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陸豐是願意把大炮賣給宋朝的。有了大炮,他們就可以在跟蒙古的戰鬥里挽回一點優勢。
至於說他們買了大炮之後,會不會對自己將來統一全國造成影響。
這個確實會有。但是要知道一件事,就是大炮是需要炮彈的。沒有炮彈的大炮,不就是一個擺設麼?
陸豐即使賣大炮,也是要把大炮和炮彈分開賣的。這炮彈是消耗品,用完就完了。
只要自己不再賣給他彈藥,他們不就沒用了。
又過了幾天,陸豐才開始露面。這下謝方叔逮到機會,趕緊來圍堵陸豐。
「陸領主,你還真難找啊!」謝方叔堵住陸豐的去路,含笑說道。
「謝大使是不是著急回去?那我讓他們安頓船隻。」陸豐笑著說道。
「陸領主,老夫看你也是個實在人,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如何?」謝方叔決定今天就要跟他說個明白才行。
陸豐也覺得他們來了有點日子了,談就談談吧!
「行,那我們就一起走走吧!」
也沒去總督府,就在河邊的綠道坐坐,說說話兒。
這裡是鎮裡臨河的一片綠地,將原本的雜草清理乾淨之後,重新種了一些開花的小灌木和當年生的草花,如今正是花期,開的黃色的碩大的花朵。
蜜蜂蝴蝶在花叢里翩翩起舞,很是熱鬧。
「琉球這裡整的真的不錯!」謝方叔看著眼前的風景,慨嘆道。
「琉球的地方小,做這些事情還是比較簡單的!」陸豐笑著說道。
他做這些也就是借鑑後世普通的城建規劃,並沒有進行特殊的設計。
「陸領主,我的來意你也是清楚的,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就很老夫露個底,咱們認認真真的說,好嗎?」謝方叔看著陸豐,很是真誠的說道。
陸豐心裡暗暗想笑。就算你謝方叔的名聲還不錯,但說實在話,怎麼著你也是個政客,你說真的能誠誠懇懇認認真真的說話麼?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從科考的千軍萬馬里闖出來,智商絕對是頂呱呱的。而又能從數以萬計的官員里做到尚書級高官,副相級別的參知政事,在情商方面也絕對是人精。
要我跟你推心置腹,大概率是要給你們吃干抹盡吧!
謝大人,咱們還是做生意吧!別的事情,我擔心會掉坑。
陸豐覺得自己別的優點沒有,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對於這些政治高手,自己做再多的提防也是必要的。
「那我就直說了!」陸豐說道:「謝大使的聖旨就不要拿出來了,我對這話不感興趣。你要是對著我宣讀了,我不接受,不但有損我們的友誼,還會讓宋皇陛下威嚴受損對雙方都是一個傷害,你說是不是?」
謝方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自己帶著聖旨來卻頒不下去,回去之後陛下一定會對自己不滿意。
但是這東西確實如陸豐所言,他要是明確拒絕,兩家就算是把臉撕破了,只怕形勢會更遭。
陸豐笑著道:「當然,你既然來一趟,我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這樣吧!琉球的銀鏡還還有玻璃製品還算新奇,我也準備了一些樣式別致的,你代我送給宋皇陛下,也算我的一點心意吧!」
謝方叔點頭。這陸豐領主不是個小氣的人,銀鏡確實夠新奇,陛下一定會喜歡。
不過,自己最需要的還是大炮!這個要是拿回去,陛下絕對會高興的。
至於說沒有冊封成功的事情,估計也就不重要了。
「陸領主,說實話我對你那個大炮更感興趣!」謝方叔說道。
陸豐趕緊搖頭,「這個大炮可是我琉球的不傳之密,謝大使若是說這個,那還是算了!這個我是不會給的。」
謝方叔笑著道:「我不白要,陸領主您說,我買還不行嘛!」
「賣大炮?」陸豐眨眨眼,「這個很麻煩的,你覺得可以麼?」
「如何麻煩?幾匹馬就能拉著它走,也不麻煩啊?」謝方叔覺得這就是陸豐的託詞,他不大想賣就是了。
「謝大使,我給你說實在話吧!一來呢,這大炮建造費用不低,我們琉球的數量也有限的很,就算是賣,也賣不了幾台。」
「何況,光是大炮也不夠啊!他還得炮彈,有了炮彈,你們有炮兵嗎?沒有炮兵怎麼發射?」陸豐攤手說道。
「啊?」謝方叔有點傻眼。給陸豐一提醒,他才覺得自己想簡單了。
是啊!大炮還得有這些才能使用。
「那我要買大炮,買炮彈,這些大概要多少錢?」謝方叔小心的問道。
陸豐想了想,「這大炮,一台的造價是三萬兩銀子,當然,我不可能讓我的工坊白干,所以,要是賣得話,一台大炮三萬五千兩銀子。」
謝方叔噓了一口氣。心道我還以為多貴呢,不就三萬五千兩銀子麼?也不是不行。先前他們還算過,就算是大炮的鑄造成本,就要數萬貫呢。
不過,就算覺得不貴,謝方叔也知道不能答應的那麼快!
「這個價錢確實不低啊!」謝方叔嘆道。
「是啊!所以我說賣這個根本就不合適!成本太高了,我就算按成本賣,別人也覺得貴。而且這玩意兒,一台兩台也沒什麼作用。」
謝方叔笑呵呵的道:「那陸領主按這個價賣我一台如何?我拿回去給陛下看看去。他老人家要是高興了,下一次直接從你這買個一百台兩百台的,不也是小事一樁麼?」
陸豐哈哈大笑,「謝大使這就是在哄我了!你們一年的稅賦能有幾何,還買一百台兩百台?國庫里有那麼多錢麼?你們的常備軍軍餉不發了,兵器衣甲不發了,糧草馬料不吃了?」
謝方叔頓時面紅耳赤起來。他忽然之間就忘了,這陸領主可不是尋常的紈絝子弟,而是能建立起一支鐵騎的雄主。他怎麼可能那麼好糊弄呢,自己的大話給人家戳破了。
不過他心理素質非常強悍,頓時就給自己找到理由。「我們大宋一年賦稅幾千萬貫,這點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當初仁宗年間,全國賦稅也不過一億兩千萬貫。如今半壁江山,還能有這麼些稅賦,真的是強大啊!」陸豐笑著感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