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風箏
火工頭陀微微一愣，他在少林寺那日也曾與楊康交過手，對方單純只是憑藉出其不意讓自己殺害苦智禪師的一招失手，對方武功實際上和自己差了不少，不曾想到此人居然還真敢迎戰。
不過他迅速回過神來，語音粗獷，說道：「好，你有什麼條件？」
濮王和朮虎高琪也是一陣愣神，但想楊康既然答應，還面帶笑意，想必定然有一定的把握，就看向楊康，等待楊康回應。
楊康答道：「我只是個小輩，你卻肉眼可見，年紀遠遠長於我，如若憑藉年長花費更多的時間練武而勝過我，那算甚麼本事？我只接你十招，十招之內，你若無法擊敗我，便算我勝；如若你將我身上所披掛的袍子扯下並扯碎，便算你勝，如何。是你要找我比武的，如若我勝，便為之前你對我的無禮舉動而道歉，並給我的部下治療身上的傷勢。如何，敢不敢迎戰？」說罷，指了指身上穿的一件貂皮袍子。
楊康所指的無禮行動自然是指火工頭陀對他的不敬，也是現今金國仍保留著一些遊牧風氣，對禮儀並不是特別注重，若在規矩森嚴的滿清，早有人呵斥火工頭陀了。
而楊康這一席話，直接變成反激將之法，火工頭陀在這個場合是不敢不應戰的。而這一切，自然需要自身的實力作為保證，但場上諸人，皆親眼見到火工頭陀只三招兩式便擊敗了他們之前以為已經是所向無敵的梁子翁、曲成，楊康小小年紀，怎敢口出狂言？
梁子翁人倒在地上，將被捏碎的左肩向上，一聽楊康此言，知道火工頭陀實力非同小可，若是楊康受傷，自己又這般樣子，完顏洪烈怎麼可能饒了自己，便忙道：「殿下，不要和他比試，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
楊康心中再次暗罵梁子翁，這人早不知道在幹什麼，現在才講。
濮王趕緊道：「賢侄，金剛大師，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但這火工頭陀可也似乎一點面子也不給濮王，他原本是個善於忍氣吞聲、心地陰沉之人，自那日在達摩堂大校現身，決定把數十年的戾氣灑出後，便決定不再忍氣吞聲。後又夜襲少林寺，欲將時常欺負他的幾個少林僧人所殺，可少林寺早有準備，提前提防，他雖武藝高強，得以逃脫，可少林寺高手如雲，他也受了重傷。
逃得山下，遇到朮虎高琪在附近打獵，朮虎高琪看他面貌形態便知此人身手不凡，便將他好生照顧，以禮相待，是以火工頭陀對朮虎高琪心存感激，除了朮虎高琪，其餘人等從不正眼相看。
只見火工頭陀朗聲應道：「好！」
濮王心中有些微怒，但衝著朮虎高琪的面子，強自忍了下來，看向了朮虎高琪，朮虎高琪縱然是當朝權臣，可完顏洪烈也並非一個可以肆意欺辱之人，當即對火工頭陀說道：「金剛大師，莫要傷了小王爺。」
火工頭陀微笑點頭。早有僕人上前，把梁子翁和曲成帶離場上，仆散安貞也是面色極為難看，只是強自鎮定。火工頭陀見已經布置妥當，便沖楊康道：「這位小王爺，我便讓你先發招罷。」
楊康應道：「好。」遠遠站在離殿門很近的地方，面前便是火工頭陀，火工頭陀背後則是濮王及朮虎高琪。火工頭陀也不擔心楊康逃跑，這種臨陣脫逃的行為無論在何處都是受人鄙夷的，不過楊康想要在場上閃躲挪移確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金剛大師，你接招罷。」楊康說完此句，伸出衣袖中的右手，而右手也早擺好參合指之勢，內力疾速湧進，一道無形之氣如彈般襲向火工頭陀，那火工頭陀在少林寺所待時間不短，這種以指發勁的武功他也見識過不少，譬如多羅葉指、摩訶指便是如此，只不過楊康這招發勁也太快，他一時之間尚未反應過來。
這一指直指他的眉心，角度刁鑽，火工頭陀卻不便躲避，因為他的身後便是濮王與朮虎高琪，都是大金國極為重要之人，於他也頗有關聯，若是有所損傷，於他有害無益。當即黑起臉來，舉起自己雙手，也不及吸一口氣，運轉雙手，使出自創的金剛掌來抵擋。
他的武學天賦奇高，這金剛掌乃是他從大力金剛指、金剛般若掌以及一道鐵砂掌中所悟，乃是使自己的一雙肉掌呈金銅之色，變得極為堅硬，進可做兵器，退可為盾牌。
只可惜楊康發招太快，他這一門功夫並未完全施展出來，與楊康的參合指勁相碰，雖擋掉了這參合指勁，卻也感覺自己這雙肉掌頗為疼痛。
楊康嘴角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道：「金剛大師，這可是第一招了。」說罷，他又連連運轉內功，發出指勁。
火工頭陀惱怒異常，卻又不敢躲開，值得連連接招，口中大喊：「你無賴！」
場面極為怪異，將所有人都沉默了，原本應當是火工頭陀對楊康的碾壓局居然變成這個局面，若是在不熟悉情況的人看來，恐怕楊康才像是個惡人，在欺負一個只挨打而不還擊的和尚。
只是那濮王與朮虎高琪皆是發現了楊康的小把戲，心中暗罵楊康奸猾無賴，若是火工頭陀躲閃開來，他兩人恐怕處境不會多好，口中卻也不好發作，只得趕緊躲避開來。
火工頭陀耳聰目明，聽得後邊移動的腳步之聲，已自判斷二人離開，當即向自己左邊一動，躲開楊康這一擊，口中說道：「這是第五招了！」
說罷，便猛地大步撲向前來，楊康若再在原地發指，定被火工頭陀所擒，當下使出金雁功開始向自己左邊躲去，發力猛奔，行不六步，又是一指「嗤」地往火工頭陀擊去，這一指，卻是刺偏了。
雖然如此，倒也逼得火工頭陀倒退一步，驚出些冷汗，場上立有諸人叫好，其中一人嗓音，似是那仆散安貞。
其時女真、蒙古在馬上功夫乃是一絕，而在馬上騎射更是常有訓練，而騎兵於馬上騎射，與敵方騎兵、步兵周旋，殺傷敵軍，更是常用戰術之一，楊康一邊後退躲閃，一邊發出指勁，正符合此戰術的精要，是而引得仆散安貞叫好。
只不過楊康已被逼於場上的角落，火工頭陀雖仍有六七步之遠，他卻無法再發一記參合指了。
求追讀，
順便一提，我是個菜鳥，寫起來確實有不少毛病，大家可以指正，不要罵，我會儘量改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