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趴他,打服他

  紀凌錚今天才告訴她不要去縣城不安全,這於大海居然也不讓家裡孩子去了。

  到底於父於母有什麼瞞著他們?

  「去把這個熱一下,你姐夫拿的,晚上解解饞。」

  四妹一看香腸那饞的喲,恨不得現在就吃呢。

  等四妹走了於知夏這才去了三妹屋裡。

  「還哭呢?」

  「二姐,爸爸不讓我去學校也不說原因,爸爸現在真是越來越武斷了,他就是法西斯!」

  法西斯都說出口了?

  於知夏笑了,走到於知秋的書桌邊很平靜地替她理了理額頭前的碎發。

  「今天紀凌錚也叮囑我不要去縣城!」

  於三妹讀了書甚至可以說是心裡最有成算的人,她是典型的知識分子,但也不是迂腐那種。

  只一想,眼淚還掛在臉上呢,神情就難看地說道:

  「世道又亂了?又有誰犯錯誤了嗎?」

  「黎明前總是最黑暗的,熬過去就好了。

  這些年你一直在準備,去年若不是你發燒也不會錯過第一次高考。

  我知道你心裡卯足了勁兒要考個好大學,三妹我相信就算不在學校你也能好好複習的,對吧?」

  這……

  「對,二姐,我一定能考個好大學的,保證,如果我有不會的我去問鄧老師好了,反正鄧老師也請假了。」

  畢業班老師請假?

  「鄧老師怎麼了?」

  「不知道,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好像是要帶孩子回城裡看看老人什麼的。」

  原來如此。

  但三妹到底沒生氣了。

  結果於母和於父兩人吵得挺厲害的,讓吃飯也不出來吃。

  所以最後他們三姐妹吃掉了一根香腸,給於父於母留了一根。

  第二天於知夏是下午去部隊,所以一早去了衛生所,結果就看到陳歲寒眼角青紫遮遮掩掩的坐在那裡。

  「他平時不這樣的,是怕我走,我不怪他。」

  於知夏就沒問人家隱私的習慣,結果人家自己反而說了起來。

  「家暴無論如何也要不得,如果你不想被打,唯一的方法……」

  「我不會離婚的。」

  也沒叫她離婚啊。

  這個年代離婚那就是捅破天了。

  於知夏尊重這裡的所有人情。

  「我是說,唯一不想家暴的方法,就是家暴回來,主動出擊。

  簡言之,打回去,還要把他打服打怕為止!」

  「啊?」

  陳歲寒以為自己聽錯了。

  結果於知夏表情嚴肅一點不像開玩笑。

  說完還拿過一旁一個人形的穴位圖。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別人打你的時候記住雙手抱頭,屈膝護住自己的軟弱部分,在對方打累了或者不注意的時候立刻出擊。

  第一拳頭一定要重,打到他驚慌錯愕露出破綻,然後不要停,繼續按照這些位置揍,目的只有一個,打趴他,打服他!

  家暴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放心,等你打上癮了,你男人自然見你就怕了。」

  正準備進門的紀凌錚聽到這話瞬間覺得渾身都疼得很。

  但又更覺得意外,媳婦果然是個不一般的呢,看來以後他得聽話再聽話才行。

  「紀凌錚,你怎麼來了?」

  「我只有十分鐘休息時間所以來看看你,給。」

  又是個鐵飯盒,難道又是香腸?

  等兩人走到旁邊的醫務室後於知夏才打開了盒子:

  「豬蹄?」

  「小饞貓,吃吧,今天在山裡打的野豬,我特意讓炊事班給留了一些。

  昨天那香腸你肯定帶回家給他們吃了,這個是我特意拿來給你單獨留的,快吃,可香了。」

  豬蹄不知道燉了多久,軟爛入味,一點沒有野豬的膻味。

  而且,這一碗全是好肉,連豬叉都沒看到。

  「一起吃。」

  「我吃過了,你快吃,我得回去了,就是抽空出來看看你。

  明兒要是廚房還做了好吃的,我再給你送。

  知夏,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一點委屈我都不會讓你受。」

  於知夏有些尷尬。

  「其實我沒那麼饞。」

  「是我饞,這些又吃不完,所以就請你幫我吃點。」

  這人還挺會說話,這個年月能吃飽都不錯了,哪裡還能天天見肉?

  但他硬是沒讓她有一點不自在。

  紀凌錚休息時間有限,留下豬蹄又走了。

  於知夏再饞可這一大盒的豬蹄也吃不完,嘗了一些解饞後又將盒子裝好準備帶回去。

  只是回了那邊辦公室,她就發現陳歲寒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透著一些害怕和懼意。

  不管,反正方法教了,不學那就和她沒關係了。

  下午去部隊的時候沒再看到紀凌錚,病人則多了兩個骨折和扭傷的。

  下工後也沒有在食堂吃飯,於父於母還在吵架呢。

  結果回去就發現於父於母居然都不在。

  「二姐,大姐夫回來把媽偷走了,爸爸剛剛去追了。」

  啊?

  「偷?」

  「嗯,偷走的,隊裡的豬要生崽了,爸爸前腳剛走大姐夫就來了,爸爸本來讓我看著媽媽的,可是媽讓我去給她做點飯,她昨晚到現在沒吃東西,誰知道我一去廚房大姐夫騎著自行車來接媽兩人就跑了,我趕緊去找爸爸,爸爸追去了,二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劉廣生。

  於知夏看著著急的於知秋也來不及解釋,轉身就跑。

  「你去把老四喊回來不許再外頭野,把門鎖好,我一會兒帶他們回來。」

  先去借了隔壁二虎家的自行車,於知夏騎得飛快,還沒到城裡就看到跑得氣喘吁吁的於父。

  「爸,你怎麼也不說去借個車啊,你看你這滿頭大汗的。」

  誰曉得於大海卻搖了搖頭:

  「你爸我飛機大炮輪船都會開,就特麼的不會騎自行車。」

  還有心情開玩笑?

  「快上來,我載你。」

  於大海一邊喘出氣,一邊嘀咕著:

  「我今兒非扒了那劉廣生的皮!」

  「爸,大姐住哪裡?」

  哦豁,於大海啞巴了,是啊,住哪裡啊?

  只知道鬧,吵,還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住哪裡。

  「您不知道?那我們去哪裡找媽?」

  於大海那臉色是相當難看。

  「爸,您還是給我說句實話,到底你為什麼不讓媽進城。

  爸,我可以幫你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這渾水於知海並不想讓於知夏漟,所以哪怕於知夏這麼問,於大海還是咬牙沒說。

  「去國營飯店,老子今日也來個守株待兔!就那些個從外頭回來沒吃過苦的玩意兒,他們必定會去國營飯店吃飯!」

  於知夏已經聽懂了。

  幾乎將所有事串聯了個七七八八。

  她停下車,直直地看著於大海。

  「爸,到底我媽是敵特還是對方是敵特,您得給句痛快話!或者你們是日本人?」

  敵特?日本人?

  「所以,你以為你老子是賣國賊?」

  於大海說完,已經脫下了鞋拿在了手中。

  這架勢懂了……

  「你個死丫頭,你罵老子祖宗十八代都可以,但你說老子是日本人,我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