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劉禪除了朝會之日外,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閒的時候就可以去折騰一些,他想要折騰的事情。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每天都需要準時起床,因為在那宣室殿內,還有一堆奏表需要他親自去批示。
若是當日的奏表他未批覆,次日一早,或是丞相諸葛亮,或是御史大夫徐庶,就會親自進宮求見,然後苦口婆心的懇請劉禪及時批覆那些奏表。
剛開始,見到倆人時,劉禪還如往常那樣。
「軍國之事,愛卿、相父決斷即可。」
可是每當劉禪這話剛說完,倆人幾乎都會說:「陛下如今已經成年,理應決斷國政之事,微臣定盡輔佐之效。」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禪也才明白。
這兩位大賢之臣,這是要放手讓他來治國理政,除非遇到他的決斷不妥之時,倆人會進宮跟他商討,然後再由他重新決斷,若是他的決定正確,倆人很快就會以此施行。
經過兩個多月的折騰,劉禪終於體會到,想要成為一位有為的君主,想要治理好一個國家,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
雖然諸葛亮與徐庶,有意讓劉禪開始參與治國理政,倒也並不是一下子就將所有的國事,都全部扔給劉禪讓他處理。
他們也懂得循序漸進。
每日送進宣室殿的奏章,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多,只要劉禪認真應對,最多半日即可全部處理完。
這幾個月里,劉禪除了每日會批覆一些奏章,剩下的時間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這件事,自然就是騎兵的訓練。
五千騎兵,平日的訓練,是由郭淮、田牧、楊同山三人負責,老將軍趙雲,則是加班加點的讓匠人們,為他們趕製武器裝備。
大漢建興十一年(公元233年)正月。
五千騎兵,全部配製了劉禪為他們量身定製的裝備。
正月二十日。
劉禪又一次出現在長安西校場。
看著騎士們全副武裝,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是他想要看到的騎兵的樣子。
不過今日他並未對騎兵們訓話,倒是將幾位主官叫到了一起。
「諸位愛卿!」劉禪開口說道:「新式裝備,朕已經給你們配備齊全,不知諸位愛卿,打算如何訓練這支騎兵?」
說完話,劉禪刻意看向了郭淮,畢竟他此前還是魏臣之時,就是統領的騎兵隊伍,相信他對於騎兵的訓練,肯定有一定的想法。
只是現在騎兵配備了新的裝備。
他會如何訓練呢?
「回陛下!」郭淮拱手說道:「有了這些新式裝備,臣等一定勤加苦練,讓這支騎兵,成為一支所向披靡的鐵騎。」
「哦???」劉禪笑問:「不知郭愛卿,具體打算如何訓練?」
郭淮一時愣住,皇帝配製的這些新式裝備,他自然知道,這樣的騎兵戰鬥力,絕不是以往的騎兵,可以與之比擬。
比如此前他所領的騎兵,若是有這些裝備,他就不會在潼關敗於劉禪與魏延之手。
因為以前的騎兵,沒有馬蹄鐵,即便是馬鞍、馬鐙也是相對落後的,戰場上騎兵衝鋒還可以,但是卻很難完全解放騎兵的雙手,從而輕鬆的與敵軍廝殺。
現在可不同了。
更加完善的騎兵裝備,可以讓騎士們完全解放雙手。
但是——
該如何訓練呢?
皇帝可還等著他的回答。
稍加思索,郭淮才淡淡的說道:「陛下,微臣以為,騎兵有了陛下配製的馬刀,還有騎士弩,微臣會重點訓練騎士們的馬上格鬥,以及馬上射術。」
「嗯!」劉禪聞言點了點頭,道:「郭愛卿所言正合朕意,現在我大漢騎兵,擁有更加實用的馬鞍馬鐙,將士們騎乘會更加安穩,戰場廝殺,也會更加得心應手。」
「當然,騎兵的馬上格鬥,還有他們射術,這是很重要的戰鬥方式。」
劉禪並不懂得訓練兵馬,也只是前世看過一些相關資料,知道如何提升騎兵裝備,但是具體訓練,還得依靠這些能征善戰的將軍們來執行。
郭淮的回答,他很滿意。
因為他很清楚,一旦這支騎兵,提升了馬上格鬥,以及在馬上就可以從容射箭,以後上戰場的時候,大漢騎兵戰鬥力,絕對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既然郭淮已經指出了訓練要點,劉禪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給他們灌輸一些紙上談兵的方法,於是笑著說道:「諸位愛卿,幾個月前,朕曾與丞相打賭,朕要用你們這五千騎兵,去戰勝丞相的一萬騎兵。」
???
劉禪話音剛落,在場幾人均是一愣。
皇帝跟丞相還有這樣一個賭注?
「諸位,」劉禪站起身來,笑道:「可不要讓朕失望哦!」
這——
三人先是愣住,但是劉禪話已至此,他們也只得齊聲道:「請陛下放心,臣等一定不讓陛下失望。」
短暫訓話之後,劉禪又單獨與郭淮交流了一番,大體也是關於這支騎兵的事情。
郭淮對此很感動。
畢竟他只是一個降將,可是皇帝劉禪,從未拿他當著是降將,反倒是非常的信任他。
這支騎兵的訓練,劉禪便讓他成為了主官,而田牧與楊同山只是他的副將。
當然還有就是,當初他歸降大漢的時候,劉禪寧願釋放已經擒獲的魏國大將曹真,也要換回他的家眷。
這些點滴,他時刻銘記在心。
他要用戰功,來回報劉禪對他的信任。
接下來長安西校場的訓練,那是熱火朝天,郭淮對於每一次的訓練,都是非常的嚴格。
對於訓練。
郭淮的安排相對簡單,每天其實就是三個科目,一個時辰的騎術練習,兩個時辰的馬上騎射練習,以及兩個時辰的馬上格鬥訓練。
至於皇帝劉禪,他倒是很少再出現在西校場,一般十天半月才會來看一下,剩餘的時間,他基本都是待在未央宮。
因為他現在特別忙。
他每天都需要批閱不少的奏章。
......
大漢建興十一年(公元233年)四月初八。
丞相府。
十餘封劉禪批覆過的奏章,放在了諸葛亮的桌案上,諸葛亮還如往常一般,逐一翻閱。
比起剛開始,劉禪現在的批覆,越來越成熟,很多批示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諸葛亮不時微微點頭,對於劉禪的批覆表示認可。
可是——
當諸葛亮打開最後一份奏表的時候,諸葛亮愣了一下。
因為這份奏表,不是他遞上去的奏表,也不是其他朝臣遞上去的奏表,被皇帝放錯了送回了丞相府。
因為這份奏表,跟其他奏表有些不同。
說是奏表,倒不如說是戰書。
因為書札上面,只寫著一句很短的話:半年之約已至,三日後朕與相父決戰藍田。
!!!
諸葛亮看見這句話,不由得一愣。
半年之約。
他自然知道劉禪所言何事,只是他早已經將這事兒給忘記了,沒想到劉禪卻還記得這件事。
決戰——
諸葛亮看著這兩個字,不由得淡淡一笑。
同時,他也有些期待。
畢竟這場所謂的決戰,並不是真正的生死對決,只不過是天子劉禪訓練的騎兵,要與他的騎兵進行一場比拼。
回想半年前,劉禪那日對他說的那句話:「半年後,朕用五千騎,可戰相父萬騎。」
五千對一萬,真的能夠贏嗎?
諸葛亮開始有些期待,因為這半年裡,他在藍田大營訓練的騎兵,也都已經裝備了馬蹄鐵、馬鐙和馬鞍。
為了顯示公平,這半年裡,諸葛亮從未踏足西校場一步,而且對於西校場的騎兵訓練,他也從未向任何人,打聽一個字。
諸葛亮很期待,其實在未央宮裡的劉禪,他自然是更加的期待,這幾個月他雖然很少去西校場,但是這些騎兵的訓練,他卻也是了如指掌。
「三日後!」
「哈哈哈!」
宣室殿內,劉禪慵懶的靠在龍椅上,哈哈大笑。
一旁伺候的王元姬,卻是有些疑惑:「陛下,就這五千騎兵,真的可以戰勝丞相的萬騎?」
「愛妃不信朕乎?」劉禪翻了個白眼。
「當然不是,」王元姬笑道:「只是,陛下只有五千人,丞相可有一萬人,而且陛下也說過,丞相的騎兵,也都已經配製了馬蹄鐵、馬鐙、馬鞍。」
「那又怎樣?」劉禪說著,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親昵的道:「但是朕相信郭淮,還有朕的騎兵,一定是所向披靡。」
或許是被劉禪摟得太緊了一些,王元姬掙扎了幾下,但是卻也未能掙脫,最終才不得已放棄,然後才說道:「陛下,決戰那日,妾可以去看看嗎?」
「愛妃想看?」
「嗯!」王元姬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整日待在宮裡無所事事,正好趁機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咦!」劉禪一噘嘴,笑道:「愛妃原來是因為在宮裡待膩了,想要出宮走走,並不是真想看朕與丞相決戰。」
「才不是呢!」王元姬反駁說道:「妾是真的想看陛下如何用五千騎兵,戰勝丞相的一萬騎兵。」
「至於出宮走走,就是隨便而已啦。」
王元姬越是認真解釋,劉禪就更加知道,她就是想出去走走,畢竟這天天就待在這未央宮裡,日子久了誰也會覺得煩悶。
不過,劉禪並未再揭穿於她,而是笑呵呵說道:「與丞相決戰的事情,咱們先放一放,朕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
「嗯???」王元姬聞言一愣,問道:「陛下還想做什麼?」
「愛妃猜猜看?」劉禪故作正經的樣子。
「妾,」王元姬搖搖頭,道:「妾猜不著。」
看著一臉疑惑的嬌美人兒,劉禪輕輕一吻她的額頭,寵溺的說道:「朕——今晚,想住愛妃的蘭林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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