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夏的本事好像每次都只展現冰山一角。
每一次金老都有全新的認識。
這場雙手行長針的醫學「盛宴」是他有生之年所見過的最最讓人無法複製的驚世之舉。
太厲害了。
到現在他都覺得嘆為觀止。
那些誇獎的話已經說的不想說了,他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看著於知夏雙手實施。
所花費的時間、精力對施針者的考驗實在是太大。
光是他們這些坐在一旁看的人都覺得疲憊不堪體力不支,更不用說她還要全神貫注不容一絲差錯。
不說旁的,便是她穿著成人紙尿褲這一點,就極受人尊重了。
這可不是譏諷,這是真正切切的佩服和尊重。
時間過的非常慢,但沒人敢鬧出任何動靜。
除了隔壁進進出出請來了無數大夫。
可沒人知道大夫請來了,手術卻早就開始了。
這場手術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下午,共計18個小時。
等於知夏收針的時候,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重了。
「金大夫您來操刀吧,在這個位置。」
頭顱偏左,成功的避開了所有危險的區域。
還真的成了?
「你用設備檢測一下,如果確定了就立刻動手。」
「好!」
接下來就不需要於知夏了,做到這一步幾乎成功了一大半。
所以當金大拿拿著儀器測量看到那小碎片果真在那個位置後,吃驚的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這手本事稱一聲國醫也不為過。
接下來就簡單了輕輕劃破了頭皮,就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外科手術了,創口也小,也就縫了五針,就連頭髮都沒剃光。
當看到那在郭老腦袋裡存在了60多年的細小鐵碎終於取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激動了。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您太棒了。」
於知夏又給郭老切脈,體徵平穩,金老也上手診斷了一下,如今除非天命到了,這郭老的身體可真能再扛20年呢。
就是原先有的舊疾如今這也不妨礙什麼。
「我這輩子算是見識到了真正的天選之人了。
小於大夫,老頭子我服,服啊!」
於知夏哪裡敢當這誇獎。
但她實在是累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揮了揮手就癱坐在椅子上不言語了。
郭老的助理親自過來將人攙扶進了客房休息,於知夏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粥喝了幾口倒頭就睡,其他的事兒她根本就管不到也不想管了。
幾乎瞬間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任何事都不要打擾她,讓她休息吧。」
也就是因為於知夏在休息,所以自然也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三小隻失蹤了!
……
「大哥,二哥,他們要帶我們去首都嗎?」
「嗯,他們抓我們的時候說的是:他們就是於大夫的三個孩子,所以他們是衝著媽媽的,媽媽在首都,所以肯定也要將我們抓去首都然後威脅媽媽。」
金寶皺著眉頭,可是搖晃的鐵皮箱讓她站都站不穩,她只知道他們此刻在汽車後備箱裡。
也不知道爺爺奶奶還有爸爸知道他們被抓了會不會著急。
「那媽媽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所以才有壞人想要抓我們威脅媽媽?」
這個問題就太深奧了,金麒和金麟回答不了。
但有一點,三個孩子還是很確定。
「無論如何至少我們能去首都,而且他們沒有威脅我們之前,肯定不會傷害我們。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到了首都後找機會跑掉!」
三個小的開始商量對策,如何才能在壞人眼皮子底下跑路,但跑路之前必須到達首都。
所以當劫持他們的人發現這三個小孩子非常配合的時候他們一度以為自己抓錯人了。
金老大:「叔叔,為什麼不吃肉?光是吃餅子也能加點臘肉香腸之內的啊,我們不吃肉不抗餓的,接下來還要坐幾天的汽車,要是把我們餓生病了你們也會很麻煩的。」
金老三:「就是啊,叔叔,我們要身體健康的到達首都,我們不僅要吃肉,你還得給我們加幾床毯子,對了,還有給我們一點玩具,不然我們在後車廂很無聊,如果無聊我們就會好奇,好奇就會爬車門,爬車門就會很危險,如果我們摔下去了受傷了或者死掉了,你們都沒法交差呢。」
金老二:「我大哥和我妹妹說的沒錯!」
沒錯個屁。
劫匪都愣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壞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配合還提要求的人質。
關鍵偏偏說的賊特麼的有道理,因為上頭的意思也是全須全尾不能出事兒的將這三個孩子帶去首都。
這真要是出事兒的話……他們也不敢確定那些人會不會收拾他們。
「他娘的,老子自己還沒混到肉吃呢你們還挑上了?」
「那我們不吃,餓死我們自己。」
「嘿喲,威脅老子?那你們餓!」
「餓就餓,不僅餓,我們還要撞牆,我們要尋死。」
特麼的,這叫什麼事兒?
你尋死老子難道還怕了?
另外那個劫匪正想說你死就死,結果同伴卻制止了他。
「聽他們的,給他們安排。」
「頭兒……」
「聽他們的。」
好吧,不情不願的準備了。
直到汽車再次駛出了,那人才不情願的問道:
「就是幾個小屁孩,不聽話揍一頓就好了,幹什麼還要聽他們的安排?」
「你懂個屁,上頭特意交代,這三個孩子關係重大,不能受一點傷,必須安安穩穩的帶去首都,不然你我腦袋都保不住。」
這麼嚴重?
「頭兒,這三個孩子到底是誰啊,這要是掉了腦袋那可不划算啊。」
要他說他現在也後悔的要死。
若是早知道這三個孩子身份這麼不尋常他才不會動手呢。
可已經動手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只知道他們母親肯定和首都的大官兒有關係。」
「女的?情婦?」
「才不是呢,我媽媽是大夫,我媽媽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大夫。」
「對,我媽媽是特別厲害的大夫,救了好多好多人。」
「我媽媽是神醫,你知道神醫嗎?她是神醫。」
尼瑪,說點悄悄話居然被這三個小屁孩給聽到了?
可貨車車廂和前頭駕駛室有一個小窗口,根本就堵不住,這三個小的啥時候擠在一起偷聽他們談話他們都沒發現。
現在……
「神醫?我呸,你媽是神醫,那我還是華佗呢。
這世上可不是誰都有那本是當神醫的。
也不對,我倒是知道一個神醫,早年我這腎……」
突然一個急剎車。
「老二你幹什麼急剎車?」
「頭兒,莫不是……喂,別告訴我你們媽叫於知夏。」
三個孩子異口同聲點頭:
「我媽媽叫於知夏!」
我曹。
大水沖了龍王廟。
「不行,這單我不干,於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
頭兒,於大夫真救了我,我當初腎病那麼嚴重,透析花光了家產,若不是於大夫我早就沒命了哪裡能現在開貨車啊。
真要是於大夫的孩子,我不干,我真幹不了。」
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兒……
叫頭兒的人也是一臉驚悚,驚悚過後一臉的為難:
「於大夫也救過我啊!」
啊?
這麼巧?
對,就是這麼巧!
「於大夫每周都到各鄉鎮義診,我們家窮,若不是他,我早年的病哪裡能好啊。」
兩人突然就沉默了。
三個孩子看著突然就不走的汽車反而急了。
「別啊,叔叔,帶我們去首都見媽媽吧,既然都抓了我們就抓到底吧,可別半道把我們放走啊。」
「就是啊叔叔,帶我們去找媽媽吧,這要是半道把我們放了,我們被其他人抓到可就慘了。」
兩人不是傻子。
從知道這是於大夫的孩子後,他們就知道這一次有人對於大夫動手了。
可於大夫這麼好的人,這麼好的大夫哪個瓜娃子找死呢?
「頭兒,他們說的沒錯,在我們手中或許還能落個好,若是在別人手中怕是要出問題。
不如我們把人送去首都和於大夫團聚,這樣也算報答恩情了。」
「盜亦有道,雖然是收錢辦事,但是於大夫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她真是好大夫,我那時候那麼窮人家硬是沒收我一分錢藥錢,我要是再動她的孩子就太不是人了。
好,那咱們就送孩子們去首都,親自將孩子們交到了於大夫的手中。」
「好,首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