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煉
阿雪笑而不答，只見她並未將提起來的衣袖拉下，徑直走往那水缸，往水缸之中一伸手，十分輕易地便抓起了一條鯽魚，將它放在一塊案板之上，笑道：「公子便對這魚練習那參合指的第一步吧。」至於兩人昨日開的玩笑，二人卻是皆心照不宣地不將之提起。
楊康恍然大悟，便依照昨日見到阿雪對群燕用指的順序和口訣動指，並依照心法運轉內力，不一會兒便感手中指尖熱氣滾滾，似乎有什麼東西拼命地想從中釋放出來一般。
楊康便將手指對著那案板上的鯽魚，想要直接將其中內勁發射。他要強好勝，有心想試試自己的能力，卻始終不能將之發出，不由得有些胸口難受，經脈也不能好好運轉。
阿雪在旁邊，一見到楊康如此場面，急叫道：「公子莫要逞強，快將指尖按在這魚上。」楊康無奈得放下逞強的心思，鬆開手來，指腹落在那條鯽魚上。
只聽「噗嗤！「一聲，手指如被重錘砸擊的鐵釘一般，那鯽魚竟是被指尖的內勁直接戳穿魚身，連那鯽魚身下的案板都被戳穿。楊康心頭大駭，連忙收回手指，只見那案板上已是血跡斑斑，好在血跡沒有濺在二人衣服之上。
阿雪有些微怒，嬌嗔道：「公子，你這怎麼這麼急躁，要是未將內勁放出，你的一隻手可是會直接廢掉的。」
楊康自知冒進在先，便對阿雪笑了一笑，他知阿雪乃是關心他，心中也不在意，不過也在暗暗自責，自己下次練功可不能再行急躁。阿雪見到楊康這樣，也頗為無奈，轉身又去捉了一條鯽魚出來，對楊康教導：「公子，這次你可萬萬不能急躁了。」
楊康明白，便老老實實地使出參合指，一板一眼地將手指插在那鯽魚身上，再把自己的內勁傳過去，這活蹦亂跳的鯽魚眨眼間便被手指截斷，橫成兩截。楊康笑道：「成了？」
阿雪說道：「成了一半，公子雖然將內勁打出，卻毫無技巧可言，這樣是很難修煉至第二境界的。公子你的動作要更自然點。」
楊康一聽，想起參合指的心法，覺得確實該當如此，便依照阿雪所言，對那斷成兩截的魚身使去，指尖輕輕一撥一划，便將魚鱗全部剝落。
阿雪見狀笑道：「成了，中午我們便可喝碗鯽魚湯。」
楊康道：「那得讓你見識下我的廚藝。」
阿雪有些驚疑，一邊將之前那隻被轟爛的死魚和破爛的案板收拾掉，一邊道：「公子難道會下廚？」
楊康道：「怎麼？難道我看起來便是不會下廚之人？」
只見阿雪又將那剛被斷為兩截的魚放於一盆清水之中，口中道：「不像，至少公子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富家公子會下廚的，公子果然非同凡響！」
楊康洋洋得意，笑道：「中午我便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阿雪滿是期待得道：「那再好不過了，但現在我們應該練習下一步了。」
楊康問：「下一步該怎麼練習？」
阿雪便道：「公子隨我來便是。」
說罷，便起身為楊康引路，楊康趕忙相隨，原以為還要走上許久，哪知只過兩三個拐彎，便下得階梯，到湖水岸邊，蹲下身子，將玉指插入水中，口中道：「便在這裡練習。」
楊康跟在身後，照阿雪所示，也把手指插入水中，問道：「這是什麼原理？」
阿雪答道：「之前是直接用參合指與被擊之物相接，往後是隔空用參合指發擊，那這中間嘛，便是用這水來過渡了。」
楊康頓時明白，參合指修煉的境界提升練習循序漸進，以指尖發出的勁力擊向另一個物體就仿佛兩個物體互相傳遞熱量一般，固體之間傳導最是容易，液體次之，氣體之間最難，雖然不一定對，但想來也就是這麼個理，當下便按照阿雪所述，開始練習。
楊康的在將指尖的內勁隔著水擊向水面下的一塊石頭，不過這內勁才剛發出，就在水中散去，楊康這才知道這門武藝修行的不易，否則那慕容復咋不練這門功夫？當下沉下心來，慢慢地不停嘗試，阿雪則在一旁悉心指導.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楊康便在這參合莊中待了兩個月，期間楊康也逐漸認識了莊中的其她幾人，雖然並非如楊康所想，都是溫文爾雅的江南女子
不過都是外冷內熱，不僅在平日的相處之中楊康有所發現，其實還是楊康看到了這幾位女子對於誤打誤撞闖進莊來的普通人只是裝神弄鬼般恐嚇走對方，只有那些人明顯是太湖群盜，才以參合指下殺手。
而楊康的武功也沒有落下，他天資聰穎，很快便學會了第一層境界，達到參合指第二層境界的位置，能夠隔空攻擊，而第三層境界，以他的內力居然還不足以達到！
當然，他所取得的成就固然與他天資頗佳、修煉刻苦有關，婆婆師父偶爾的指導以及阿雪的陪伴也脫不了關係。尤其是那婆婆師父甚至還允許他進入還施水閣，對水閣之中的武學經典隨意參觀，讓楊康心中更加得感動——畢竟這婆婆師父是真不拿他當外人啊!
不僅如此，他還在婆婆的指導之下修煉了龍城劍法，這慕容氏家傳劍法實在是招招連綿不絕，猶似行雲流水一般，比之全真劍法確實強了極多，不過他也清楚全真派不止一種「全真劍法」，他所學的只是全真派基本的劍法，全真派內還有更加高深的一氣化三清劍法、七星七絕劍劍法以及同歸劍法。
這些在外人看來也只是籠統地和基本劍法統稱全真劍法，後者之中不一定比這龍城劍法差，畢竟王重陽好歹也是一個時代的天下第一，理論上和慕容龍城、獨孤求敗是一個級別的，只不過各有所長。
一時之間，他頗覺這參合莊內的日子過得雖然清淡，卻十分讓人舒心，若是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在這莊內，一旦出莊，回到金國的趙王府，又得面臨那在生父與養父之間兩難的局面。
可惜，美好的日子總不會長久，數日後的清晨，楊康剛起床準備修煉，阿雪突然有些急促地敲擊房門，楊康知道這不是阿雪平素的作風，在得到楊康的允許後進來，看她神色頗為著急，他關切地看向了阿雪，只聽阿雪叫道：「不好了，外面有許多人坐船靠近，已經快到莊外了，婆婆叫你隨我去院子裡商量下！」
楊康心下也是疑惑，誰會這麼大規模闖這太湖之中的一片鬼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