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春會做什麼不知道,但於小軍這幾個朋友挺有意思的。
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頭頭,跑去匯報消息去了,剩下的就是兩個20出頭的小伙子,其中一個就是剛才說話想要把她放了的人。
於知夏抓住時機悠悠轉醒。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這兩個人帶著兩個毛線頭套,倒是聰明的把臉遮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後道:
「你別亂跑,不會傷害你,我們就是求財。」
「對啊於大夫,你別瞎折騰了,這裡都是我們的人。」
這小子傻的真可愛。
「你認識我,知道我是於大夫,我們是熟人?我給你看過病?不,你這麼年輕我若是給你看過病我肯定記得,我知道了,我肯定給你家裡人看過病。」
那年輕人沒想到於知夏這麼聰明,這就猜到了?
「你別亂說,沒有,沒有……」
那人有些慌,生怕於知夏發現她的身份。
可於知夏卻嘆息道:
「亂說就亂說吧,我巴不得世上再沒有生病的人呢,你家裡人身體都好吧?」
這於大夫怪好的,還問家裡人呢。
「嗯,吃了藥恢復的很好。」
年輕人說完,另一個同伴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會這麼蠢呢?
張三後知後覺,表情略顯尷尬和無奈。
「兩位帥哥,抓我的人是想我治病嗎?」
帥哥?這稱呼……
「於大夫你也看古惑仔啊?」
怎麼就和古惑仔扯上關係了?
張三好像挺稀罕的,沒想到大醫生還看這個?
於知夏還真看過,太火了,所以紀凌錚找來了錄像帶他們在家裡看來著。
當時老於看的呵呵笑,還說雖然誇張,但是看著挺帶勁兒挺熱血的,也難怪現在年輕人這麼喜歡。
「嗯,我最喜歡山雞!」
「呀,我也是,他們都喜歡陳浩南,可我最喜歡山雞呢。」
張三覺得於大夫太有眼光了,居然和他喜歡的人是一樣的。
一聊到古惑仔,這下兩個年輕人就都來了興趣和於知夏還探討了一下。
於知夏多精的人啊,三言兩語就哄的兩人引以為知己,就覺得於大夫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於知夏就說了,兄弟們出來混最講的是義氣,雖然他們抓了她,但是她不怪他們,因為他們也要講義氣的。
既然如此投緣,不如把她的繩子解開,她免費為兩人看看身體。
反正這會兒也沒啥事兒,閒著也閒著,都是兄弟,不妨事的。
然後,兩人面面相覷有些遲疑。
於知夏再接再厲。
「我不會跑的,反正也跑不了啊,要是你們不放心就只鬆開手上的,腳上的就不要解開了,都是兄弟,我不會讓兄弟為難的,出來混是要講義氣的。」
最後一句話讓兩人動容了。
是呢,於大夫都這麼講義氣,他們也不應該如此。
即便於大夫真跑了他們也不怪。
因為於大夫真的挺好的。
手鬆開了,於知夏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然後對著張三道:
「你先來吧,我聽你偶爾有兩聲咳嗽,許是有些傷寒。」
張三不疑有他,還真伸出手讓於知夏切脈。
本來真以為是傷寒,可真把了脈於知夏有些驚訝了,甚至還用手按了按這小子的後背。
「你過來躺下來,我再仔細給你看看。」
見於知夏如此嚴肅認真,兩人不免都緊張起來了。
張三也真躺下來了。
這一躺下於知夏查的就更認真了。
她如今的醫術若是能下了診斷,那幾乎百分之90就是如此,即便做了全套詳細的檢查,結果也不會左右一二。
所以,於知夏皺著眉頭讓張三起來後道:
「應該是你母親來看的病對吧?肝病,當時應該是肝腹水了,用了我的藥後黃疸減弱,腹水減少,但肝臟問題還是在,只是人輕鬆不少。」
神了。
他可真的一個字都沒透露。
「於大夫,你怎麼這麼厲害,你咋知道是我媽媽生病的?」
於知夏皺著眉頭有些不忍的看著他:
「因為你和你媽媽生的是同樣的病,並且你比她還要嚴重。
若是可以你把頭套摘下來,讓你的朋友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很黃,還有你的手掌紅的也不正常,臉色必定是泛黃的。」
若不是戴著頭套,於知夏沒有看出,也不用查體這麼長時間。
那小子早就嚇傻了。
一把將自己的頭罩取下。
果然,黃的,眼珠子,臉色都很黃。
「你這孩子,既然你母親生病是什麼樣的你都看到了,怎麼你自己就沒有察覺自己的問題呢?
你經常熬夜吧?是和工作有關係?」
「我在電影院放映,上的是夜班。」
怪不得。
「可是我肚子不大啊,我媽媽是肚子大有水,可我還沒有啊。」
於知夏就說了:
「每個人都不一樣,生病後的表現形式也不同。
而且……你的身體已經很嚴重了。
小伙子,別鬧了,快回去,你需要馬上住院,否則不超過一個月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張三嚇得腿都打晃晃。
不敢置信的樣子。
於知夏生怕他耽擱,索性道:
「小伙子別犯傻,有錢賺沒命花就得不償失了。
我可以用我的名譽和醫術發誓,我絕對沒有危言聳聽,你聽話快點去醫院。
如果我能回去我會想法子救你,為你制定治療方案!」
於知夏的話一次一次的讓張三束手無措。
最後還是另外一個同伴推了他一把才讓他驚醒。
「快回去。有錢賺沒命花有啥用,那5千塊錢老子拿到手就分你一半,你快回去找你媽。」
還真挺夠義氣的。
然後那小子就真跑了。
於知夏嘆了一口氣,這麼年輕就這麼重的肝病看來是和遺傳有很大關係,只是可惜現在無法做遺傳基因檢測。
見於知夏情緒不好,另外一個人顫抖的試探的問道:
「於大夫要不給我也看看吧。」
行吧。
「就這麼看,我也不怕啥了,於大夫,我們也是為了拿錢,實話給你說吧,是小軍讓我們抓你來的,他們說了不會對你怎樣我們才來的,還說事成之後一人給咱們五千塊錢。
哦,之前都預支了兩千給咱們了。」
於知夏故意一愣,然後一副驚訝的樣子:
「那天我明明聽到說事成之後一人兩萬的,這是……小軍那小子坑了你們?」
啊?
那人根本就沒有懷疑於知夏的話,當即就信了。
「兩萬?居然一人是兩萬?」
「港商,還繼承了富豪遺產當然有錢了,你知道她投資的超市預計投入多少嗎?五百萬!」
李四倒吸一口氣。
五百萬?媽呀,那得多少錢啊?
「這麼有錢?」
「對啊,這麼有錢,所以既然找你們幹這犯法的事兒不多給點安家費怎麼行?」
「犯法?我們只是請你來坐坐的,沒想怎樣的?」
這小蠢貨還是個法盲啊?
「你呀你呀,這麼年輕怎麼就不多和家裡人商量著辦事兒呢?
這世上哪裡有免費的午餐?
若不是犯法,他們憑什麼給你這麼多錢?」
「可你們不是姐妹嗎?不是說親姐妹見面嗎?所以不犯法的。」
「我的寶子,親姐妹見面需要綁著?」
李四不說話了。
他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蠢。
好像真的犯法了?
「於大夫你救救我,我真不想犯法,我就是以為是親姐妹不至於的,真的,真的。」
於大夫見這小蠢蛋這麼認真的跪下來磕頭,點了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將功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