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石屋的正中間,向下凹陷了五六尺,在其下面是一塊長九尺寬六尺的透明冰雕。Google搜索
劉禪與張鴦此刻就站在邊緣處,下面的景象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在那冰雕的中間平躺著一人。
張鴛——
沒錯,就是大漢先皇后張鴛,此刻就平躺在冰雕裡面。
這可把劉禪與張鴦驚到了,特別是劉禪。
當年張鴛病逝時,朝廷還未修建皇陵,劉禪為了保護張鴛的屍體,於是將張鴛的屍體,放在了冰塊上面。
但是——
他卻沒有說下葬之後,依然採取冰塊保護。
「這是怎麼回事?」劉禪驚恐的問道。
張紹先是一愣,看他的表情,天子應該知道這事兒才對,但是現在看上去,天子完全是不知情的。
「回陛下!」張紹說道:「敬賢皇后下葬時,這皇陵也才剛剛修建,經過幾年的修建後,敬賢皇后才下葬到這裡。」
「嗯???」劉禪頓時愣住,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張紹繼續說道:「丞相說,敬賢皇后一生恭孝賢良,若不做特殊保護,等到皇陵建造好,她的屍身或已腐化,於是便命人每日更換冰塊,以保持敬賢皇后的屍身不腐。」
聽到這裡,劉禪頓時感激涕零,這事兒本來應該他來做的才對,畢竟張鴛是他的媳婦,但是當年大漢遭遇大疫,然又因皇后病逝,老將軍趙雲仙逝,同時外面還有強敵環伺。
所以等到張鴛下葬之後,他也就沒有再過多關注這些事情。
但是現在他才知道,丞相替他做了很多事情。
「那現在這是?」劉禪繼續問道。
「哦!」張紹應了一聲,笑著說道:「十年前,丞相命人在崑崙山尋得一塊千年寒冰石,其溫度比冰塊還要低,於是丞相便命人打造了三口寒冰棺。」
「三口?」劉禪頓時一驚。
下面這塊冰雕,原來是寒冰棺,難怪十幾年過去,張鴛依然保持保存完好,就像是在冰棺里沉睡一般。
但是——
怎麼會有三口?
「回陛下!」張紹行了一禮,他道:「剩餘兩口,丞相說是給」說道這裡,張紹並未直接說出口,同時也看了一眼他的妹妹,當朝皇后張鴦。
「留給朕與鴦兒的?」劉禪把張紹沒敢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
張紹當然不敢說,剩下兩口冰棺是給陛下您,還有皇后娘娘以後用的,他要敢說,就犯了大不敬之罪。
雖然他跟隨劉禪多年,知道劉禪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君主,但是也只敢點到為止。
張紹沒有說話,但是劉禪卻笑著說道:「相父有心了,就連朕與鴦兒的身後事,都已經想到了。」
「陛下!」這下張紹可聽不下去了,他覺得這有些不吉利。
「無妨!」劉禪擺手說道:「是人都會死嘛,即便朕是天子,也不能免俗。」
一旁的張鴦微微點頭,但是眼睛卻一直看著冰棺里的姐姐。
「姐姐若是能活過來,該有多好?」她欠聲說道。
「沒事鴦兒」劉禪淡淡的道:「鴛兒在這裡等我們,等我們百年之後,我們就能與鴛兒在一起了,永遠在一起。」
說完,劉禪覺得有些沉重,於是笑著說道:「張紹,帶我們去看看另外兩具冰棺吧!」
「諾!」
張鴛沒有腐壞,這是好事情,想她了就可以來看看,但是一直站在這裡,確實有些傷感,本已經修復的傷痛,又一次被撕裂。
離開椒房殿,張紹便領著劉禪與張鴦,來到了居中的溫室殿,在長安的溫室殿,那是冬季時,皇帝禦寒的宮殿。
溫室殿的規模,看上去比椒房殿就大了不少,不過殿內現在還沒有擺放陳色,看起來顯得有些空蕩。
正殿是空的,除了擺放了一張御座,還有一些石制家具之外,就沒有別的陳色了,不過有一點跟椒房殿相同,那就是在正殿的後面也有一堵石牆,中間有一扇石門,石門現在是關閉的。
張紹命人推開石門,裡面的空間比張鴛的要大,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槨室,站在這槨室里,劉禪卻有些不自在,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就會長眠於此。
槨室四周雕刻著很多龍雕,張鴛的槨室里,則雕是鸞鳳。
地面正中間,一塊長寬均為九尺的空間,在其下方,也放著一塊四方形的冰棺,這具冰棺現在是開啟狀態,棺蓋是從中間一分為二,此刻是豎著立在兩側,下面則有一個凹陷的部分,這應該就是將來他躺的地方。
「好!」
「好!」
「很好!」
劉禪似乎很滿意,只是心裡說道,但願朕的這座皇陵,永遠都不要被開啟,要不然若干年後,朕就會成為遊客眼中的文物,然後任由世人觀看。
千年冰屍。
萬年冰屍。
看完宣室殿的天子槨室,他們又去了右側的鴛鴦殿,鴛鴦殿的規模略微比椒房殿小一些,或許是因為,張鴛是原配皇后,而張鴦則是嗣皇后。
在這個年代,一前一後,待遇也是有區別的。
正殿與溫室殿相同,殿內空空蕩蕩,一些簡單的石制桌椅,後殿是槨室,冰棺依然採取的是長方形,長九尺寬六尺,這一點與張鴛的相同,只是槨室稍微小一些。
等等從鴛鴦殿出來,劉禪有一個疑惑。
按照古禮,能與皇帝合葬的皇后,不是只有原配皇后嗎?
但是丞相怎麼會在鴛鴦殿,也設置了冰棺槨室。
看這些設置,丞相的意思是,將來張鴦也將下葬到這座皇陵當中,丞相是有先見之明,還是他真的是能掐會算?
劉禪有些好奇,但是張鴦卻一直情緒有些不高。
「鴦兒,何時不喜?」在遊覽後宮御花園,湖泊以及其他宮殿時,劉禪終於還是問了起來。
「沒有!」張鴦淡淡的道。
「真沒有?」
「真的沒有」張鴦重複一句,但是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然後卻是嘆氣一聲,道:「陛下,只是第一次進入這皇陵,突然覺得,我們人類,實在是太渺小了。」
「哦!」劉禪愣了一下,問道:「怎麼說?」
作為一個古人,能有這般見識,卻是讓他有些意外。
「陛下是天子」張鴦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說道:「臣民們都山呼著萬歲,但是陛下真的能活萬年嗎?」
張鴦這話剛一出口,頓時驚得一旁伺候的張紹身子一緊。
我的親妹妹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鴦兒與姐姐都是國母!」她並未理會兄長,繼續淡淡的說道:「但是,我們除了擁有了不同尋常的身份,其他卻與常人無異。」
「說得好!」劉禪聞言笑了:「鴦兒能有此般見解,朕是真的很高興,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人能夠長生不老,即便是皇帝也是如此。」
「皇帝!」劉禪說著,也是嘆息道:「看上去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力,但實則卻是這個世界,活得最累的人,做得好了,世人會說你是明君,是聖君,稍微做得不好了,或者遇到一些天災人禍的年月,別人會說,是因為你這個皇帝沒有當好,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唉!」說完,劉禪看向一旁隨行的官員,笑著說道:「如果真有來世,朕來世願做一個普通的百姓,生活無憂無慮。」
「陛下!」
幾名官員不由得躬身行禮。
「不礙事,不礙事!」劉禪擺了擺手,道:「朕也是身處在這皇陵之中,有感而發而已。」
「二兄!」張鴦突然看向張紹,問道:「不是說這幾日連日降雨,皇陵滲水嚴重,這一路走來,也沒有看見那裡有滲水的情況啊?」
溜達了大半天,劉禪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因為確實沒有看見有滲水的跡象,幸好張鴦即使提醒,他也是看向張紹。
張紹聞言,頓時行了一禮,道:「回陛下,娘娘,滲水的地方在北城,有一些民居的房內都有滲水!」
「哦???」
劉禪聞言頓時一驚,旋即起身道:「走,帶朕去看看!」
「諾!」張紹應了一聲,然後便領著劉禪與張鴦,出了小未央宮,向北城而去。
北城的建築與南城差不多,也是模仿長安城的民居建築。
只是剛走到北城不遠,就能看到街道上有明顯的滲水跡象,越是往北走,滲水就越是嚴重,靠近北城門附近的幾排民居,更是能在屋裡養魚。
「北城地勢較低,雨水都積壓在了這片區域。」張紹指著前面如同水塘的地方說道。
在那城門口,有十餘名工人,正用水桶挑水,想要將這裡面的水全部挑出去。
「把那城門卸掉!」劉禪指著前方的城門說道。
「陛下!」張紹聞言頓時愣住。
「朕的意思是!」劉禪白了一眼,道:「那城門洞比內城稍高一些,可以向將其地面降低,然後挖出一條溝渠,如此城內的水不就可以流出去了嗎?」
「如此一人兩桶,得挑到猴年馬月?」劉禪有些生氣的樣子。
張紹聞言,雖然明白了劉禪的意思,但是這事兒他之前也想過,只是城門已經修建完成,這個時候在那裡挖出一條溝渠,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城外不是有護城河嗎?」劉禪道:「等皇陵修建完成,這護城河不也得放水,現在老天爺給降了這麼多的雨水,正好引入護城河。」
剛剛進來的時候,劉禪就發現了,這護城河都是乾的,裡面一滴水都沒有,沒水的河,那還能叫河嗎?
那只能叫作一條溝。
「不可陛下!」張紹反對道:「按照丞相的意思,等這皇陵最後封閉的時候,會在護城河裡灌入水銀,以充當河水。」
「啥?」劉禪聞言大驚:「護城河裡,全部灌入水銀?」
「是!」張紹點頭道。
「絕對不行,絕對不行!」劉禪連忙擺手道,水銀有劇毒,這樣會影響周圍的環境。
作為穿越者,水銀這東西,他當然聽過,據說秦始皇的皇陵里,就是以水銀作為江河胡海的水流。
後世有地質專家測試過,秦皇陵附近卻是測試到底下有大量的水銀物資,說明歷史記載的不差,秦皇陵中有大量的水銀。
如今又修了一座漢皇陵,居然又打算投放大量的水銀。
按照這大半天的遊覽觀摩,這座皇陵共有三條護城河,小未央宮裡還有兩個湖泊,此時均是乾的,按照張紹的意思,將來這些需要水的地方,都將放入水銀。
嘶——
劉禪頓時大驚不已。
這要是真這麼幹,這就是一個毒坑,即便是經過幾千年的揮發,這周圍的環境也要受到牽連。
「這皇陵的其他建設,朕沒有意見,反正該花的錢,都已經花了,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劉禪看著張紹,非常認真的說道:「但是這皇陵當中,決不可使用一滴水銀,護城河、宮內的湖泊需要水的地方,全部用水,用真水。」
「陛下!」張紹好像有些為難的道:「這梁山地處高原,周圍並無河流,況且使用水銀,也是為了預防一些宵小之輩,日後擅闖皇陵。」
呵呵——
原來丞相是知道這水銀是劇毒,用水銀當水,一是為了替代水流,其實更重要的是為了防盜,如果真的在這地宮內,放這麼多的水銀,即使千年萬年,怕是再高強的盜墓賊進來,也都是凶多吉少。
「這也不可以!」劉禪肯定道:「朕寧願將來被人打擾,也不願意百年之後,生活在一個毒氣遍布的皇陵當中」說著,他看向張紹,嚴肅的說道:「地宮裡投放大量的水銀,這是會影響地面的土地,而且這個影響,將會是千年萬年。」
「你們自己想想辦法,開通一條河道,然後將河水秘密引入地宮,可以讓地宮裡的水流,形成活水」劉禪笑著說道:「如此水流從外面流進地宮,然後又從地宮流到外面去。」
聽完這話,張紹不由得有些驚慌,心說如果打通與外面的水流通道,陛下您與兩位皇后,將來可就別想安靜了。
日後那些盜墓賊知道了這水流之後,即使設置得再隱秘,也會有人能夠隨著河流尋得入口,最後從河流中直接進入地宮。
或許是看出了張紹的疑惑,劉禪四周看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朕知道你擔心什麼,不就是擔心宵小之輩,通過水流進入地宮嘛!」
張紹聞言沒有回答,但是卻微微點頭,劉禪卻笑著道:「朕有辦法,讓這水流既能成為活水,也能讓那些宵小之徒無法進入地宮。」
「陛下,此言當真?」張紹大喜問道。
「當然!」劉禪肯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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