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御膳之後,眾人便各自回去了。
趙珂與小龍女回到了紫薇居,程英被護送到了館驛下榻,而李清微則是帶著趙玦回到了衛王府。
不過分別前,李清微暗示程英晚上來衛王府找自己。
這對於程英的武功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趙玦此時已經像一個賢惠的妻子一般,整理好了床鋪,她此時望著端著一本雜書,坐在桌前夜讀的李清微說道:「哥哥,芝蘭把床鋪好了,我們就寢吧。」
李清微此時說道:「芝蘭先休息吧,哥哥約了客人。相信一會客人就到了。」
正在這個時候,李清微聽到了窗外的「風聲」,他說道:「來了!」
李清微站起身來,他打開了自己臥房的房門,他站在門前,程英一個翻身從屋頂躍下來到了李清微的面前。
程英問道:「不知道皇上,深夜召民女前來有什麼要緊事?」
李清微說道:「先進吧。」
程英此時有些羞澀,她不知道李清微大晚上的叫她來到底要做什麼。
雖然她心儀李清微,如果要是做那種事的話,至少也要明媒正娶之後,哪怕她給他做小。眼下如果就讓她獻身的話,程英有些接受不來。
不過她看到了屋中,坐在床邊,等候著李清微的趙玦,她將心放進了肚子裡。
李清微說道:「今天晚上叫你來呢,是想交代一下,來日到了朝堂上怎麼回答趙禥。」
說著李清微便從桌上拿起了一張清單,然後遞給了程英。
李清微說道:「這個是我們向大宋提出的條件,等召見唐使的時候,我的程大人,直接將這些遞上去,讓大宋皇帝自己看就可以了。注意,到時候你還要擺出上次那種『蠻橫無禮』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讓大宋的君臣屈服,然後答應我們上面的條件。」
程英看了看李清微開出的議和條款,上面寫著嫁紫薇帝姬前往大唐和親,並且賠償大唐此次出兵的軍費,共計三百萬兩銀子。最後便是唐宋結為同盟,宋每年給予唐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以作「歲幣」。
看到這個條件程英都感覺有些苛刻了。
不過既然是李清微下達的「聖旨」,那麼她作為臣子也只能照辦。
李清微說道:「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天色不早了,程姑娘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若非本王如今不便與程姑娘直接見面,今夜也不會讓程姑娘專程跑一趟了。」
見到李清微下了「逐客令」,程英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她仿佛在期待什麼事情,害怕什麼事情,但是她期待和害怕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她感覺自己這一趟是「白來」了。
不過李清微下了「逐客令」了,那麼程英也領命,之後她對李清微一拜之後,便飛身離開了。
見到程英離開了,李清微緩緩地解開了自己的衣袍,然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吹滅了房中的燈火,然後便抱著自己的小王妃就寢了。
第二日趙禥立即召見了程英,大宋朝廷也「罕見」的召開了朝會。
但是每個官員的臉上都是挺沒精打采的。
因為這是戰敗的和談,是任由對方開「無禮」條件的時候,他們自然沒什麼心氣。
現在他們多少有些後悔,若是當日直接答應了這個唐使的條件,不但不會丟掉巴蜀,甚至還能拿到南陽三縣之地。
而當時大唐開出的結盟條件只是把紫薇帝姬嫁過去,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條件。
現在他們有些人,甚至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家這個不識時務的「昏君」。
「恭請大唐天子使上殿!」隨著傳旨太監的一聲叫喊。
程英再度登上了大宋的「金鑾殿」。
不過聽到這一聲,李清微差點笑出來。這一次的態度比起上次來要恭敬地多。
之前是「傳唐使覲見」。而這次變成了「恭請,大唐天子使」。
果然對於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就要把他塞進棺材裡,悶一段時間,他才會乖乖的聽話。
而程英此時記住了昨晚李清微的叮囑,依舊是上次那般「蠻橫」,她邁著方步上殿之後,便對著趙禥拱手,這一次依舊沒有「參拜」。
但是比起上一次來,這一次滿朝文武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句話,甚至是大氣都不敢喘了。
趙禥還是照例說了一句:「免禮平身。」
只不過程英沒有參拜,只是單純的拱手,這讓這句話,顯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國與國之間一直有一個鐵律,那便是「弱國無外交」。
春秋時期晉國的使臣出使吳國,而吳王夫差卻讓越國的王后去「招待」晉使。
而當時身為俘虜的越王勾踐,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淫辱,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最後雖然韜光養晦,成功滅掉了吳國一雪前恥,但這也改變不了他的妻子,他的王后曾經受辱的事實。
這就是國弱的下場,若是國力強盛的話,也不至於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
此時程英說道:「之前御史大夫,已經與我主商定了議和條款,請南朝皇帝御覽。」
隨後程英便從袖中拿出了李清微之前抄錄的條件,太監此時恭敬地捧著托盤來到了程英的面前,他的姿態放的非常低,生怕這位「唐使」再度挑出什麼「理」來。
畢竟今天趙禥三令五申,宮中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接待好唐使,倘若誰惹「他」不悅,致使和談再度破裂的話,那麼趙禥便誅他九族。
眼下九族的性命盡在自己之手,老太監自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程英望著太監恐懼的面容,心中大為不解,不過她也沒多想什麼。只是隨手將昨日李清微給她的「條約」放了上去。
當離開程英的身邊的時候,老太監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的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內衫。
仿佛他捧的不是兩國和談的條約,而是自己九族的腦袋。
當他放下之後,才終於如釋重負。
趙禥此時拿起來看了看這些議和條款。
至於讓趙珂前往和親,還有每年送歲幣,這些條件他都能接受,但是唯獨上面賠償大唐「三百萬兩」銀子的「軍費」。
這未免有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