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還倒著五六名秦軍，那些平時根本無害的碎木片此刻竟成了奪命的利器，像是刀子一樣扎入身體裡，而拇指大小的石塊居然能洞穿盔甲！
近三尺厚的城牆上也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豁口！
「怎麼可能！」
秦軍們頓時兵慌馬亂，他們本來以為有了這城牆，那可怕的飛虎軍將會被他們擋住，結果發現好像不行？
但是守將還是很冷靜的，下令讓人用投石機反擊，他還以為是飛虎軍面對城牆使用了投石機一樣的攻擊，畢竟這是很常見的攻城器械，只不過看起來比投石機厲害多了。
然而秦軍也不是吃白飯的，能夠在未來橫掃六國，除了各國都在互相比爛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因為秦軍本身實力確實強大並且精銳。
跟飛虎軍接觸多了，他們發現飛虎軍的武器其實就是速度特別快，威力特別大的箭矢而已，把它當成是強弩來對待就行，更何況，王翦已經調來了不少床弩和蹶張弩，對飛虎軍也造成了不少的傷亡，只不過飛虎軍已經打出了軍心，少許傷亡完全不影響他們的士氣。
投石機從秦城牆內投擲巨石和散石砸落，甚至還有熊熊燃燒的石頭，一時間，飛虎軍……無一傷亡。
衛莊謹慎行事，早就知道了秦軍那邊多出了投石機的事情，覺得大概是秦軍想要據城堅守，並且以投石機和床弩蹶張弩等對飛虎軍進行超遠程打擊，剛好步兵戰車活動非常快速，不需要擔心攻擊之後無法立刻轉移陣地的事情。
而更令重樓意外和驚喜的是，衛莊居然發明了游擊戰術的打法，培養一部分精通騎射的飛虎軍，依靠騎兵的機動性和飛虎軍超遠的攻擊距離和超強的攻擊力來對付敵人，屢見奇效。
看來鬼谷縱橫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強的嘛，重樓本來還以為自己要拿出論持久戰等等的東西，結果沒想到兵家的事情衛莊也懂。
「將軍，敵營沒有任何動靜，我們上當了！」
守城的秦軍看到投石機砸入越國大營，卻沒有任何動靜，哪怕是熊熊燃燒的石頭也是一樣，估計那處大營只是掩人耳目，但是卻不知道他們躲在了哪裡。
而衛莊等投石機和床弩蹶張弩這些攻擊停歇之後，又讓步兵戰車對著城牆開炮。
三十毫米口徑的炮彈對城牆一次次打出了重創，一大段城牆塌陷，上面的蹶張弩和床弩連同秦軍都被壓倒，死傷慘重，弄得秦軍都不敢站在城牆上和城牆後面了。
衛莊讓人趁夜偷偷靠近城牆，然後從倒塌的城牆處殺了進去，秦軍雖然奮力抵抗，但還是為時已晚，被衛莊拿下了城牆。
秦國，相國府。
「蒲阪……」
念著這兩個字，呂不韋在思慮敵軍的策略，也在思考著己方的應對。
如果衛莊想要從蒲坂攻入關中，就必須要維持一條從野王經皮牢到關中的糧道，此計也太險了。
從戰略上看，這雖然能夠出其不意，可等於是進行了一個戰略性的大迂迴。
「相國，不好了！」
忽然有人從外面喊道。
「什麼事？」
呂不韋眉頭一皺，走出了房間。
然後他就知道了衛莊已經攻下蒲坂之後的城牆，飛虎軍長驅直入！
怎麼會這麼快？
呂不韋難以置信，那城牆可是他們動用了不少人力物力修建起來，為的就是能夠徹底阻攔飛虎軍，但是飛虎軍卻還是攻陷了城牆。
「不是已經調取了那麼多投石機和蹶張弩甚至是床弩嗎？」
呂不韋責問。
「據說是飛虎軍有新的武器，能夠擊碎城牆，並且趁夜偷襲，飛虎軍的武器威力強悍，守軍抵擋不住……」
擊碎城牆？
呂不韋頭疼不已，飛虎軍竟然又有了更厲害的武器？
無論是何等精妙的計謀，最終都會化為最為簡單的實力拼殺。
勝與敗，強與弱，最為簡單的較量。
所以他很清楚飛虎軍變強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安邑和蒲坂都已經落入越國手中的情況下。
安邑，昔日的魏國都城，今日的河東郡首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它的失去對於秦軍而言，不是一個輕易可以承受的代價。
安邑的地理位置重要，可更重要的是其中儲存著的糧草，如今已經被衛莊所得。
無論是再怎麼厲害的將軍，再精銳的兵馬，沒有糧草，那麼也不會有所作為。
呂不韋之前並不在意，那是因為衛莊一支偏師，即使再怎麼精銳，可糧道拉得太長。
秦軍只要守住安邑、蒲坂兩座重鎮，維持住這個底線，那麼衛莊的軍隊就相當於被鎖在了河東，最多只能在附近的城邑討些便宜，只待時日一久，自會退去，進不了關中。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大秦的相邦如此失色，可是這一次，卻不同了。
一招死棋，轉眼間盤活。
呂不韋終於明白了衛莊的厲害，或者說，有了飛虎軍這跟衛莊性格非常貼合，侵略如火，霸道強悍的精銳，雙方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遠超想像！
安邑、蒲坂連失，這對如今的大秦意味著什麼，呂不韋再清楚不過。
不久之前，河西的守軍馳援雍城抵抗嫪毐，換句話說，對於如今的衛莊和飛虎軍而言，關中的門戶已經大開，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進入關中腹地。
只是，越到這種危急的時候，呂不韋便越顯得鎮定。
他整了整衣冠，面容恢復了平靜，將門外侍從都喚了過來。
「立刻召集咸陽城中文武，匯集咸陽王殿，商議軍情。」
……
越國的軍隊已經踏入了關中的土地，牽動了天下人的目光。
這可是多年以來，唯一一個靠著一國之力將秦國逼到這種境地的事情！
「王城、重泉、櫟陽、高陵，擋在面前的，還有這幾座大城。只不過隨著河西守軍前往雍城平叛，關中腹地一半的區域已經沒有了重兵部署。」
衛莊背負雙手，此刻，他已經站在了人生巔峰，鬼谷縱橫的較量甚至可以說分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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