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琳的歇斯底里讓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大家都冷冷的看著她。
已經年過六十的邱琳保養的還行,而且一把年紀收拾的卻很利索乾淨,整個人和尋常老太太比起來時髦許多。
但她那張充滿刻薄算計的臉卻越老越讓人不喜。
她一聲聲的自以為是的幫助,讓紀凌釗羞愧難當。
「媽,那你可曾想過,當初為什麼我主動申請去南邊?」
邱琳自以為是的說道:
「當然是被你大哥擠兌,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仗著身份給你的仕途使絆子,這才讓你在首都待不下去。」
瘋了,真是瘋了。
他媽真是瘋了。
「不,我主動要求去南邊就是因為我受不了你的自作主張。
受不了你的控制,你想當官太太是你的事兒,可你不能折騰我。
我厭煩了被你轄制,以前你仗著爸爸的身份總看人不順眼眼高於頂。
爸爸退下來了,你受不了人家對你的冷嘲熱諷,你就將全部希望指在我身上。
那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大哥,我根本不可能走到現在。
你以為大哥是在阻攔我?
不,大哥護了我十年。
若不是大哥,十年前我就該轉業了,興許連工作都未必能找到。
怎麼可能混到如今這地步?
反正和你也說不通。
我們不管和你怎麼說你都如此自以為是。
我和喬娜已經決定了,我們要帶爸爸一起去南邊生活。
你這麼喜歡當官太太,以後你就在這邊當吧。
爸爸不用你照顧,我們自己會照顧。
每個月我會按時給你轉生活費。
你愛鬧就鬧,愛折騰就折騰。
但你想掌控我?絕不可能!」
這些掰碎了的話,邱琳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但是,紀凌釗要帶走紀父卻留下她,她倒是聽進去了。
「你要幹什麼?我是你媽!你要拋下我嗎?」
「不是拋下你,是我要和你離婚!」
紀父終於出口了。
但他的話卻將邱琳震的連連後退差點沒站穩。
她第一時間將目光對準了紀凌錚:
「是你,是你這個喪門星,你終於如願了,你成功了。
你讓你爸爸和我離婚,哈哈,你終於如願了?
我就知道你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當年我就該趁你小掐死你。
你爸爸癱瘓這麼多年全是我在照顧,若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現在看著身體好了就不需要我了要和我離婚了。
卸磨殺驢也不是這麼幹的。
我要去告你們。
還有你,我還要去告你,紀凌錚你是軍長又如何,你不孝順,你把你爸爸放在首都多年不管不顧。
我要去告你們,告你們。」
邱琳的話就好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了。
可屋裡的人全都冷眼看著她。
哪怕她說的再悽厲,說的再可憐,她也像一個笑話。
「這些年照顧我的是保姆,保姆的錢是老大每個月按時打到保姆卡上的,給我治病是知夏安排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讓你扶我一把你都嫌我重,我到底靠了你什麼?
你確定還要再鬧?」
「媽,再鬧下去,這點母子情分,夫妻情分可就真要沒了。」
邱琳看著所有人都指責她,杯葛她,她整個人陷入癲狂,最後尖叫一聲跑了……
邱琳這一跑剩下屋子裡的人頗為尷尬。
於知夏到底開口:
「起來吧,別跪著了。」
紀凌釗卻只是轉了個身正對著於知夏:
「大嫂,我媽做錯了就是我做錯了,對不起!」
於知夏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最後只能無奈的嘆息:
「從政之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南洲那邊誘惑太多,你好自為之吧。」
能得這麼一句話紀凌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大嫂是不怪罪了。
但他還沒起來,還是看著紀凌錚:
「大哥,對不起。」
紀凌錚只是看了一眼他,然後才對著老爺子道:
「爸,我們去書房吧,我有事和你說。」
紀凌錚沒開口,紀凌釗只能跪著。
喬娜倒是聰明的走開了,畢竟即便是自己男人,看到男人跪下這也丟人。
喬娜和於知夏兩人離開了客廳。
外頭小院喬娜才道:
「大嫂對不起,我回去問過孩子了,重林說奶奶問他們去哪裡吃飯了,和誰吃飯,聽說是你後還問你住在哪裡。
那孩子是真不知道他奶奶是這個心思,所以……大嫂我真對不住你。」
「她故意套孩子的話,孩子哪裡知道她那些算計。
你也別怪孩子,我明白的。」
見於知夏的確沒有怪到孩子,喬娜才放心。
至於紀凌釗,她可不會插手也不會插嘴,畢竟紀家這些人這些事她說了不算,紀父說了不算,就連紀凌釗說了也不算。
只有大哥,大哥的話才算。
等了半個小時紀凌錚才和紀父出來,但卻沒有管紀凌釗只是拉著於知夏和喬娜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這反應,於知夏有些看不懂。
走出去後,於知夏才問道:
「怎麼了?」
「你呀就是心軟,他一跪就真能抹去所有?你信不信他真的完全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其實是順水推舟?」
「對,剛開始或許不知道,但是後來知道了也沒有通知我們,說明他也在觀望,在順水推舟。
反正出了事兒他媽頂著,不然就和剛才似得,他這一跪想來我們必定不好多說。
我這個弟弟學了十年倒是把能屈能伸學會了。
看來他還真適合在官場混下去,就不知道他最後能混到什麼樣的高度了。
但混的越高,到時候摔的也越狠。
我不表態就是一種警告。
同樣也是一種割裂。」
割裂這個詞讓於知夏想到了紀父:
「那爸那邊?」
「他也同樣清楚的很,這回和紀凌釗一起去南邊也是存了盯著他的意思。
老爺子有心想要彌補我們,說把之前帶孩子住的那套房子過戶到你的名下,被我拒絕了。
反正去了南邊,若是想看孩子隨時也能看到。」
「你們父子兩人怎麼跟做生意似得,這麼生疏?」
紀凌錚搖頭苦笑。
「生疏嗎?或許我們自己都忘記了該如何和對方接觸了。
這些年我真正的爸爸只有老於同志,若沒有老於同志的教誨我這軍長的位置未必就坐得穩呢。
爬高容易,可從高處落下也更容易。
稍不留神萬劫不復,未來的路步步都得謹慎再謹慎啊!」
於知夏點了點頭。
首都的事兒處理完後他們就要起程前往香江了。
先給孩子們辦了入學手續,接著就是安頓好於知春。
只是從醫院出來於知夏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張玉。
而她更奇葩的是,一看到於知夏就好像曾經的所有矛盾完全不存在似的,一臉笑意的給於知夏介紹保險,讓於知夏買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