天印宗的叔叔,讓他女兒有入天印宗修行的機會。

  天印宗乃雲州霸主,在天源界都是一方大勢力,若能入門修行,那才是前程無量。

  ……

  成金武館,待那三人出了院門,莫成空見渾身髒兮兮的林一,開口道:

  「小一,你先去換身衣服再過來。」

  「是。」

  林一應了一聲,連忙回了後院廂房。

  館主房間內,兩人落座,那女孩怯生生站在一旁,莫成空親自為客人上茶。

  兩人一番客套介紹,許致遠主動開口提起拜師之事,莫成空照例說出這幾日說了許多次的說辭。

  這時,許致遠站起身來,躬身道:

  「納蘭小姐與我家娘子乃閨中密友,小姐說先生乃當世大才,小女鈴兒若能拜先生為師乃是小女莫大的福分,小女天賦尚可,還望先生莫要嫌棄。」

  一旁站著的小女孩上前行禮,細聲細氣道:

  「求先生收我為徒。」

  莫成空面色驚訝,明白是師妹在給他找徒弟,不過,他看了看一旁粉雕玉琢的許鈴兒,還是開口拒絕道:

  「許家主,你言重了,老夫一把年紀九品修為,若是收貴千金為徒,恐怕你我兩家都會淪為陽城笑談,老夫教貴千金些修行基礎就行了,再多就誤人子弟了。」

  「納蘭小姐說先生就算是九品,也是天下第一九品,天下誰人都可教得。」

  莫成空一陣無語,腦海中不由浮現每次相見,納蘭金鳳那滿眼只他一人的模樣。

  莫成空沉默半晌,終究還是道:

  「小姐資質超絕,但卻與我所修功法並不契合,若是幾年前,老夫定會收下悉心教導,嘗試改善功法,可惜。」

  他頓了頓,沉聲道:

  「如今,老夫大限將至,已沒有幾年好活了,我也無力再改善功法了,我與貴千金沒有緣分。」

  聽到莫成空如此言語,許致遠也不再強求。

  這終究是你情我願之事。

  「原來如此,在下明白了,是小女無福,那拜師一事就此作罷,鈴兒今後就和武館弟子一樣,聽候先生講課指點。」

  「有勞先生費心了。」

  「如此最好。」

  兩人再次客氣幾句,許致遠便起身告辭。

  當林一清理乾淨時,正好看見幾人出門。

  林一滿臉遺憾。

  這幾日都是一方只想拿錢不收徒,一方只想學藝不拜師的戲碼。

  可惜,這次來晚了,沒看見這兩人飆戲,這帥大叔顏值這麼高,一看就很適合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