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王妃娘娘到底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竟然讓你這麼恨她。」李清微喃喃問道。
「因為她不是個好女人,她是個愛慕虛榮,貪慕富貴,不惜拋棄親生女兒的惡毒女人。」趙珂回答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王妃娘娘拋棄了你?」李清微問道。
趙珂此時望向了天上的月亮說道:「不!母妃並沒有拋棄我,雖然我從小是乳母帶大的,和她見面的時間很少,但是直到她去世,她對我說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聽完趙珂的話,李清微更是疑惑,她問道:「那麼王爺有幾個女兒?莫非你還有個姐姐不幸夭折了?」
趙珂回過頭來,望向了李清微說道:「首先父王就我一個女兒,父王現在算上我兩個弟弟,也只有三個兒女。聽老叔公說,我的確有個姐姐,不過她夭沒夭折我就不太清楚了。因為那是母妃在嫁給父王之前跟別的男人生的。聽老叔公說,母妃為了成為父王的正室,把我那個姐姐給遺棄了。」
「遺棄?」李清微喃喃自語,這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楊康。
楊康也是一個為了富貴而拋棄血脈至親的人。
楊康為了當完顏洪烈的兒子,而不認生父楊鐵心,反而是認「賊」作父。
不過李清微有自己的道德觀。
楊康只是壞事做盡,害死生父,累死生母,連載版的時候甚至禍害了秦南琴,才生下了楊過。
雖然後來修訂版將秦南琴這個角色與穆念慈合併了,讓穆念慈成為了楊過的生母。但這並沒有洗白楊康。
而且楊康屢次加害義兄郭靖夫婦。
在李清微的道德觀念里,楊康害死生父,累死生母視為不孝。
屢次謀害義兄郭靖視為不義。
身為千古漢人血脈,楊家忠良之後,竟然認賊作父視為不忠。
在桃花島與歐陽鋒殺死郭靖師傅,江南五怪,視為不仁。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算是死有餘辜。
不過李清微並沒有完全否定楊康,而他最沒有否定的就是,楊康對完顏洪烈的情誼。
李清微感覺這個方面,楊康倒是沒什麼可指責的。
這就涉及一個生恩大還是養恩大的問題了。
楊康貪戀富貴認賊作父不假,但完顏洪烈將其視為己出,養育他二十多年。而楊鐵心卻從未養活他一日。
趙珂繼續說道:「是的,我聽老叔公說」
此時忠王府內趙老爵爺父子也訴說著當年的事情。
「當年不是爹讓雯兒將孩子遺棄掉的嗎?」忠王說道。
趙老爵爺也爽快的承認說道:「不錯,是本王叫她將那孩子棄掉的,而且不光是本王自己的主意,也是你父皇的主意。若是當時做側妃倒是無妨,但讓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做王妃,這簡直是胡鬧。本朝自太祖開國以來都無此先例。」
說著趙老爵爺的聲音逐漸嚴厲:「你的顏面可以不要,皇室的顏面還是要的,雖然皇兄沒有正式立你為太子,但那個時候我們便已有此打算。皇兄百年之後,大宋江山就要交到你的手裡,若是讓那麼一個女人做皇后豈不是笑話?」
忠王說道:「哼!這話你與父皇當年說過無數次。」
看到兒子有些生氣了,趙老爵爺此時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哎~!若是當年她苦苦哀求於本王,本王自會說服皇兄將那孩子留下,甚至如待柯兒那般待她。雖然趙氏與完顏氏有血海深仇,但那時完顏家的人也殺的差不多了,不必在禍及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嬰。」
趙老爵爺冷冷的說道:「不過那個女人,真是讓本王失望。當時你執意納她為妃,本王與皇兄也拗不過你,那日皇兄與本王一起在宮中接見她,向她提出了條件,那便是將那個孩子處理掉,若是不遠處理掉那個孩子,便讓她做側妃。」
「本王說完之後,沒想到那個女人絲毫沒有猶豫,當即便決定將那孩子遺棄掉,之後便是她出走一個月,那時本王與皇兄以為她不舍那孩子,決定遠離你,哪知她一個月後竟真的將那孩子遺棄後回來了。」說完趙老爵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而忠王則是為自己的「愛妃」辯駁說道:「雯兒扔掉那個孩子有什麼錯,金哀宗固然給了她無上的富貴,但在城破之時竟然撇下剛剛生下孩子的她落荒而逃,雯兒對他死心,不願再贍養他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在漪瀾閣之中,趙珂也在為李清微訴說著這段歷史。
「母妃將我那個姐姐扔掉之後,便在忠王府內住了下來,兩年後便生下了我。自此母妃便如同那大家閨秀一般,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慶典之類必須出席的活動外,她幾乎沒有出過王府一步,直到她去世。」趙珂說完,眼角也流下了一滴淚。
不過這個時候趙珂想起來一件事,她說道:「在我三歲那年吧。」趙珂掰著自己的手指,仔細的回憶著。
然後她繼續說道:「沒錯!就是我三歲那年,因為那年金國徹底被宋蒙聯軍滅亡,然後我大宋舉國歡慶,而就在那次歡慶不久後父王和母妃大吵了一架。」
「但是具體吵架的內容我卻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他們吵完架之後,母妃的身體就越來越差,到我五歲那年便去世了。而我也問過父王,老叔公,但是他們都沒有告訴我,好像對這件事都十分的避諱。」
雖然趙珂不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但是趙老爵爺卻很清楚。
「還記得阿珂三歲那年,我宋蒙聯軍徹底滅亡金國的後,你和那個女人的爭執嗎?」趙老爵爺說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就是那次我的態度非常不好,導致雯兒鬱鬱而終。」說到這裡,忠王顯得有些自責。
看到兒子的樣子,趙老爵爺又問:「若是重來一次,你還會那樣對她嗎?」
聽完趙老爵爺的話,忠王陷入了沉思。
因為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屬於是靈魂拷問,這不僅僅是態度問題,還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