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完亡者後,姐妹倆帶著眾人前往陸家莊廢墟。
這裡當年在李莫愁滅門之後,就一把火給燒了。如今看來還是殘垣斷壁,焦木滿地,一片荒涼。
原來陸家莊所在,周圍就沒有其他街坊四鄰。後來遭遇慘案後,離得近的鄉鄰心裡也害怕,陸續又搬走了一些,這這周圍就越發顯得孤寂。
「表姐,我想把咱們的莊子再建起來,你說好不好?」陸無雙淚眼朦朧的說道。
「好啊!」程英含淚點頭,「還跟以前的一樣。表妹你看,原來的那顆凌霄??還在呢,開的還是那麼好看。」
「嗯,就是長的瘋了點,得好好修建一下。」陸無雙說道。
眾人出門之前,黃蓉可是給了不少盤纏的。陸豐就把自己的那份拿出來,遞給陸無雙,「這個算我一個。」
楊過也趕緊把自己的那份拿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是路上嘴饞,我跟陸師兄的也是一樣多,如今就剩下三百兩銀子了,師妹別嫌棄。」
公孫綠萼笑吟吟的道:「陸妹妹,我的也給你,咱們好好建,建的比之前的還漂亮。」
「這個,」陸無雙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抬眼看著程英。
程英笑著道:「既然是大家的心意,那表妹你就收下吧!」她跟著黃藥師,金錢上面也是不缺的。
眾人這麼一集資,就有上千兩銀子了。孫婆婆道:「按照一般鄉俗呢,陸姑娘應該找找你們陸家的族長,給你爹娘收個嗣子繼承門楣。另外,你們陸家雖然蒙難了,但田產應該還在的,也該找族長問問清楚才是。」
程英醒悟過來,驚道:「沒錯,先前可是聽姨母說過,陸家在這裡可是有千畝左右的田地,還有果園,竹園,桑園這些。我們確實應該收回來才是。」
在這江南繁華地的嘉興,陸家的這份家業可不算少了。在以前的時候,一年也有幾千兩銀子的收入呢。
陸無雙忽然想了起來,「對了,我娘跟我說過,家裡的東西都藏在地下的密室,這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表姐,你跟起一起找一找,就在以前我爹娘的臥室之下。」
「是嘛!」程英笑著道:「那咱們找找,別人要是沒有大肆來翻的話,一般也不會發現的。」
只是這裡是一片焦木斷牆,沒有工具不大好清理。而且除了她們姐妹二人,其他人還是客人,程英也不好意思讓眾人幫忙,回頭弄的一頭一身都是灰。
「這樣吧,表妹!」她看見眾人都要動手,趕忙說道:「這天氣又熱,大家遠道而來也是辛苦。再說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要不我們先在附近住下來,然後再請人來清理。」
「也好,」她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太心急了!」
程英遂帶著眾人往附近的莊子走去。這裡距離陸家莊有五里左右,中間隔著兩條小河,數座水潭。
村裡有數百戶人家,被成為陸家灣。小的時候,程英和陸無雙也經常過來找本家的姐妹玩耍。
春天踏青采野菜,夏天划船采荷花,秋天采菱採蓮蓬,一群女孩子唱著俚曲,笑臉盈盈。
只是如今想來,已經是恍若隔世。
「這是蘭草姐姐家,這是采娥姐姐家,這是靈桃姐姐家!」陸無雙走在青石板路上,看著一家家熟悉的門楣,不禁眼含熱淚。
「是啊!」程英看著那些站在門前張望的嬸子大娘們,也是心潮澎湃。
「姑娘,你們可是找人嗎?」有大娘含笑問道。
「馬嬸,你還認得我不?」陸無雙滿是希冀的問道。
那大娘皺著眉頭看了看,「姑娘,你是誰家的呀?」
陸無雙笑著道:「馬嬸,我是那邊陸家莊的陸無雙啊!以前經常來找靈桃姐姐玩的,您想起來了嗎?」
「你是無雙?」馬嬸上下打量了一陣,依稀從她臉上看出昔日小無雙的影子。
「真是你呀!」馬嬸驚喜的叫道,「哎呀,你沒事太好了,我們還以為……」她抹了把眼淚,「快快快,家裡坐家裡坐。」
「無雙啊,你這幾年到哪去了,我們還以為你也……」馬嬸趕緊招呼眾人進屋裡坐,然後上茶。
「啊,我被壞人抓走後,沒過了多久就給人救了,在外面跟師父學藝。」陸無雙簡單的說了一下,又問道:「怎麼沒見靈桃姐姐?」
「她呀!」馬嬸一邊給她們倒茶,一邊笑著說道:「她去年就嫁出去了,就在隔壁的大方鎮。」
「這樣啊!」陸無雙點點頭,「有機會該去拜訪一下才是。」
馬嬸遲疑了片刻,「無雙啊,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小住呢,還是要長住?」
「我想先把家裡的房子和地收拾一下。」陸無雙微微一笑,「我爹去的早,我將來也不會管這些東西,我還打算去找族長,看能不能從族裡給我爹過繼一個嗣子。」
馬嬸點點頭,「確實該的,不過啊不是馬嬸說,這事有點不大容易。」她面色沉重的說道:「如今你家的地,就是給族長他們一家找人種了去。你現在去要,只怕有點難啊!」
如今陸家莊的幾個能主事的人都沒了,就留下這一個孤女,想要回這些財產來只怕有點難啊。
當初陸家兄弟接連出事,陸家莊也被一把火燒成了焦土。在族長等人看來,這陸家莊就算絕嗣了。雖然有幾個堂叔伯兄弟,但往日裡關係也平常,也沒什麼權勢,就是普通人。
族長說這片地歸於族裡,別人也沒辦法完全反對。若不是宅子是凶宅,一般人不敢接手,只怕就連陸家莊的宅子,也要被賣了去。
「族長?」陸無雙冷聲道:「那他這胃口有點大啊!」
「誰說不是呢!」馬嬸嘆道:「你聽馬嬸一句勸,出去以後就趕緊走吧,就當自己沒回來過。你一個女娃娃家,沒有兄弟,也沒有夫家撐腰,是鬥不過族長的。」
「他只要一口咬定陸家莊已經沒人了,官府也肯定是信他不信你的。你一個女娃娃,就算跟他見官,你也贏不了。」
「聽嬸一句勸,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