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要唱哪一出他們不知道,甚至老於到底有沒有礦他們也不知道。
他們從頭到尾只知道跟著老於超絕對不挨刀。
然後就發現,有汽車到招待所接他們了。
「金爺!」
「去自家地盤逛逛,老子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是呢,金爺,您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可有些好貨給您留著呢。」
於知夏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爸看著不像是裝的。
該不會這裡真是於大海的產業吧。
這可不得了哦。
紀凌錚已經麻木了。
被於大海這個土農民給整麻木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誰的身上有這麼多身份的。
在你每一次以為你看到了真相的時候,人家就會給你來點新鮮的。
在你每一次以為你又一次看到真相了,人家又給你來點更奇特的。
一次又一次。
所以,於·老革命·劁匠·農民·司機·寨主·礦主·大海兄弟還有什麼新身份爆出來,他好像也能淡定接受了。
「小公主還是你會調教人,我瞧著這大國軍人這是被你收復了?如今也不反抗了?」
汽車上蔣安寧沒話找話。
於知夏傲嬌道:
「當然,見識到了大國的貧窮再見識外頭的花花世界,傻子也知道怎麼選!」
紀凌錚有些尷尬,但卻沒有反駁於知夏的話,這落在蔣安寧眼裡就是真的。
大國軍人也叛變了。
看來這所謂的硬骨頭也不過如此嘛。
不過,和如今貧窮的大國比起來,外頭的花花世界的確更吸引人。
她可聽說動盪十年多少人被迫害,留在大國也沒多少出息,還不如跟著這個小公主闖出一片天地呢。
「誒,跟著小公主可是你的福氣。」
「托福!」
托福?這軍人居然說托福?
「的確是托福呢,我也覺得跟著小公主就是我的福氣呢。」
蔣安寧明顯開始拍馬屁了。
於知夏受用,全部受用。
畢竟如今她也感覺自己就跟公主似得。
還以為穿越到了貧窮的特殊時期,卻不想還能過一盤這樣的癮。
在這裡和在大國完全是兩種生活方式!
馬甲,對,感覺自己就和老於一樣,層層馬甲掉不完!
「金爺!」
「嗯!」
一個很多人挖掘的礦山,塵土飛揚,他們站在一個帳篷中,身邊是荷槍實彈的僱傭兵,之前來迎接他們的那個50來歲的男人半彎著腰舉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塊玉石。
「這是這次挖掘出來的好貨,其他的已經送去了寨子。」
寨子?
於知夏已經麻木了,紀凌錚已經覺得滿腔苦澀了。
於大海坐在那裡自在得很。
看了那些玉石一眼就對著蔣安寧道:
「你選一塊吧,就當金爺送你的見面禮了。」
蔣安寧震驚了。
這托盤上一塊手掌心大的帝王綠平安扣,一支玻璃種飄花手鐲,一串紫色玻璃種珠串。
這三樣在國外也是價值不菲。
「謝謝金爺,我喜歡這個。」
紫色的珠串?
行!
一揮手,那東西就掛在了蔣安寧的脖子上。
「你不是想看嗎?去看吧,小蔡,帶她去溜達。」
蔣安寧興奮的很,跟著那個小蔡去了礦區。
這下帳篷里又剩下他們三人了。
人一走,於知夏和紀凌錚兩人就目光怔怔的看著於大海。
「死丫頭,這就和你男人坐一起對付你爹我了?」
呵呵。
「爸,透個底唄,不然你家姑娘我心裡沒數!」
「啥沒數?啥沒底啊?我看你不是挺有底的嗎?
如今整個敵特道上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你小公主的稱號啊。」
「爸,可別轉移話題啊。
這礦是啥意思?」
於大海看了紀凌錚一眼。
紀凌錚非常懂規矩的站起來。
「爸,我去抽支煙!」
「行了,抽什麼抽,你是爸的老兒子爸能不相信你?
這礦啊是咱們家的產業,從你爺爺那裡就開始了。
只是大國情況特殊咱們也不能出國,這才一直沒有管。
如今既然來了你也看到了,自己心裡也要有數,咱家的家底子還是不錯的。」
所以,真是他們家的?
「那我家為啥那麼窮?吃肉都要省著花!」
瞧這話多孩子氣?
「老兒子,你和你媳婦說為啥這麼窮?」
紀凌錚倒是知道。
「這礦廠的產出估計都進的海外帳戶。
咱們在國內不可能接觸到海外,一旦有任何海外關係都要被嚴查。
所以,有金山也等於沒有金山。
過去幾年的大國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對吧,爸?!」
於大海點了點頭。
「是啊,這些東西在過去留不得喲。」
「爸,那要是一切都過去了,那咱家是不是就可以用這些了?」
「對啊,你不用也會有人求著你用。
但現在,誰先用誰就犯了死罪。
別跟風,跟風會死人的。」
行吧,懂了。
於知夏其實挺高興的。
因為這些東西在後世可是價值連城。
只不過緬國局勢不穩,這……
「爸,咱這些年老不在,這裡穩當嗎?」
「誰都不穩,就老子的最穩!」
這話的意思還有啥隱情?
可於大海顯然不想再說了。
而蔣安寧也回來了。
回來後的蔣安寧興奮的很。
這是她對金爺又一次認知的加深。
甚至她開始思索起金爺的話。
其實或許……她真的可以跳出台省,好好想想其他的人生應該怎麼過!
金爺這個金字招牌好像真的很好用,於知夏發現,來到了緬國老於同志非常忙,時常都看不到人影。
招待所里每走幾步就能看到拿著武器巡邏的僱傭兵。
守衛森嚴,就連於知夏都不知道接下來的戲要怎麼唱了。
而於大海也把紀凌錚叫走了,屋裡就只有於知夏和蔣安寧兩人大眼瞪小眼。
於知夏可沒忘記當初在老泉村於母被一個人推到了河裡,然後被紀凌錚所救。
這推人的人就是蔣安寧吧。
所以沒話找話:
「你之前說還有一批寶藏是在一個錦城二娃子的手中?」
「嗯,不過如今大國局面,就是找到那個二娃子那批寶藏也拿不出來。
小公主,如今咱們這麼熟悉了,我也不瞞著你了,東西是真有,但如果真想要,不如再等幾年,等大國局勢穩定,管理不再那麼嚴了再動手。
但在此之前你們倒是可以先找找那個二娃。」
這話的確挺實在的。
於知夏就問了:
「那你呢,就沒有為自己打算?你說你這麼賣命也不得錢也不得權,你圖什麼?」
於知夏就不信,在國外長大的孩子接受的教育會讓她那麼心甘情願的什麼也不圖為了敵特奉獻小命。
果然,蔣安寧意味深長的看向遠方。
「等這次任務完成,我就去過我想過的日子,也算對家父有所交代了。」
「你爸?所以這都是你爸的意思?」
蔣安寧看著於知夏,認真又無可奈何:
「我姓蔣,我的姓決定了我不可能隨心所欲的生活。」
「你是蔣家人?那個蔣家人?」
「對,嫡系!」
「當年你們怎麼去國外?沒去台省?」
蔣安寧倒是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
「全世界都有我們的人,國外也好國內也好,只是國內……沒什麼用了。」
這指的是於母吧?
結果於知夏還沒問出口呢,蔣安寧自己就說了。
「我其實還有個姑母在大國,只是她沒什麼用,不僅沒用甚至還叛變了,上一次我差點折損在大國。
如果你要找寶藏,我姑母就是個很好的線索。
二娃和她關係匪淺。
小公主,我能說的都說了,其他的就看你們自己了。」