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有孩子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但在亂這一點上,絕對是相似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家裡現在雖然多了祥子媳婦以及草丫,可雙胞胎破壞起來,根本收拾不贏。
櫃門被拽歪,床頭的炕櫃被踩出個坑……
一下雨,這倆小壞蛋,就專門找院子裡的泥坑跳,不弄的滿身滿臉的泥巴不肯罷休……
在家也就罷了,出門更鬧心。
也不知道這不滿兩歲的娃,是怎麼做到撒手沒的。
反正只要帶出門,哥哥姐姐們沒有一人看一個,那回個頭的功夫,保證這倆小混蛋就沒影了。
問題是,他們現在的年齡又在那擺著,你就是講道理,他也聽不懂啊!
怎麼形容呢,顏琪芮覺得自己養娃一段時間,整個人都變得堅強起來了呢!
拼別的不好說,現在拼心態,她絕對比以前好了十萬八千倍!
自然的,現在收拾起家當來,有這倆娃搗亂,她更是忙的亂七八糟。
「草丫,麻煩你幫我看他們倆一會兒,我要收拾被褥。」
這個年代買什麼都要票,想靠單位或者生產隊發的那點棉花票,攢一床棉被並不容易。
顏琪芮又想著,這些被褥帶到京城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機會,或者晾曬的地方,就準備將被套以及裡面的棉胎全部清洗,暴曬一下。
草丫期期艾艾的進了門,一手一個將雙胞胎摟住,卻沒立刻出去,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顏琪芮。
「是有什麼事兒麼?」
相處一段時間了,顏琪芮就算看不懂手語,也大概明白這是草丫有事相求。
只見她明顯雙眼一亮,然後就帶著雙胞胎轉身出去了。
顏琪芮:……
這是啥情況啊?
好在,草丫只是將雙胞胎抱到了院子裡,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硬饃饃,讓他們磨牙,然後自己又很快折返回來。
她比劃了好一通,顏琪芮連蒙帶猜的問道:「你是問我們是不是要離開?」
草丫點頭。
「你想和我們一起走?」
草丫又點頭。
顏琪芮有些為難的摳摳頭頂。
她是知道草丫的情況的。
早年間,她父母在一次饑荒中餓死了。倒是她作為一個小孩子,吃著村里人的接濟,艱難長大。
後來她二叔以她家已經絕戶的藉口,霸占了屬於她家的房子,現在也不過是住在村里廢棄的茅草房內。
要說這樣無親無故,還能幫襯的人手,帶著也沒什麼。
可這次去京城,他們同樣毫無著落,若是還帶著個幫忙的……會不會有點過分?再說了,到時候辦戶口,辦介紹信,什麼都比較麻煩。
顏琪芮有些掙扎,沒有一口應下來。
草丫似乎也理解顏琪芮的難處,表達完她的想法,就出去照顧雙胞胎了。只留顏琪芮一個人,還悶在屋裡左思右想。
方子傑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見到自家媳婦一副猶豫不定的模樣,便直接問道:「怎麼了?」
顏琪芮把草丫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他的意見:「帶著草丫肯定是好的,至少我們相對都會比較輕鬆。」
「但是京城不是小地方,她的手續,關係,戶口,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方子傑也微微搖頭:「的確,有些事情,在小地方找個人就辦了,若是換到京城,怕沒那麼輕鬆。」
說完,他又說起他剛剛出門處理的事情。
「我跟王毅談過了,他現在已經去別的地方,找另外的『臭老九』了。」
顏琪芮有點急:「不是說想讓他開車帶我們進京麼?怎麼?余老拒絕了一次,他就放棄了?」
方子傑微笑搖頭:「不是的。他只是先去給其他人平反。咱家人多東西多,多留些時間收拾罷了。」
「那還好。」
顏琪芮鬆了口氣,又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應該是接了某些命令,才下鄉來的吧?現在帶上咱們這些無關人員,算不算違紀?」
方子傑失笑出聲:「當然不算。」
「其實這次接到命令的不止他一個。只是因為他和余老有些淵源,才主動承接了咱們這個方向的任務罷了。」
「淵源?」
顏琪芮疑惑更甚。
她是覺得當時王毅的態度有些過火,不像是面對陌生人,更不像是面對正常的任務對象。可再看看余老的反應,又覺得他並不認識王毅的似得。
方子傑只能進一步解釋:「王毅的父親,當年是余老第一批學生。那個年代生活困苦,要不是余老伸出援手,怕是現在都沒有王毅的存在了。」
「那幾年余老下放的時候,王毅父親沒有能力……」
一通解釋下來,顏琪芮終於明白幾分。
但她還有沒搞懂的地方:「那你是怎麼跟王毅說的?你就不怕,他自己去找余老問問,然後余老直接跟人走了?」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人,覺悟都是非常高的。
余老他們受了那麼多磋磨,但得知國家還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依然會義不容辭的站出來,為國出力。
王毅雖然當時被顏琪芮打發了,但就看余老的態度就知道,他只要再上門一次,就什麼波折都沒了。
方子傑看著自家呆萌的小媳婦,她明亮的大眼因疑惑變成圓滾滾的樣子,額邊帶著細碎而毛茸茸的碎發……簡直就像懵懂的小鹿,正在試探的接近人類。
他眼裡全是笑意:「我媳婦兒怎麼那麼單純可愛?」
顏琪芮:???
單純?可愛?
這倆詞能放她身上?
鬧吶?!
也許是顏琪芮接受無能的表情取悅了方子傑,他笑了好一陣,才給她解惑。
「你真當余老他們都是小白兔啊?就是再一心只有學問的人,經過這麼多年的坎坷,他們早就看透一切。」
「當然,我們這些小把戲,也瞞不過他們的法眼。」
「所以我早就把全盤計劃都說了,有他們的配合,我才這麼容易達成目標啊!」
「余老他們不在意個人的得失,對他們來說,活了大半輩子了,錢財,權利,這些都是身外物。但能幫我們一把,他們也是願意的。」
顏琪芮的眼眶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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