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守衛戰一共打了七十八天,最終以蒙古軍撤兵終結了此次戰役這一戰,蒙古人傷亡達四萬,而汴京守軍也死傷三萬有餘。
李庭芝看著滿目蒼痍的汴京城郊,止不住流下淚來。
終於守住了,不容易啊!汴京城四面無靠,無險可依,是以歷史上曾被多次破城。
但這一次,大河對岸的明軍成了他們最大的依靠。即使經歷了殘酷的圍城,但汴京城裡沒有發生大規模的餓死和因傷病而死的人們。
看著城外的狼藉模樣,城上的守軍和城裡的居民,都忍不住歡呼起來。
但他們也讀知道,這次能打敗蒙古人的進攻,一半的功勞還是靠北方的明國。
明軍的武器也讓他們大吃一驚,原來他們是這樣作戰的。手裡的鐵疙瘩,拔了引線之後衝著下面的人群丟下去,砰的一聲,就能炸翻那麼七八個人。
這東西的威力可比弓箭弩箭猛多了,就算是盾牌在手也未必防得住。而以前用金汁潑敵人,臭烘烘不說,還沒那麼方便不是。
這一次他們還是捨不得用這樣的好東西,那也用了數以千計的手榴彈。
至於大炮,他們已經習慣有這個大傢伙了。大炮一響,遠處就會炸出一朵瀰漫著硝煙的花朵。
這個大炮的好處,一是可以遠程攻擊對方的大營所在,還有對方的主要將領。
二呢就是用以打亂對方發騎兵隊伍。
這次汴京保衛戰的成果很大,據不完全統計,蒙古方面被打死千戶十二人,萬戶兩名,督戰的宗室王一名,其餘的中下層軍官不知道死了多少。
忽必烈無奈之下,只能放棄進攻汴京。因為她也知道,汴京這邊有明軍在後面支援,他怕是攻不下來的。
再說了,就算攻下來又能怎麼樣!明軍在對面嚴防死守,還據有黃河天險。他們接著攻打河北之地,意義不大,說不定還得損兵折將。
他看著眼前的這片平疇沃野,只能暗暗嘆息。
「四王爺,我們走吧!」兀良合台輕聲勸道。
忽必烈點點頭,這才提馬後撤。
這次損失這麼大,他都有點不好意思回去見大汗了。
「襄陽城高又堅固,又背靠宋朝腹地,又有明軍支援,我們一時半會也難取勝。四王爺,我們倒不如取了川東之後,從三峽順流而下,直取江陵。」
「如此襄陽就成了無本之木,自然不攻自破了。」兀良合台建議道。
忽必烈想了想,慢慢點點頭。
如今大理已經被攻克,他們可以從兩方面攻打渝東和渝東南地區。
只要把這裡拿下,整個四川就落到他們手裡了。
然後居高臨下,順流而下,整個南宋就唾手可得。
忽必烈想了想,「好吧!我們還是先取了四川,滅了宋國之後,再對付明國吧!」
於是接下來的三年裡,忽必烈都在統軍跟郭靖和宋朝的劉整部在川東川南大戰不休。
在雲陽,看著已經成了殘兵的部署,郭靖忍不住黯然神傷。
「蓉兒,看來我真不是能成事的人。」
十年了,陸豐在東面乾的如火如荼,如今更是建立了大明國登基稱帝,打的蒙古人不敢東顧。
而自己,縱然拿著武穆遺書,依然是節節敗退,領地逐漸丟失,麾下軍民損失殆盡。
「靖哥哥,你已經盡力了,世事如此,非人力可為啊!」黃蓉嘆息道:「從前陸豐不也說過宋廷最終沒能抗住,還是滅亡了。」
「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意料之中的。但靖哥哥你不要難過,更不要泄氣,我們並不是無路可退。以前陸豐說過,若勢不可為,我們可以去找他。」
陸豐是跟黃蓉說過這話。他說若是實在不行,那就來琉球吧!作為大宋百姓,他們為大宋流過血流過汗,已經對得起大宋了,沒必要獻了青春獻子孫。
「可是……」郭靖看著雖然憨厚好說話,可心裡也是一個執拗的人。說實話,他並不想去投奔陸豐。
雖然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錯,但自己落到這個地步去見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黃蓉自然是了解他的。嘆息著說道:「若是就我夫妻兩個,我們就算是戰死沙場又如何?」
「可是靖哥哥你也要為他們想一想!我們還剩下這數千人,總不能不顧他們的死活吧!另外我爹,你大師父,還有一燈大師他們,芙兒,渝兒夔兒,我們也要替他們想啊。若是我們不走,他們勢必不會離開,難不成要這些人,都跟著我夫妻二人殉難麼?」
「再說了,就算去了明國,陸兄弟也不會不重用你的?」黃蓉笑道:「蒙古人所圖甚大,不可能放任明國繼續壯大。所以咱們跟蒙古人要打的戰還多著呢。」
郭靖終於被黃蓉說服了。「好吧,那我們就想辦法突圍吧!」
本來從川東前往明國境內,走襄陽方向是最近的。但是這邊已經被蒙古人截斷,從這裡走不現實。
他們人數不少,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從敵占區走過去。
兩人遂慢慢合計,看從哪裡把這數千人帶出四川,去明國跟陸豐匯合。
明國五年春,當陸豐看到風塵僕僕的郭靖一行人,也是驚訝極了。
「我聽說你們那邊被蒙古人攻破,心裡還擔心呢!楊過還特意去川東打聽你們的消息,冒險進了蒙古大營去探聽,也沒有聽到你們被俘或出事的消息,我心想你們大概是逃出來了。」
「畢竟,郭伯母智計無雙,盡人皆知嘛!」
「不敢當不敢當!」黃蓉笑著謙虛道。
他們這次出來殊為不易。劉整那人不錯,還允許他們從自己的駐地借道而過。
於是郭靖等人一路穿過黔桂兩地的大山,徑直來到海邊。然後直接包了兩條大海船,沿著海岸一路向北,直到了蘇北海域才被明國海軍給截下來,著人送他們進京。
「厲害啊!海上浪急風高,也虧的你們敢冒這個險!」陸豐咋舌不已。
黃藥師淡淡一笑,「老夫在海邊住了五十年,這點事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