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夫宅心仁厚,醫德高尚,人美心善這樣的好姑娘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我紀凌錚今天就是特意來提親的,只要於大夫願意,我紀凌錚八抬大轎求於大夫過門。」
大門打開,高大魁梧的紀凌錚站在門口就像一道光一樣將整個衛生所照的透亮。
這是……那個團長?
「你要娶她?」
「對,我要娶於大夫,並且我已經向團里報告了,所以,野狗野貓就不要在這裡亂吠,於大夫這麼好的人值得更好的。」
馮平安簡直要氣死。
這個該死的團長他居然願意娶這個賤人。
「好哇,我知道了,你們背著我早就在一起了,不然你怎麼會娶這麼一個女人。」
「和瓜娃子爭長短是最愚蠢的事兒,我和於大夫清清白白,第一次見面就是給我的兵看病的時候,這事兒全部隊的人都可以給我們作證。
你要是繼續造謠或者再敢毀壞於大夫的名聲,我必會以破壞軍婚為由找你們單位討要說法。
現在立刻馬上給於大夫道歉,不然你狐假虎威撒謊搶走功勞的事兒我也會一併通知你們醫院。」
馮平安本就是紙糊的老虎,現在被這麼一嚇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可他越退,紀凌錚就越近一步,逼的他靠在牆壁哆嗦難堪。
「你……」
「道歉,我只數三下,1、2……」
「對不起!」
「大聲點,說清楚緣由!」
「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這下行了吧!」
行?
紀凌錚譏諷一笑:
「還真不行,道歉得有道歉信,寫下來,把你污衊於大夫假傳醫院消息的事寫下來。」
瘋了嗎?寫了就有把柄了,他才不要寫。
「要麼寫下來,要麼我去告你,自己選!
當然只要你不亂說話,我自然不會告你。
但是你還敢亂來,這東西就是你的催命符!
我數到三,1、2……」
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會如此雷厲風行,根本不給馮平安考慮的機會。
「是不是只要我不亂來你們就不會告我!」
「是!」
「3!」
「我寫!」
馮平安被逼的無路可退,只能拿起桌上的鋼筆白紙黑字寫下。
「行了吧?」
「還差最後一步。」
紀凌錚拿起桌上的針頭捏起他的爪子就是一戳,血珠子當場冒了出來。
「啊!」
「蓋上手印才算完!」
馮平安疼的喲,可是偏生又拿這個狗日的團長沒有法子。
「你們……你們……於知夏,你姐夫別想轉正了!」
丟下這麼一句威脅,馮平安跑的比兔子還快走了。
人一走,衛生所就清淨了,這一清淨反而讓兩人尷尬的看著對方,直到紀凌錚忍不住對著於知夏說道……
「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我想娶於大夫你!」
紀凌錚做了許久準備的話在這一刻出口後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說出來也不是那麼難,可是等待卻又更緊張了一些。
於知夏深深的看著面前這個傲然挺立的男人,今日一過馮平安絕對不敢再找麻煩。
行事果決、果斷、雷厲風行,讓人挑不出錯。
但是!
「謝謝,但我不嫁人。」
說完,於知夏將剛才被用過的針頭放到了消毒盒裡,扭緊了鋼筆帽,脫下了白大褂:
「到時間我要下工了,今日多謝紀團長!」
於知夏冷冷的樣子讓紀凌錚心裡就跟貓爪似得。
為什麼不答應呢?難道是自己表現的不夠真誠?
「於大夫,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想娶你,若不是因為我們你也不至於被人說成這樣,我看著如此心裡很不舒服。」
「那些流言我並不在乎,所以紀團長也不用在乎,你不必為了這個娶我。」
他哪裡是為了這個娶的,是,剛開始是擔心害了人家才說娶,可如今他心裡是真挺樂意的。
「我現在挺樂意娶的,於大夫你相信我。」
於知夏轉身認真的看著紀凌錚:
「紀團長,可我不樂意嫁!」
說完,於知夏還對著紀凌錚禮貌的一笑,轉身走到門口一副要鎖門的架勢。
紀凌錚有些頹敗的走了出來,這娶個媳婦咋這麼難,他現在真是挺樂意的啊。
「於大夫,你要不再考慮……」
「老二,你下工了?喲,紀團長,你怎麼又在這裡啊?」
關鍵時刻於大海又來了。
一看到紀凌錚於大海的眼裡就充滿了防備,可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分毫。
紀凌錚還有些怵這老爺子的,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身份占了天然優勢還是什麼。
反正對上老爺子紀凌錚感覺比面對首長還要緊張。
「於叔,我這次來是特意找於大夫的。」
嗯?
「找我家老二啊,啥事兒啊,和叔說說唄!」
說?說啥?說他想娶他老人家的女兒?
可於叔那眼神就跟他們作戰用的衝鋒鎗似得,一掃過來讓敵人無所遁形,現在他就是敵人,於叔的眼睛就是子彈。
說還是……說!
娶媳婦要是怕了那還娶個屁!
「於叔,我特地來找於大夫是想和於大夫提親的,我想娶於大夫!」
還真說了?
這小子還挺有種!
於大海先震驚了一下,而後挑剔的打量了一番紀凌錚。
最後只說了兩個字。
「回家!」
其他話啥都沒留,拉著於知夏就走了。
紀凌錚站在原地不解的摸著後腦勺,這是不同意?
這可怎麼辦才好?岳父要是不答應他還娶個啥?
想辦法,他必須想辦法。
另一頭,一路上於大海的臉色都陰沉的可怕,於知夏看他那樣生怕這老頭兒憋出個好歹。
「爸,我沒答應。」
「我知道!」
知道?
「你的性子我曉得,當初我讓你嫁給馮平安你都考慮了三年,就這小子你們才認識幾天?」
於知夏笑了笑,看來性子冰冷也有冰冷的好處。
「爸,你怎麼來接我了,家裡有事兒?」
「嗯,你姐和你姐夫回來了,說是你姐夫轉正的事兒有希望了。」
於大姐於知春,差點把這事兒忘記了。
剛才馮平安可說了於知春打著她的名號去找了馮平安,說什麼為她求情,其實是為了在縣醫院保衛科工作的姐夫轉正的事兒。
於知夏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知女莫若父,於大海一看二丫頭那臉色就知道大丫頭又辦糊塗事了。
「你姐這次又幹啥了?」
於知夏這才將剛才在衛生所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
於大海一聽又看著於知夏手中那張血還沒幹的道歉信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